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離了馬匹來談論騎兵,是毫無意義的。
趙無恤驅馬從列隊的衆騎士面前掠過,駐馬揚鞭訓斥道:“二三子騎乘奔馳用的良馬,一匹可換粟米三百、四百石,按鄉的賦稅,二十戶人家才養得起一匹馬!在場諸位是我麾下最貴重的一兩,希汝等發揮的功效,能超過這代價。”
衆騎士不由得咋舌,除了虞喜外,其他人方纔意識到,下騎乘的畜生,甚至比他們自己還值錢。
雖然力不小,力卻也十足,能選輕騎士,是件極其榮耀的事,在鄉中最歡迎和尊崇。加上前次在山下那場漂亮的伏擊戰,被趙無恤大肆表揚,騎士們恨不得將頭昂到天上去。
虞喜作爲下宮圉,對馬匹的習和飼養自然十分清楚,說起養馬來,頭頭是道。
“飼養的場所要安適,水草要喂得適當,飢飽要有節制。冬天要保持馬廄的溫暖,夏天要注意馬棚的涼爽。經常剪刷鬃。細心鏟蹄,讓它悉各種聲音和,使其不致驚駭。練習奔馳追逐,悉前進、停止的作,做到人馬相親,然後才能使用。”
“挽馬和乘馬的裝,如馬鞍、籠頭、嚼子、繮繩等,必使其完整堅固。下臣已經囑咐過二三子,馬匹必須珍惜護。當天已晚路程遙遠時,就須使乘馬與步行替進行,寧可人疲勞些,不要使馬太勞累,要經常保持馬有餘力,以防敵之襲擊。
無恤頷首道:“你能夠懂得這些道理,就已經很不錯了,記住。你們不是一個人,一匹馬,而是一個整。騎兵的坐騎就相當於步卒的雙!”
在佈置隊形時,五名騎兵設一長。五騎爲一列,每列前後相距二十步,每騎左右間隔四步。至於武,持一把弓,背兩壺箭,腰別一柄短劍。
之所以這樣配置,是因爲經過半月多前的那場夜戰,無恤和虞喜商議總結經驗後。發現過長的戈、戟、矛在馬上都不太適用。
虞喜描述道:“人馬錯而過時,想要刺中十分不易,矛頭還容易卡在上,倉促之間拔不出來,有時候必須棄矛劍。而且這類長兵攜帶在馬上,也使得進退更不靈活,所以還是駐馬箭方便些。”
趙無恤暗暗想道,畢竟自己的這個兵種只有馬鞍,而沒有馬鐙,像歐洲騎士那種夾矛衝鋒還無法做到。
而且馬種還不夠高大。也不披掛裝,容易損傷驚。這第一批輕騎士可金貴得很,讓他們直接去衝擊集的步卒方陣。純粹作死,趙無恤也會心疼。
他拊掌道:“既然如此,那便先以騎爲主,輕騎士們便作爲斥候和步卒方陣側翼的保護者,在戰鬥裡拾撿,該擾擾,在敵人潰散時,衝一衝不陣不整的散兵。”
對於一輩子在地裡刨食的農耕民族來說,騎可是很不容易的事。也幸虧他們趙氏一直有養馬傳統。廄苑裡大批圉、牧拉出來就能當騎使,而且還在鄉撈到了一個擅長騎的甲氏。
無恤還讓弓人開始挑選適合騎的馬弓。因爲在奔馳的馬上要開至九分滿。若七八分,亦難中也。所用的弓力要比步弓稍小些。
“至於衝擊突騎、重裝騎兵之類,留待日後再說吧……”
“突騎,重騎?”
趙無恤的前一句話讓虞喜頷首不已,而後一句話,卻完全超出了他的常識,只能懵懂地繼續點頭,雖不明,但覺厲。
趙無恤也明白,若想要組建他心目中合格的騎兵軍團,除了要想辦法做出像漢代環首刀那樣的劈砍鐵刀外,還得獲得數量龐大,而且品種優良的馬匹。
也就是說,他需要拿下一個上徍的產馬地。
趙無恤的目投向了遙遠的北方,千里之外,有新建起的大城晉,高冠朝服,髮鬚斑白的趙氏名臣董安於或許正在整裝待發,準備南下新絳。晉城以北,是高聳的常山,常山之,名爲代國。
那裡矮小的丘陵佈,縱橫的河流不向南行,卻向北流,一直流到了一片廣袤的草原之上,良種的河套代馬,也就是後世的蒙古馬奔馳於綠草茵茵間。
那裡還是歷史上,姐姐季嬴一路淚水斑駁的和親之地,也是“笄夫人”的殞命之所!
……
一旦忙碌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到了“七月流火”之時,天氣開始漸漸轉涼,由夏秋。每當日暮西陲,甚至能以眼看到“大火星”逐漸向西方緩緩下墜。
而趙無恤,也在這幾天裡,正式滿了十四歲。
然而他的生辰,卻本無人記得,因爲直到他這一世的母親生下他之後,趙鞅才發覺自己居然又多了一個兒子——庶子。
無恤也沒打算大辦,讓薇置了一席燕饗,邀請趙廣德、計僑、王孫期、羊舌戎、巫、竇彭祖等人來飲宴一番而已。井和田賁也被喊了過來,穿著皁,和已經穿上軍吏服裝的穆夏、虞喜陪坐在最末席。
趙無恤認爲,對臣下,適當的懲戒要有,但籠絡的手段卻不能停。
倆人到嚴懲,本來有些忐忑,但經過這一夜後,又覺得自己雖然了君子懲罰,但那完全是出於公心和律令,私下的君臣的分卻未影響。他們頓時大鼓舞,也給了他們日後再起的希和決心。
此外,豎人寬從下宮送來了趙鞅賜給的金爰、帛;姐姐季嬴親自製的秋;此外還捎帶著樂靈子製作的驅蚊膏藥,清香撲鼻,不知道是用什麼草藥做的。
再加上薇爲他補的一件新甲,生日禮擺滿了一個案幾,看得趙無恤愣神半響,心中到了些許親和暖意。
鄉衆人也都有各自的表示,而最讓趙無恤欣喜的,卻是他親自畫出圖形描述,讓計僑和匠人制作的“算盤”。
“啪啦啪啦”,手指靈活撥弄,大珠小珠落上下游,悉的珠算聲響起,趙無恤出了滿意的微笑。
紹者,一曰繼;二曰導。 公元1127年,北宋滅亡。旋即,皇九子趙構在萬眾期待中於商丘登基,繼承宋統,改元建炎。 然而,三個月內,李綱罷相,陳東被殺,岳飛被驅逐出軍,宗澤被遺棄東京,河北抗金佈置被全面裁撤……經過這麼多努力之後,滿朝文武終於統一了思想,定下了擁護趙官家南下淮甸轉揚州的輝煌抗金路線。 不過剛一啟程,在亳州明道宮參拜了道祖之後,這位趙官家便一頭栽入了聞名天下的九龍井中,起來後就不認得自己心腹是誰了! 朕要抗金!可朕的心腹都在何處? ! 這是一個來自於九百年後靈魂的真誠吶喊,他在無可奈何繼承了大宋的名號後,更要將這個朝廷與天下導向一條新路。 故稱紹宋。
永樂九年,盛世天下,國大民驕,四海來朝! 值此時,問一聲,誰不想當大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