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此言一出,趙賀和鄭宏神都是一。
趙賀甚至忍不住問鄭宏道:“鄭都尉,你覺得如何?”
鄭宏聞言再次一怔,有些驚愕的看向趙賀。
沒想到這位世子殿下居然會有此一問,難不他還真了這樣的心思?
皇帝既然出現在城中,有那麼好拿的嗎?
總要先查探一下虛實吧?
而且皇帝就算在城中,你要以什麼名義去拿,拿下之后要怎麼安置?
隨即立刻意識到趙賀這怕是在試探他,不然以其人平時的表現來看,不至于如此莽撞。
當即連忙躬道:“臣沒有想法,只聽殿下一聲命令,但有所指臣一往無前!”
誰知趙賀聞言居然掌道:“好,你馬上召集人馬隨孤出發,孤今日就鄭都尉此功業!”
“什麼?”
鄭宏一愣,沒想到趙賀居然是認真的,一時有些無語。
我投靠你們,只是想要混個出,可沒想過要背負弒君之名啊?
再說了,皇帝既然敢來,邊沒有一點保護。
但同時心中又有些躁。
皇帝此時在大荒城,邊怕是真沒有多人手。
要是真能把皇帝拿住,確實是大功一件!
不,不對,屁的大功一件,那是皇帝,是天子。
我今日要是真把皇帝拿了,甚至殺了,到時候只怕天下人的口誅筆伐,口水就能把我淹死!
而我又不是齊王嫡系,誰知道到時候齊王會不會殺了我來背鍋!
就在他心中這般掙扎的時候,旁邊的王侍卻冷笑一聲道:“鄭都尉,殿下的話你沒聽見嗎?”
“啊,不……”
鄭宏心中七上八下,有點后悔剛才答應的太痛快,此時想要推諉,解釋都不好開口。
但最終還是不得不咬牙道:“殿下有令臣自然遵從,但是……但是咱們是不是應該先打探一下況,皇帝邊到底有多人馬?萬一……”
“沒有萬一。”
趙賀卻斬釘截鐵的打斷他道:“皇帝如此出現在大荒城,就算不是單人獨騎,也必定不可能大軍隨行。
你之前說張原的種種舉,孤只以為是曹雄所為,現在看來,張原背后必定就是皇帝。
而張原的所為怕也就是打算為趙信籌集人馬。”
“這樣的話,那……”
鄭宏聞言神微,還要再說,趙賀卻再次一擺手道:“正因為這樣,孤才要搶先手,不然真等他籌備完畢,到那是攻守之勢異也!”
“……”
鄭宏咕咚咽了一口吐沫,看著趙賀凌厲的眼神,瞬間就意識到趙賀在看到信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而且他也意識到趙賀所說的其實不無道理。
張原的所作所為,確實像是在召集人馬,要是真讓他準備妥當了,怕是馬上就要調轉過來打他們。
此時他才忽然發現,自己上了賊船已經沒有選擇了。
不過他還是有點不甘心,正要說話,趙賀卻忽然一聲輕笑道:“鄭都尉莫非聽說天子在城,因此有了其他想法嗎?”
“不不不,殿下這是哪里的話,臣忠心一片,殿下明鑒?”
鄭宏臉一變連忙解釋道:“臣只是擔心如此一來,七殿下不是也知道殿下您仍在城中麼,怕是會壞了殿下你的大事。”
“哈哈,原來如此,這是孤的不是了,居然誤會鄭都尉。”
趙賀哈哈一笑,隨即搖頭道:“不過無妨,此一時彼一時。與天子相比,禹帝之寶不算什麼。
鄭都尉若是能與孤一道將天子請到南州,那時我父王的勤王大業就算功一半了。
而且鄭都尉放心,孤這般做也沒有謀害天子之心,只是想把天子請到南州,免得他再被邪蠱而已。
而我父王彼時也會盡力輔佐天子,重振我大秦山河社稷。
彼時鄭都尉將是第一功臣也!”
他說到此,忽然瞇著眼睛看著鄭宏,低聲蠱道:“鄭都尉大好男兒,難道不想就如此功偉績,名標史冊嗎?”
鄭宏對他前面那些話本來是半個字也不信,你們造反就是為了輔佐天子,騙鬼去吧?
不過聽到后面那句話,他想法卻瞬間有所改變。
看來這趙賀以及齊王父子是打算要把天子當傀儡,然后借以把持天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也沒有什麼,我今日所為也可以說是迎奉天子。
想到此,他眼中神頓時有了變化。
卻聽趙賀又道:“不過鄭都尉說到我那七弟,孤倒是想起來了,此事確實要讓他知道,鄭都尉,你想辦法讓人把此消息,以及咱們的打算泄給我那七弟,不要讓他知道是你或者孤泄給他的。”
“這……”
鄭宏本來都打算要點頭答應,去召集人馬了,聽到趙賀這話不由又是一愣。
之前他還遲疑要不要參與這事,此時卻又有些擔心,這樣一來,豈不是要被趙當搶功了?
這微妙的心態變化,趙賀卻是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冷笑。
口中卻安道:“鄭都尉不要多想,孤和趙當畢竟是兄弟,當然要以大局為重,但都尉你的功勞,孤不會忘。
孤可以保證,此次不論結局如何,首功必然是都尉你的。”
鄭宏心中稍定,口中卻連道:“不敢,既然殿下吩咐,臣這就卻召集人馬,至于散播給七殿下,應該不難,臣猜想,臣的手下里應該會有他的眼睛。”
“嗯,有理。如此就有勞鄭都尉了。”
趙賀點頭應許。
直到目送此人退出去之后,此人臉上的笑容卻緩緩收斂了起來,慢慢轉冷。
旁邊王侍顯然不是第一次見他的這種表變化了,毫不以為意,反而幽幽的在他耳邊低聲道:“殿下放心,老奴早按照殿下的吩咐悄悄的收買了此人的下屬心腹。
便是除掉此人,咱們也能順利的掌握都尉府!”
趙賀卻搖搖頭道:“不要之過急,此人還有別的用途,若他真不聽話,再除去不遲!
還有影子那邊,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孤要的是一個活著的皇帝,而不是一個死掉的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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