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辛夷起，“這種事電話里說不就得了？非得把我過來特意說一遍，行了，我走了。”

“對了，差點忘了，還有件事，后天《凰途》慶功宴，你是主你一定得到。”

許辛夷一口應承下來，“行，我一定準時到，放心吧。”

前腳離開徐導辦公室，后腳謝遲一臉神莫測從側間出來。

徐思明神清氣爽喝了杯茶，這才想起謝遲的存在。

“我都說了，辛夷不是個小氣的人，從前就向我夸過你，說你演技不錯，你還不信。來，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和辛夷就對上了？”

謝遲一早來徐思明這聊劇本，他認為許辛夷絕不可能讓自己呆在劇組，而徐思明卻覺得，許辛夷不會那麼小氣記仇。

“演您的第一部 戲《皇城下》的時候，不是向您提議把我的男二變男三嗎？”

徐思明想了想，這事過去久了，但還有點印象。

“怎麼了嗎？”

謝遲忍了兩年，“徐導，當年我還是一個剛出道不久的小明星，您知道一個男二劇本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男三的戲份遠比男二，如果不是當年我差錯火了，我現在都不知道……”

“差錯火了？”徐思明打斷他的話，笑道：“你真的以為你當年是差錯火的？”

謝遲眉心一皺，“您什麼意思？”

“你能火，那是因為男三的角你塑造的好，你知道當年那個飾演男二的演員現在在哪嗎？”

謝遲搖頭。

“不知道就對了，我也不知道，你覺得如果當年你飾演男二，現在境會比那個明星好到哪去？”

“您的意思是說……”

“算了，不和你兜圈子了，當年辛夷確實向我提議把你男二的戲份改男三，可是也并非是你想的那樣故意和你作對，減你的戲份，你以為我會那麼輕易就聽人換演員？當初和我分析過，說你形象眼神都很適合男二，追著我說了三天，我才讓你試個戲，沒想到和說的一樣，確實很棒。”

謝遲臉突變，“可是，當時……”

“和合作這麼多年，什麼人我都清楚，你當初能火，真該謝謝。”徐導嘀咕，“我還在想你們倆怎麼回事，沒想到因為這檔子事，行了，細節讓你經紀人來談，你今天拿著劇本走吧，開機時間到時候我會通知你。”

劇本遞過去。

謝遲如夢方醒般接過，低頭看著劇本上的幾個大字，失魂落魄。

————

慶功宴上，許辛夷喝得爛醉，從徐導到場務，許辛夷端著酒，挨個謝過去，起初還言辭清晰，后來里含糊不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哥倆好的倚在韓驍肩上，“韓老師，我真的……特別謝你，你知道嗎？從前……本就沒有男演員愿意和我對戲，他們都覺得和我對戲會掉，你是第一個愿意和我對戲的男演員，還是男一……”

喝得臉很紅，雙眼迷離，紅無意識微張著，近在咫尺的距離，幾乎能聞到那花香和酒混合的香味。

許辛夷說完，一把推開韓驍，‘勾搭’上徐導。

“徐導，謝謝你這次……排除萬難也要選我當主，對于您這種無條件信任我的，我是絕對不會讓您失的，你放心，我們下次合作，我一定不會讓你里翻船的！”

這話擲地有聲，正經說倒也沒什麼，偏偏喝醉了，大著舌頭話都說不清楚，腳下踉蹌，站都站不穩。

“好了好了，你的心思我明白，別喝別喝了，早點回去休息，”徐導招來許辛夷的助理，讓攙著許辛夷，“你們那個經紀人沒來？”

助理搖頭，“安雅姐今天有事不開。”

徐導眉心蹙，他一個導演，慶功宴也走不開。

“我來送回去吧。”韓驍放下手里的酒杯，“我和辛夷住一個地方，順路。”

“對對對，你們都住一品蘭亭，順路。”

