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虎這下又急又快,也不知他脖子上的項鏈有什麼古怪,堅固的車上,竟然被他劈開了一條大口子。
凜冽的冷風頓時從車外吹進來,我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忽然發現整個公車竟然搖搖晃晃,好似隨時都要解一樣。
震天虎手握短劍,大呼小道:“你們可都想好了,前邊就是郢都,有不想下油鍋,上刀山的,就跟著我跑吧。”
說罷他子一,竟然從缺口跳了下去。
震天虎的話,無異於一枚重磅炸彈,車廂裡頓時了一片,起碼三分之一的人,糟糟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就要往缺口這邊。
慌中,王雪菲趴在我耳邊小聲道:“這些著急下車的人,生前都不是什麼好人,這會是害怕閻王殿上被以極刑,想要一逃了之,你機靈點,一會咱們也趁下去。”
眼看震天虎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溜了,齊年氣的直哆嗦,他忽地站起來,堵在了被震天虎劈開的缺口,大聲呵斥,讓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去。
眼看郢都就在眼前,想要跳車的乘客哪裡還能聽的進去齊年的話?七手八腳的一擁而上,連帶著把齊年都出了車廂。
我見時機,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當即一把拉住王雪菲的小手,跟著混的人群跳了下去。
跳車之後,我就後悔了。
小時候看的鐵路遊擊隊的隊員,手敏捷,在小鬼子的火車上輾轉騰挪,簡直如履平地。
可到我自己試驗了一次,才知道這他媽簡直就是在玩命啊。
車子行駛的速度非常快,從裡頭跳下來的人,如同下鍋的餃子一樣,七零八落的摔了一地。
我眼前一花,一個平沙落雁式摔的我七暈八素,可沒等回過神來,在巨大的慣下,整個都不控制的朝前滾去。
此時我上溜溜的,除了一條短之外,再無他,幸好這裡的地面雖然荒涼,卻是十分,不然我這條小命非得代在這裡不可。
饒是如此,我也摔的夠嗆,只覺渾上下都像是被小刀割了一遍,就沒有不疼的地方,屁好像都摔了八瓣。
我躺在地上,半天沒上來這口氣,如果不是心髒還在跳,我真懷疑自己這會是不是真的了鬼。
王雪菲檢查了一下,對我說道:“你沒事吧?”
我齜牙咧道:“最煩你們這樣的,我一個活生生的人,從那麼快的車上跳下來,你看像沒事的樣麼?”
王雪菲撇撇道:“還有閑心耍皮子,一時半會也死不了,這裡鬧出這麼大靜,恐怕郢都城中的差馬上就會過來,咱們趕找個地方躲一下。”
話音剛落,只聽‘轟隆’一聲,原本還在向前行駛的公車,突然冒著黑煙停了下來,看樣子是不能再走了。
郢都城的方向,忽然響起震耳聾的聲音:“爾等進了地府還敢如此放肆,當值差何在?速速前去全部拿下,直接打十八層地獄。”
我吃了一驚,趕從地上爬起來,道:“我,這地方連公車都有了,就不能與時俱進,民主一點?怎麼著也得給人家一個辯解的機會呀。”
王雪菲臉很不好看,扶著我的胳膊道:“趕逃!”
我也知道現在況危急,只能咬咬牙,跟著人群漫無目的的朝著來時的方向猛跑起來。
可是跳車的除了我之外,全都不是活人,他們好像本覺不出疼痛,全都帶著‘嗖嗖’的風聲,從我邊跑過,我和王雪菲雖然最先起,還是慢慢的被落在了後頭。
與此同時,我們後突然傳來陣陣的鬼哭狼嚎,我扭頭一看,只見十幾個古時衙役打扮的人,正用手腕的鐵鏈,一個個的把車上的鬼魂鎖了起來。
那些鬼魂稍有不從,立即就會挨上一頓狠辣的拳打腳踢,當真一片哀鴻遍野。
我知如果落這些人手裡,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只好拼了命的往前跑,如此一來,速度竟然又快了不。
此時震天虎突然出現在我旁邊,他本就是個大胖子,這會更是累的氣籲籲,好似馬上就要斷氣了一樣。
震天我見了我和王雪菲楞了一下,道:“小凡兄弟,咱倆也算是有緣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幫老哥一把?”
我暗道這個積年的老流氓頭子,能讓我幫什麼忙?想到這裡,我開口道:“你也看到了,小弟無長,又沒什麼力氣,只怕是莫能助。”
震天虎搖了搖頭,嘿嘿冷笑道:“小凡兄弟能夠活著來地府,這手段簡直能夠通天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不用太謙虛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我上明明有王雪菲的鬼氣在,他震天虎又怎麼能看出來我是個活人?看來我有必要先下手為強,不然如果他被差抓去,肯定要供出我來,豈不是另生枝節?
