國已經冬,氣溫越來越低,可位於赤道附近的東南亞某島國卻依然烈日當空,酷熱難當,令人猶盛夏。
一面向綺麗遼闊的迷人海景,鄰天然麗的珊瑚礁,坐擁私家海灘的豪華別墅裡,海風徐徐,遮傘下襬著白圓桌和白椅。一個穿花格子襯衫和休閒短,三十來歲的男子,慢慢掛掉手裡的電話,靠在白椅上皺起了眉頭。他材高削直,像鋼筋水泥般朗,目細長而銳利,給人一種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威脅。如果林辰暮在這裡,一定能夠認出,他就是當初曾在去塘的車上見過,和臭名昭著的通緝犯何奕、阮斌一道的那名至今都沒有查清份來歷的神男子。
何奕當初被擊斃,全國上下也在通緝和查找他和阮斌的下落,卻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就好像他們從這個世界上人間蒸發了一般。一晃幾年過去了,卻不想他居然藏在這裡。難怪陳雪蓉們將國掀了個底兒朝天,也揪不出他們。
“達令,你怎麼啦?”他旁邊一名皮黝黑,長相俏麗,材更是火辣的年輕人就湊上前來,摟住中年男子親暱地問道:“誰又惹你生氣了?”穿著淡紫的三點式泳,段畢,鼓鼓的、纖的腰肢,雪白的在下顯得越發妖。
從外表上看,是當地人,可說話卻是一口流利的中文,頗有些令人驚訝。
男子笑笑,手在的翹上拍了一下之後,才笑著說道:“沒事,不過近期要回去一趟。”
“你要回去啊?”人眸之中灼灼蘊含著極度的期盼之:“帶我一起去嗎?”
男子搖頭說道:“不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我這次回去是要理一些急事,用不了兩天就回來了。你跟著我也難得跑。”
人聞言,臉上的失之是溢於言表,不過卻又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道:“那行,我去給你收拾行李。”
“好啊。”男子笑瞇瞇地說道,看著人款款走進屋裡後,才又從兜裡拿出一張照片來,凝視著照片上那個看起來雖然年輕,氣度卻不凡的男子半晌,彷彿要將這個人的形象銘記在靈魂中一般。過了許久,才掏出打火機來將照片燒了,角也不由自主出一抹猙獰之。
而二樓寬大的落地窗背後,人輕輕起厚重的窗簾看著這一幕,目一改之前的清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詭崇。然後魔般的從三點式的泳裡出一個小巧緻的手機,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說道:“魚兒上鉤了。”
“是嗎?”低沉的聲音似從手機裡傳出來,又像是在後不遠響起。
人赫然一驚,連忙轉,卻見剛纔還在海灘上的男子,此時卻驀地出現在自己後,手裡也拿著一部電話,測測地看著,目裡的緒似乎有些複雜,有憤怒,有失,但更多的還是意味深長。頓時嚇得是花容失,手裡的手機也掉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可很快,臉的驚懼轉瞬而逝,人目一轉,又拍著口嗔道:“達令,你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就走到我後?嚇死人家了。”那神態表,極爲人。
男子沒有說話,銳利的目一直盯著人,看得令人心裡發。人心裡砰砰直跳,卻又裝出一副無辜的表來,輕輕捋了一下頭髮,歪著頭嘟笑著道:“幹嘛這樣看人家嘛?”
“你不想給我說點什麼嗎?”男人微微一笑,滿是寒霜的臉像是突然解凍了,可笑容卻令人有些骨悚然。
“說什麼啊?”人瞪大了眼睛,又像是恍然大悟般說道:“哦,是啊,還沒祝你一路順風、旅途愉快呢!”
“夜鶯,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你覺得還有必要裝瘋賣傻嗎?”男人眉宇中出一譏笑之,大大咧咧地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像是很放鬆似的,目沒有看著人,渾上下全都是破綻,就彷彿完全放鬆了戒備似的,可卻給人一種莫名危險的覺。
聽到“夜鶯”兩個字,人心中大駭。對方既然能夠一言道出自己的份,恐怕早就把自己的底兒給清楚了。不過令驚疑的是,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一向謹小慎微,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破綻?
“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夜鶯,居然會來給我暖牀。”男子呵呵笑著說道:“我真是有些納悶,你們煞費苦心設下這麼一個局,就只是爲了利用我去幫你們除掉一個人?這代價似乎也太大了吧?”
