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時,一旁的盛媽媽也是撲通跪倒,哭訴自己的兒子糟了冤枉,被世子妃轟攆出府,沒臉見人了。
就在這時,有小丫鬟端來了王妃今日的燕窩補湯。
宗王妃十分,雖然年華已逝,但也注重養,所以每隔兩日都要飲一碗濃濃的燕窩紅棗枸杞羹。
可是今日這湯碗里的水似乎太稀了一些。等王妃用調羹舀起來一看——這哪是燕窩,分明就是一碗銀耳羹啊!
王妃以為是下面的人憊懶糊弄,立刻氣得拍了一下桌子,問道:“當我是瞎嗎?還分不清燕窩銀耳?今日廚房是哪個人當值?竟敢這麼糊弄!”
結果廚房做飯的廚娘帶著一路小跑過來跪下解釋:“并非奴婢存心糊弄王妃,實在是今日送到廚房的食材里沒有燕窩,我也跟采買的管事說了,您每隔兩日都要飲燕窩羹。可是管事卻說,這幾個月王府的公中空虛,所有的食材采買一律得按世子妃批過的單子來,沒有多余的錢來買燕窩,便讓我想想法子用銀耳替代。管事說是等幾個月后收上佃租子了,再給王妃買一些名貴的燕窩來補補。”
宗王妃原本聽老奴告狀,心里就憋著一肚子火,現如今看到自己養生的份例都了水,立刻怒不可遏,冷聲說道:“來人,去請世子妃來我的屋里坐坐。”
等落云過來向福禮問安的時候,王妃冷冷哼了一聲說:“我可不敢當,你如今掌著家,拿著庫房鑰匙,真是好不威風。我聽說你不是轟攆了府里一批老資歷的奴才,而且還讓王府所有的開支全都折半。難道你掌家之后,我們王府就此落魄,窮的都揭不開鍋了?”
一旁的盛媽媽也冷冷道:“居然用銀耳來充燕窩糊弄王妃您,可不就是揭不開鍋了?”
落云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奚嬤嬤,那老東西的眼睛還紅著,應該是好一頓告狀。
落云想了想,輕聲說道:“王府里的確是沒錢了,母親不也是愁得都‘病’了?先前宗家外祖父出了事兒,父王給墊付了一半罰金,這公中一下子就空虛起來。我一個新婦,沒有母親掌家的本事,只能向王爺表明需得節省些過日子。至于哪些地方需要節省,哪些不能省,我心里沒有數,于是干脆列了單子給了父王。由著他老人挨個過篩子。我還真沒注意,父親居然也克扣了您的燕窩這一項。這的確是我的錯,不過我房里有一盒八盞的燕窩,是我舅舅托人給我寄來的,年份都好,回頭我讓寄秋送到廚房去給您燉上。就算我們小輩兒節食,也萬萬不敢虧待了您的子。”
宗王妃聽伶牙俐齒的應對,居然一推三六五,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給了王爺,也是心里有氣。誰都能去問王爺,能去嗎?
王府的錢都墊給了宗家,若再問,簡直是主過去給王爺罵。
可宗王妃不說話,卻有機靈老奴善解人意,盛媽媽訕笑開口道:“世子妃真是好口才!您既然一掌家,王府就沒錢了,是不是該想想法子?就沒聽過哪個王侯之家因為沒有錢,而學著平頭百姓勒腰帶過日子,您當初給糧草營一出手就是兩千兩銀子,難道就拿不出區區幾百兩銀子讓王府過過難關?”
看來要論厚臉皮,還得是這些當奴才的,王妃和王爺都不好意思開的口,老刁奴一下子就說出來了!
這正經人之間,若是開口借錢,都不太好意思推諉,更何況是北鎮王府的兒媳婦。
婆家有難,可不就應該主慷慨解囊嗎?
當盛媽媽這麼說時,奚嬤嬤是角掛著冷笑,嬤嬤是世子妃的手下敗將,被世子踹了一腳后,也識趣不再打頭陣,只看自己的表親沖鋒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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