想到這裡,我右手在了王雪菲的腰間,不聲的把英吉沙小刀攥在了手上,只等機會合適,就結果了震天虎。
此時郢都城中沖出來的差,已經把公車上的鬼魂全部用鐵鏈鎖了,又朝著我們的方向沖了過來。
也不知道這些差用了什麼辦法,幾個起落之間,就已經墜在了我們後,有那些跑的慢的,當即被擒在當場。
震天虎回頭看了一眼,臉冰冷道:“這個忙別人幫不了,非小凡兄弟你莫屬啊。”
言畢,震天虎突然手腕一抖,手中的畸形短劍頓時沖我的脖子刺了下來。
雖然我早就有了防備,可是萬萬沒想到這震天虎說下手就下手,果然狠辣,再想躲避,已經不可能了。
我暗道一聲不好,趕忙用英吉沙小刀擋在了前。
震天虎了一聲好,道:“果然有兩把刷子,竟然還能反抗?”
我說:“老子又不是木頭人,今兒個不給你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你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只眼。”
說時遲,那時快,英吉沙小刀和震天虎的畸形短劍猛的撞在了一起,當即蹦起了一大串的火星。
他的力氣很大,我只覺虎口發麻,連英吉沙都有點握不住了。
震天虎卻不給我一息的機會,只見他獰笑一聲,手中的畸形短劍頓時變換了軌跡,朝我當心刺來。
我之前能夠用英吉沙短刀擋住震天虎的突然襲擊,完全是因為心裡有了戒備,可是剛和他了一下,這會本騰不出手來再做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短劍離我的口越來越近。
“小凡,小心!”
正當我萬念俱灰之時,我旁的王雪菲突然化了一團濃烈的黑怨氣,然後近乎瞬移一樣,驟然出現在了短劍和我口之間。
宛如熱刀切牛油一樣,畸形短劍不費吹灰之力,就完全沒了王雪菲的口,卻是救了我一命。
現在看來,震天虎手中的短劍,應該同我的英吉沙短刀一樣,是柄法。
之間短劍到王雪菲的,頓時響起了嗤嗤的聲音,上的怨氣,也以眼可見的速度被短劍吞噬。
只是眨眼的功夫,王雪菲的臉就帶上了一層詭異的青銅澤,裡不斷發出痛苦的聲。
我只覺全的似乎一下子就沖進了腦袋裡,無邊的憤怒驟然點燃了無名業火,恨不得立即把震天虎撕碎片,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我大吼一聲,也不顧三七二十一,手中的英吉沙狠狠的在震天虎的上刺了好幾下。
震天虎疼的嘶聲大了兩聲,也不顧我沒命似的在他上捅刀子,反手從王雪菲的上拔出了短劍,飛也似的朝前跑去,幾個呼吸之後,便沒了蹤影。
王雪菲頓時癱倒在了我的懷裡,我這會心中已經沒了頭緒,腦袋裡糟糟的,只能抱著王雪菲,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王雪菲睜開眼睛,聲音虛弱道:“放心吧,我現在是鬼,他還殺不了我,只是我現在本不了了,小凡你自己跑吧。”
我搖搖頭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要走的話,我一定要帶著你一起走!”
王雪菲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我一會,突然笑了起來,笑了兩聲之後,又突然哭了起來。
我說你這娘們怎麼回事,又哭又笑的,震天虎這一下,是不是把你刺傻子了?
王雪菲胡的在臉上了兩下,聲音愈發的虛弱道:“張小凡,你的確是個不一樣的男人。”
我們倆正說著話,一名跑的最快的差已經到了後,甚至都已經能夠聽見他手中鐵鏈來回撞擊發出的聲音。
我急的直跺腳,只恨爹媽給生了兩條,我自己都說不定能不能逃出去,此時又帶上一個王雪菲,下場可想而知。
王雪菲突然對我說:“你會不會茅山派的符咒?”
這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雖說我派的時間不長,可是鎮鬼的符咒還是會畫一道的。
差雖說是維持地府秩序的公差,可是歸結底也是個鬼,不知道鎮鬼符對他能不能起作用,如今勢危急,只能放手搏上一搏了。
想到這裡,我隨手從王雪菲的上扯了一塊布條。
沒有繪制鎮鬼符的上品朱砂,幹脆心一橫,用英吉沙短刀割開了中指,飛快的花了一張出來。
嚴格來說,這是我第一次繪制品的鎮鬼符,沒想到這符剛一型,我邊的空氣都有些扭曲,後的差更是步子一滯,速度慢了不。
見此形,我不免大喜過,趕一抖手,鎮鬼符當即沖差的面門激而去。
那差也吃了一驚,甕聲甕氣道:“茅山派的鎮鬼符!?”
趁著這麼個空擋,我早就抱著王雪菲沒命似的沖了出去。
慌間,我本辨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直到前頭出現了一大片不見邊際的白濃霧,力早就已經支,兩條灌滿了鉛一般,本跑不了。
又有兩個差追了過來,老遠的就大聲道:“前方可否是茅山派傳人?葬之地,萬不可進。”
這兩個差似乎對這片白霧很是忌憚,只是遠遠的沖我喊話,並不靠近。
我暗道,聽你們的話我他媽才是棒槌呢,既然你們不敢過來,那我何不進去躲躲,起碼也能恢複一點力氣。
想到這裡,我不再猶豫,鼓足了最後一點力氣,踉蹌著沖進了白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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