徐導不疑有他，將許辛夷放心托付給韓驍。

韓驍帶著助理離場，許辛夷的助理一個人攙著許辛夷，小板有些吃力，韓驍的助理是個男的，也不好手，眼看著走路七歪八扭，門口韓驍實在看不下去，手要去攙許辛夷。

就在將要扶著許辛夷胳膊時，電火石之間，一只如憑空出現般，抓著許辛夷的胳膊往外，許辛夷渾弱無力，被一大力這麼一帶，轉了兩圈昏呼呼的靠在一個寬闊懷抱里。

本來就暈，還想吐，轉了兩圈覺更甚，一睜眼，一抬頭，就瞧見致的下顎和高的鼻梁，抿著的雙著不悅。

許辛夷昏昏沉沉腦子轉不過彎來，只是覺得這人長得和易揚好像。

這人不是和易揚長得好像，本就是易揚。

他今天在這有個酒局，酒局還沒完，就聽說這酒店另一個宴會廳里，《凰途》的工作人員在搞慶功宴，一出門，果然就瞧見許辛夷被個小助理扶著，踉踉蹌蹌往外走，邊還有個韓驍。

易揚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快步上前，一臉沉從韓驍手下將許辛夷拉進懷里，滿臉不悅看著韓驍，聲音又冷又厲，“我的妻子，不勞煩韓先生。”

韓驍微愣，目從易揚上轉移到他懷里的許辛夷。

許辛夷仰頭看著他，后知后覺這是易揚，咧笑不停，旁若無人般抱著易揚的脖子，拿鼻子親昵地去蹭他的鼻子。

“你……你怎麼來了？”

突如其來的親也讓易揚愣了片刻，那溫熱的氣息灑在他臉上，帶著許辛夷上的花香和淡淡酒氣，以及紅潤臉頰偶爾傳過來的高溫，無一不勾得人心。

易揚結上下滾，失神片刻后摟著許辛夷的腰。

“怎麼喝這樣？”

“高興嘛……”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

許辛夷點點頭，頭靠在他肩上，昏昏睡。

易揚一手攬著許辛夷，將人打橫抱起，但他沒走，而是看著韓驍，沒有耀武揚威的意思，只是語氣平淡，說：“我相信韓先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過高等教育，應該知禮義廉恥，有些事無關法律可以做，但有些事事關道德，不能做，道德的界限，希韓先生能守住了。”

話語間的意思很明顯。

韓驍眉心蹙，一句話也沒說，看著易揚抱著許辛夷離開。

酒店有服務人員見著韓驍，激猶豫著上前找他要簽名。

“韓驍，我是你的，能給我簽個名嗎？”

韓驍看著激沖上的工作人員，往后稍稍退了一步，目在那位工作人員上停留片刻，很久沒有驗過的覺，突然在這一瞬間，那些曾經令他無比厭惡的覺盡數回到他上。

韓驍匆匆瞥過，干凈利落拒絕了那位工作人員，“不好意思。”

隨后離開。

————

賓利車彌漫著花香和酒氣，混合一塊倒也不難聞，就是許辛夷這人喝醉了酒，不是很老實，先說冷，又說熱，要開窗，還要唱歌，在易揚上折騰來折騰去，就差騎在他頭上撒野。

易揚眉心一皺，“許辛夷，你到底喝了多？”

許辛夷雙眼迷離看著他，看著他眉心的皺褶和不太友善的眼睛，委屈道：“你罵我？”

“我什麼罵你了？”

“你吼我？”

“……我沒有吼你，”他放輕了聲音，“以后喝點。”

許辛夷靠在他上，“這麼高興的日子，當然得多喝兩杯……易揚，你是不是你喜歡我？”

“我什麼時候不喜歡你了？”

許辛夷翻過，手撐在他結實腔上，直勾勾地看著他，“那你為什麼總連名帶姓的喊我？”

