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自己經這一遭,會徹夜難以眠。
沒想到待回屋時,伴著屋外雨聲,嗅聞著上在世子府沾染的點點清香,居然打了個哈欠,沾著枕頭便沉沉睡了。
待得一覺醒來時,神清氣爽,這一段時間的失眠癥居然不藥而愈了!
也許是那韓臨風說話的聲音太磁好聽,說出的話又是那麼誠懇,蘇落云雖然不盡全信,卻意外地覺得心安。
其實細細一想,他也是可憐之人,一個沒實權的世子,在京城如履薄冰,謹慎做人,自然也不愿多招惹什麼是非。
那等劫人的熱之舉,真的就是頭腦發熱時的沖罷了。
他待真誠有禮,又數次幫襯著。豈能忘恩負義,不如就按著他之所言,互為鄰居,相安無事吧。
待第二日一早時,蘇落云在飯桌上跟眾人表示,昨天土地神給托夢,說是此地乃風水聚合的寶盆,生財的絕佳之,若是遷往他,恐怕會勞民傷財,所以尋思著,這家就不搬了!
蘇歸雁詫異姐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迷信,以至于做事都沒了章法。
那搬東西的馬車都停在巷子口了,卻突然說不搬家了。
但是這個家向來由姐姐做主,說不搬了,就是不搬了。
所以折騰了一遭,損失了給房牙子的定錢之后,甜水巷的蘇府眾人便繼續安穩地過著日子。
只不過香草發現,大姑娘現在出門的時候,腳像被鬼纏了布條,半天挪不到巷口。
往常,們天未大亮就出門了。
可是最近大姑娘都是待天大亮了才出門,而且走在巷子里時便停駐不前,似乎都在聽隔壁青魚巷的靜。
若是聽到韓世子馬車催,或者他跟小廝說話的靜時,大姑娘才會加快腳步,跟韓世子正正好好地一同出現在巷子相之。
然后兩個人便客氣寒暄,講一講天氣云朵大小,昨晚睡得好不好一類的話題,再各自道別,分開各走一邊。
雖然看著跟往常無異,但這時間久了,香...草不能不犯嘀咕,疑心大姑娘不知什麼時候深種,暗上了隔壁的風流世子爺。
大姑娘自陸公子后,似乎了殤,不愿提及婚配。
若心,本是好事。
可是北鎮世子這樣的,橫看豎看,跟大姑娘都不是良配啊!
待小心試探,提醒大姑娘,那世子似乎喜歡腳小的姑娘時,蘇落云卻無奈地笑開,猶自誦起了詩句:“此事無關風與月,皆是人與世故……哎,香草,你不懂……”
香草哪知道,這般趕巧地出門,可沒有什麼風花雪月。
世子之前疑心在躲避避嫌,現在談開之后,若是再避他如蛇蝎,還有什麼信任可言?
既然他愿意相信,自然也要擺出敦親睦鄰的架勢,跟世子爺在巷子走走,微笑寒暄,親如一家。
所謂手不打笑臉人。多多攀談聯絡下,總是有益的。
最近幾次,這巷口散步氣氛不錯,兩人互有默契,絕口不提之前的暗涌。
今天世子甚至親自送上了馬車,聽聞說沒吃早點,還從懷里掏出了一袋梨兒糖,讓先吃一塊墊腹。
他甚至還說,先前雖然想著派人跟著,又怕出街不方便,所以還是算了。
這般言語溫和,平易近人,仿佛是異父異母的兄長一般!
蘇落云至此也放心下來,可以全心全意料理自己的事了。
可是有時候,山雨來襲甚是突然。
蘇落云這日正在鋪子里清點貨存,就聽掌柜的說前面有貴客前來拜訪,據說是魯國公府的方二小姐。
落云聽了這名頭,倒是想起,這方二小姐就是被韓臨風嫌腳太大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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