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這樣拂了一眼,梅茹格外不自在。上是一波又一波的涼意。知道太子是不懷好意的,一直躲到現在,只怕是躲不過了,就是不知道這人又在想什麼齷齪的壞心眼。
再想到半漪園中的那道駭人影,梅茹仍是頭皮發麻。
大概是像傅錚說的那樣,這人等著壞的名聲呢。
梅茹默然。
這日回到府里,就見喬氏還是唉聲嘆氣。昨日一家子守歲,梅湘很晚才回來,今早又早早出府去了,怎麼都抓不到人,喬氏怎能不氣?梅茹連忙給肩捶背,替哥哥說話道:“娘,哥哥自己也說了,他就是心里難,這樣他心底好些。”
喬氏嘆氣:“罷了罷了,隨他去吧。”
梅湘確實是這樣想得。他們一家子全是眷,原本胡三彪在,沒人會打們主意,現在男人突然不在了,誰都有可能有壞心眼,極容易人欺負。何況,一家子生計也是問題。年前董氏似乎想盤個鋪子,讓和穗去打聽過。梅湘悄悄留意了,但不方便出面,若是讓董氏知道,定然還是不會接他的好意。
梅湘著急啊。
初二這日,梅湘又溜出去,而梅茹也要去平先生府拜年。
梅茹到的時候,家丁說先生跟前有貴客在,便不好打擾,就在自己平日看書的院子里先歇著。
前兩日剛好下過雪,庭院里白雪皚皚,滿院的墨竹上面著厚厚的積雪,難得有一種憨態。掃雪煮茶,冬日之清雅事。
梅茹剛斟了一杯茶,傅錚便來了。
梅茹不由蹙眉——原來平先生會的貴客,就是這人?
只見傅錚穿過垂花門,走過來,自顧自跪坐在的對面,然后特別坦然的說:“過來看看你。”
他這麼直白,梅茹被一噎,還真不知道該回什麼好。
端起茶抿了一口,傅錚贊許道:“煮的鐵觀音,這天氣喝不錯。”他給自己斟了一杯,用左手端起來。梅茹不大自在的拂了拂他的右肩。這人右手仍垂在側。繡著回字紋的寬袖底下,是一只瘦削的手。
梅茹撇開眼,著庭院。
傅錚問:“聽說你昨日被李皇后當眾教訓了?”
梅茹“嗯”了一聲。
傅錚笑了,他問:“你那首凌波仙子的詩到底如何作的?且說來本王給你參謀參謀,看看究竟怎麼個差法。”
聽他居然拿這事打趣,梅茹不高興的瞪過去。
迎著的視線,傅錚還是笑。他最近傷養的好了一些,面頰沒有那麼凌厲,反而添了些矜貴之氣。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爽朗清舉,又變一個翩翩佳公子。
梅茹一言不發,將茶盞擱下,冷著臉起離開。
這廊檐狹窄,經過傅錚旁時,他捉住的手,的喚了聲:“阿茹。”
梅茹騰地回手,只冷眼打量著他。冬雪初晴,立在那兒,他跪坐著,梅茹難得俯視這個男人。
傅錚著道:“你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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