易揚疑。

“你看別的，都是喊什麼……寶寶，寶貝，親的，你呢？”許辛夷學著他的口吻和語氣，“許辛夷！許辛夷！你聽聽，我是你妻子還是你仇人？”

“……我什麼時候這麼喊你了？”

“還不承認？你剛才就這麼喊我的，‘許辛夷！你到底喝了多？’你剛才嚇死我了。”

易揚：“……”

“那你希我怎麼稱呼你？”

“以后不許連名帶姓地喊我，我辛夷，來，我一遍我聽聽看。”

易揚咳嗽一聲，看了眼前后座中間放下的擋板，確定前面司機和助理不會聽到后，開口，“辛夷。”

許辛夷嫌棄，“一點都沒有！重新來過！”

“行了，你喝醉了，別折騰了，坐下好好休息。”

“你是不是對我不耐煩了？”

“沒有！”

“那你再喊我一次。”

易揚深覺自己沒必要和一個酒鬼講道理，“辛夷。”

“沒有！”

易揚低了聲音，“……辛夷。”

“太死板了，一點都不甜，別的寶寶寶貝親的多甜。”

“許辛夷！”

許辛夷愣愣看著他，突然靈一現，“我知道了！”

易揚還沒來得及問知道了什麼，就瞧見許辛夷捧著他的臉吻了上來，的角相撞，易揚更近一步品嘗到了上的花香和酒味。

砰砰的心跳聲告訴他，很甜。

“甜嗎？”

易揚音喑啞，“甜。”

“那我的名字。”

他低低一聲笑，溫繾綣，“辛夷。”

許辛夷心滿意足，老實坐下，靠在他前，“以后就這樣我，不許再連名帶姓地喊我。”

易揚久久回味那個吻，微微一笑，“好。”

賓利停在一品蘭亭樓下。

易揚抱著醉的神志不清的許辛夷往樓上走。

剛放上床，正準備給服讓好好睡一覺，許辛夷徒然轉醒，一陣顛簸和吹了一會冷風后，也不知道現在是清醒還是不清醒。

“你干嘛？”

“給你服。”

“服干嘛？”

“睡覺，你喝醉了，需要好好休息。”

許辛夷躺床上，揪著他的領帶，“你呢？”

易揚居高臨下看著，看迷離的雙眼，通紅的臉頰，和嘗了一遍仍覺不夠的紅，“我照顧你。”

“照顧我？”

“嗯，我守著你。”

四目相對。

是近在咫尺的距離。

許辛夷朝他臉上呼出一口氣，聞不到酒氣，易揚只聞到了甜膩的味道，只在瞬間，就撥起了男人最初的。

“易揚，”許辛夷他，“你喜歡我這樣連名帶姓地你嗎？”

“你想怎麼都行。”

許辛夷突然笑了，紅齒白，微微一笑眼底漾著無限與意，看得人心砰砰直跳，難以抑制的心慌。

“那我你老公你喜歡嗎？”

易揚沒有回答。

抓著易揚的領帶將他往下拉，自己仰著上半湊了上去，咬在易揚上。

貝齒在上上輕磨，許辛夷咧笑。

易揚眼神轉暗，一瞬不瞬直勾勾著許辛夷，毫無靜。

半晌許辛夷卻倦了，松開易揚，整個人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嘟囔道：“沒意思。我要睡覺了。”

易揚站在床邊，一瞬不瞬著許辛夷，“這就是你喝醉后的樣子？”

許辛夷沒有回答，像是睡著了般。

“不負責嗎？”

許辛夷迷迷糊糊睜開眼，“負什麼……”

還有一個字在邊沒能說出口，就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床墊凹陷，一只手從床頭了過來，按下了房間里的燈按鈕。

整個房間登時陷幽暗的沉默里，只偶爾傳來一句沉悶或是膩的短音。

枕邊十指纏的手扣，在寬厚手掌下白皙細膩的手用盡全力，也沒能掙開他的錮，挪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