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夏笑笑被楚總拍了拍肩膀, 聞到老闆上淺淺的香氣,腦海中簡直一片空白。像是木頭人般呆立當場,本無法形容此時的覺。這一刻,甚至顧不上聽清楚總的話,腔中的激之幾乎快要溢出!
夏笑笑:豆拍我肩拍我肩拍我肩啦——
楚楚聽清奇怪聲音的提示,卻是作一僵, 沒料到還會有這種稱號。
楚楚:誰想做魚塘塘主, 而且主難道是錦鯉嗎??
電般地將手收回, 像是被錦鯉夏笑笑的鱗片燙了手。
雖然大家早就知道空降兵夏笑笑是楚總心腹, 但當眾如此坦然地承認,還是頭一遭。
辰星影視ceo臉發青,直言進諫道:「楚總,我理解您想提拔新人,但我們都是辰星的老人, 這麼做實在讓人心寒……」
辰星影視ceo沒想到楚總會突然到訪, 他不好解釋自己勸退夏笑笑的行為,乾脆著頭皮倒打一耙。大家對空降兵都有天然敵視,此時激化矛盾, 對他有利無害。
夏笑笑還沒有幾年工作經驗, 就恨不得越級連跳,完全是一飛衝天的架勢。其他人就算明白道理,心中難免還是有所不服,無法接如此不公的待遇。
楚楚雲淡風輕地看他一眼,反問道:「你是覺得我不公平?」
對方點點頭, 乾脆道:「公司有自己的晉升機制,您就算是老闆,也該尊重基本制度。」
楚楚笑了笑:「如果你現在住口,我們還能好聚好散。」
辰星影視ceo大義凜然道:「忠言逆耳利於行,即使您因此讓我離開,我也要說出來。」
「你還能給自己立人設?搖一變直言進諫的忠臣?」楚楚看到他虛偽的臉,佩服地鼓掌,隨即涼涼道,「不如我們聊聊,你以前從項目中扣下多錢?」
「楚總,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辰星ceo心中一跳,面上卻仍是道貌岸然。
「水至清則無魚,我原來睜隻眼閉隻眼,不過是覺得底下人總要賺點,否則沒有積極。」楚楚慢條斯理道,「真要細算過去的帳目,說不定你要坐牢。」
楚楚以前還沒察覺辰星影視的問題,但最近跟導演洽談問價幾波,已經逐漸清書中世界的影視行價。雖然辰星影視的財報看上去毫無問題,但真要細摳電視劇的本支出,實際上有不令人生疑的部分。
外行看熱鬧,行看門道。楚楚只要大致知道演員和主創的價格,基本上就能估出電視劇項目的總本。經驗老道的製片人其實看一眼畫面,就明白能花多錢。拍攝主場景有幾個,群演和馬匹有多,週期有多長……這些資料只要明確,估出來的總支出八九不離十。
除此之外,高於平均水準的導演和演員價格,無非就是暗中走賬。這種形式類似回扣,辰星影視ceo多年經營下來,估計拿錢也不。
銀達投資的附屬公司太多,張嘉年不可能監察公司中的每個項目。辰星影視ceo只要將財報抹平,每年做出不錯的盈利,這些私下的小金庫就只算小錢。楚楚明白這個道理,才沒有馬上破,本想平穩過渡為辰星換,沒想到對方已經坐不住了。
夏笑笑是楚總的人,要是負責完整個項目,得知其中訣竅,那還得了?
