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南無憂要忍不住，南無懼連忙道：“無憂，你分十騎與我和子煜。”

“十騎是不是太了？”

南無憂聞言一怔，也顧不得曹子爍了，皺眉就要反對。

南無懼卻搖頭道：“我和子煜此行，有兵無兵都一樣，真進了大荒山，就算千騎萬騎又有什麼用。

你給我十騎，子煜這邊也有十來騎，二十騎夠了！

再多反而不方便。”

“這……”

南無憂聞言雖然覺得有道理，但終究皺著眉點了點頭。

隨即命令一名什長挑出十名銳跟著南無懼。

旁邊曹氏兄弟聞言都是微微皺眉。

一直沒開口的曹子煜終于忍不住問道：“大兄，我們此行是去大荒山，難道？”

這就是曹子煜，無論什麼時候都在語言上毫不肯越禮，他是兄長，但是南無懼這個妻兄卻總是以“大兄”相稱，這其實都已經超過這個時代禮儀要求了。

這個時代雖然對于長禮儀要求嚴格，但對于姻親關系卻不那麼嚴格。

因為世家聯姻往往錯綜復雜，從這邊算，可能你是我姐夫，但從那邊算，我說不定是你姑父。

所以南無憂和曹子爍之間雖然都說對方目無尊長，但卻都直呼其名。

但曹子煜卻始終一不茍。

看起來真的是彬彬君子。

但南無憂卻覺此人比曹子爍更難搞。

每次聽他這樣說話，都覺渾起皮疙瘩。

南無懼卻再次一笑道：“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不妨路上慢慢與子煜你細說。”

曹子煜聞言也不再多問。

曹子爍皺皺眉也沒說話。

雖然都是往大荒郡，但是往大荒山和往大荒郡，方向差不多，但路徑卻不同。

因為大荒山，并不是一定需要經過大荒城。

所以南無懼和南無憂兄弟互相代完畢，便各自領著人馬兵分兩路，各奔目的地。

雙方分開之后，曹子爍見南無憂毫沒有要跟他代的意思，不由忍不住咬牙道：“南無憂，說好的路上說與我詳呢，現在都已經跑了幾十里了，還不說此行的目的嗎？”

“哼，你為軍人，聽命行事就是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南無憂可沒有南無懼那麼客氣。

直接一句話就給懟了回去。

把曹子爍氣的幾乎氣結。

但南無憂卻不管，直接一坐騎，喝一聲：“駕！”

整支隊伍瞬間加速。

曹子爍沒辦法，只好也領著親兵提升速度跟住大隊。

南蒼要是見到這一幕，只怕也要無奈的苦笑。

哪怕為太尉，一代名帥，卻也不能事事料中。

指婿和兒子能夠說開，緩和關系，怕是想多了。

南無憂倒也不是真的不信任曹子爍，防備他，主要就是看他不爽，看到曹子爍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跟隨的樣子，就覺得爽快。

與之相比另一路的兩人，氣氛就客氣多了。

曹子煜除了最初問了一，后面就絕口不提。

而南無懼也本沒有讓他問，等隊伍進山之后，便主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曹子煜詳。

“大兄，你說皇帝此時居然在大荒城，還和土人的圣達了協議？”

饒是曹子煜聽到南無懼的描述，也不由吃了一驚，古井無波般的臉上不住顯出驚容。

“正是如此，這也是父帥小心謹慎的原因，并不是防備你們，只是怕萬一有什麼事，連你們也被連累。

但又恐你們誤會，所以在確定陛下無恙，反而做出了這樣的大事之后，便命我和無憂同你們解釋清楚。”

南無懼解釋道。

“呵呵，大人多慮了。”

曹子煜不知道到底對南無懼的話有幾分相信，但聞言之后卻是一臉容，正道：“我和子爍既是晚輩，又是臣屬，怎麼可能有什麼間隙可言。”

但眼底卻有微微閃爍，顯然他還在消化皇帝居然在大荒城的消息，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不過很顯然，這個消息對他的沖擊似乎兵南無懼預料的還要強烈。

想的恐怕也要更多。

……

之后，兩邊都沒有別的話。

直到大隊人馬到了大荒城十里之外，曹子爍這邊才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大荒城。

而此時，他的忍耐幾乎已經到極限了。

南無憂以及隨行的人馬因為早有準備，所以都是一人雙騎，這一路疾馳，雖然人都很累。

但坐下的馬匹倒是還算狀態不錯。

而他和手下的親兵，南無憂雖然也給他準備了備用的坐騎，親兵卻就沒有了。

此時不但人累的臉蒼白，坐下的馬也都四蹄打。

而南無憂卻沒有一諒他們的意思，跑起來就跟要跟誰拼命一樣。

從陳州到大荒城近三百里，他們一共居然只用了兩個多時辰。

這樣的行軍，哪怕是銳也不了。

好不容易停了下來，緩過了一口氣，忍不住憤怒的朝南無憂吼道：“南無憂，你特麼瘋了，行軍有你這樣不惜馬力的嗎？

你到底懂不懂領軍啊？”

南無憂此時眼看大荒城近在咫尺，哪有心思理會他。

神凝重的來一位軍司馬，命令道：“你領人沿山藏，等我信號。

注意不要讓人發現，如有可疑，格殺勿論！”

“喏！”

軍司馬領命帶人而去。

南無憂這才轉頭問曹子爍，“你是跟我一起進城，還是留在此？”

“你先說清楚，你到底要干什麼？”

曹子爍此時也看出了，南無憂此行絕不簡單。

也顧不得和他發火，皺眉問道。

見南無憂又要敷衍他，不由咬牙道：“你要再跟我說什麼聽命行事，不需要知道，我就是拼著回去罰，今天也先和你做過一場！”

南無憂見他確實已經急眼了，而且覺到此了，再怎麼也翻不出什麼幺蛾子。

于是深吸一口氣，搖搖頭，一臉鄙夷的道：“你看看你哪里有一點大將氣度……”

然后才把此行的目的告訴了他。

曹子爍聽到他前面的話，本來要急眼，但聽到后面，卻不由吃驚的長大了吧。

怔怔的看著遠的那座土城。

“你是說皇帝現在在這大荒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