夜鶯此時也不裝瘋賣傻了,嫣然一笑,整個人上的氣質頓時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和剛纔簡直就判若兩人,如果說以前的只是麗人,而現在,則是有了一種令人心悸的鋒利,猶如一柄鋒利出鞘的寶劍一般無堅不摧。
“死神,大家都是聰明人,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份了,我也就不和你繞圈子了。”夜鶯笑瞇瞇地說道:“不過你是從什麼時候猜到我的份的?”
“其實自從上次事件之後,我就已經有些懷疑了,只不過一直都苦無證據。”死神冷冷笑著說道:“所以我也就將計就計,就是想看看,最終誰會跳出來。”
“不錯,雖然我們是用了些手段,可咱們的訴求卻是一致的,有沒有我們引導,你最終都會作出相同的選擇,不是嗎?”夜鶯並不慌張,而是不不慢地說道。
“聽你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的。”死神微微一笑,卻又板著臉說道:“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利用和欺騙。尤其上次我還死了個兄弟。”
“個人,你不還能多分一份嗎?”夜鶯咯咯笑著說道,心裡卻是提高了警惕,防備著對方隨時可能來的攻擊。死神這個人喜怒無常,又很厲害,死在他手下的人也是不計其數,如今被他看破了份,想要活命,自然是不得不多加小心。
“個人是可以多分一點。不過……”死神一笑,說道:“不過和命比起來,錢就不算什麼了,你說呢?”
饒是夜鶯視死如歸,可被他怪異的眼神一瞅也是渾寒氣直冒,隨即又咯咯笑了起來:“你是在開玩笑吧?你就是取人命的死神了,誰還要得了你的命?”
“那可不見得,總會有人無時無刻不想要我的命。比如說,在我的酒裡下點慢毒藥啊,又或是破壞我車子的剎車系統。佈置我於死地,恐怕是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夜鶯剛開始還鎮定自若,可一聽這話,臉就越來越難看,到了後面,周被濃濃的驚懼擁裹住,甚至連子都劇烈地抖起來,面已經是死灰一片,好半晌才頹然道:“你早就知道啦?”
死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所以說啊,有時候人還是別太自作聰明瞭,聰明的人往往死的快。”
“那你想怎麼置我?”夜鶯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靠在窗戶邊,一旦有什麼變故,能夠在第一時間破窗而出,逃出生天。雖然自恃不凡,卻也有自知之明,和死神手,絕對只有死路一條。死神就像是專爲奪人命而生的,單打獨鬥,恐怕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你以爲你能從我手底下逃得掉?”死神旁若無人地反過來複過去地觀察著自己這雙修長白皙,就好像彈鋼琴的手,不時還拿出指甲剪來修理一下指甲,“有你這種想法的人很多,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功過。你要不要試試?”
夜鶯臉上的一下退盡,像死人般蒼白,隨即又強笑著道:“幹嘛說得那麼嚇人,你死神也不是濫殺之人,再說了,我們之間,似乎用不著打打殺殺吧?”
“我也不想辣手摧花,說實話,對於你這個尤在牀上的表現,我還是很滿意的。不過,想要我不殺你,就說出你們組織的。”
夜鶯無力地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死神突然擡起頭來,眼中出前所未有的厲芒,地道:“我親的夜鶯,我的耐是有限的,你可千萬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否則下場,你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夜鶯尖一聲,手一揚,一支袖珍手槍突然出現在手中,黑的槍口對準了死神,想都不想就扣了扳機。知道,但凡有片刻的遲疑,自己都不會有出手的機會。
一槍出,夜鶯本就不看有沒有打中死神,而是側肩飛撞,整個人撞碎窗戶玻璃,往下墮去。槍裡只有一顆子彈,即便打中死神,也要不了他的命,死神卻能要了自己的命。當務之急,只是趕逃跑纔是正途,跑得越遠越好。
可子還沒有著地,眉心一痛,卻是什麼都不知道了。的軀重重摔在地上,殷紅的鮮咕咕直流,很快就淌滿了一地。瞪大了眼睛,依然麗,眼睛裡卻沒有了半點神采。
而二樓上,死神卻仍然在聚會神地修剪著指甲,就像是從頭到尾就一直沒有過似的,只是過了半晌,才輕嘆了一聲,說道:“給你說你又不信,現在知道後悔了吧?不過不論如何,我答應你,林辰暮這個人,我是肯定要除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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