辰星影視出品製作過不電視劇,要是被老闆發現彎彎繞,ceo的位置也坐到頭了。
「你在辰星這麼多年,公司確實長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跟你計較那點小錢,權當做分手費……」楚楚神平靜,說出的話卻毫不客氣,「但你要真想鬧,可別怪我翻臉無。」
辰星影視ceo面慘白,他本打算先下手為強,沒想到楚總心明如鏡,其實什麼都知道。
楚楚見對方不說話,不由挑眉:「怎麼?難道還得把劇組帳目翻出來,一筆一筆對著查,你才會承認?」
他見楚總如此篤定,頓時沒了底氣,喏喏道:「楚總,工作接也要時間,您總需要先找到繼任者……」
辰星影視ceo心知大勢已去,他必然會離開,楚總不過是沒把事做絕,勉強給自己留下一面。他是個識趣的人,氣勢立刻弱了下來,施展緩兵之計。
「沒那麼麻煩,總經理的位置就懸空好了,這世上沒有誰重要到無可替代。」楚楚快刀斬麻,毫不給他拖泥帶水的機會。早就想換掉辰星的幾個高層,現在不過是把時間略微提前。
對方啞口無言,沒料到楚總手起刀落,幾乎是殺伐果斷,看上去早有準備。
這場風波來得快去得也快,辰星影視是一夜變天,高層領導瞬間消失。前任ceo的離開也帶走公司一小批人,他們都知道留下也是自難保,還不如趕在楚總沒計較前,抓時間撤退。
夏笑笑沒料到一次簡單的私下談,竟會推公司部大換。公司經歷短暫的人心惶惶後,又順利恢復平穩,像是小石子在水面激起的漣漪,最終重歸於靜。
辰星影視ceo的位置空懸,楚總便代行決策,親自管理部分事務。
楚總完全沒被影響,不但守著公司,還泰然自若地理著《胭脂骨》的工作,看上去比過去都悠閒。不但拿到新鮮出爐的劇本,還開始著手演員選角的事,專案進度相當順利。
私下裡,夏笑笑滿腹疑,忍不住問道:「楚總,您為什麼不跟他們計較劇組款的事呢?」
夏笑笑那天站在現場,大致明白來龍去脈,楚總選擇息事寧人,實在不像的作風。
「每個人的格能力不同,有的可以直接重用,有的則要恩威並施。」楚楚懶洋洋地翻著《胭脂骨》劇本,解釋道,「你不能把小人上絕路,一直握有他的把柄,這才是上策。」
前任ceo是老油條,如果真把他得走投無路,很可能魚死網破,還會引發公司部大範圍的盪。現在他悄無聲息地離開,只帶走個別心腹,對辰星的損失不大,後續項目更是沒有影響。
雖然楚楚沒有追究舊賬,但不代表過去的事一筆勾銷。倘若他以後想做出對辰星不利的事,必然會想起這顆埋伏的雷,因此有所顧忌。
「而且你現在資歷太淺,我對他手段過重,看上去似乎大快人心,到頭來都要還到你上。」楚楚心裡很清楚,眾人對夏笑笑的越級連跳肯定有意見。
即使前任ceo離開,他在公司中積攢多年的能量並未馬上消失。楚總待在公司裡時,夏笑笑安然無恙,但只要一走,其他人立馬會拿夏笑笑開刀。夏笑笑就像是靶子,別人沒法對老闆做什麼,難道還對付不了麼?
現在楚總沒有嚴懲前任領導,使用略微和的手段,反彈在夏笑笑上的力量也不會太強。
夏笑笑有些怔愣,沒想到看似枝大葉的楚總,居然有如此細膩的考慮。不免有些,真心實意道:「謝謝您……」
楚楚擺擺手,隨口道:「不用謝,誰讓你太弱了。」
楚楚:主總歸是小白花,做不出太惡的事,比較容易欺負。
夏笑笑漲紅臉,鼓起勇氣道:「您知道我很弱,為什麼還要我負責《胭脂骨》呢?」
楚楚抬頭瞟一眼,疑道:「你不想負責麼?」
夏笑笑連忙道:「當然不是,但您既然都瞭解我的能力……」
「有能力的人很多,但真想把事做好的人很。」楚楚看出夏笑笑的茫然無措,開解道,「你現在很弱,不代表未來也弱,我看人可沒錯過。」
這是楚楚的真心話,想要努力推夏笑笑往上走,跟對方的「主」環沒關係,而是單純覺得夏笑笑是個赤誠認真的小姑娘。夏笑笑就算沒有環,依然是值得指導和扶持的新人,因為本質上是好的。
夏笑笑聽到楚總的鼓勵,眼神亮亮的,隨即不知想到什麼,又緩緩垂下眼,輕聲道:「您對我這麼好,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報……」
楚楚大方道:「不用太客氣,多替我賺錢就行。」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會覺得此話微妙,然而夏笑笑卻面堅定,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
夏笑笑在超強的濾鏡下,幾乎完全看不到楚總的瑕疵。
直至收到匿名的碟。
「笑笑,這份快遞是你的。」
同事們像往常一樣翻看包裹,隨手將其中一件遞給夏笑笑。
「好的,謝謝!」夏笑笑接過,翻看一眼毫無特點的快遞資料夾,並不知道是誰寄給自己。資料夾上沒有寄件人,只有收件人,看上去著實可疑。
疑地拆開紙質資料夾,發現其中是一張白的碟,除此之外別無他。
夏笑笑用電腦讀取碟的容,這裡面是一段監控錄影,畫面中的地點很悉。
豪華酒店,天泳池。
楚總將推下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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