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程曾經住過的地下室裡。

雲辭進去的時候這裡已經被他們的人翻了個底朝天。

因為門大敞著的，房間裡本來難聞的氣味也散得差不多了。

「找到什麼了？」

雲辭問。

「老闆，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髒差，也沒有奇怪的東西。」

沈鑫跟雲辭稟報。

這個地方也真的是臟到出乎他的意料了。

地上到堆著的都是垃圾。

鍋碗瓢盆上麵全都是黑漆漆的汙垢。

床上的床單杯子也是油可鑒了。

蒼蠅到飛，說話都得捂著不然一不小心就能吃一隻進去。

沈鑫也窮過，但是窮得借錢過日子也沒有把日子過得這麼噁心過。

原來住在這裡的喬程是沈鑫一手調查的，他知道這個人之前也是做過人上人的，從農村裡出來，在小公司裡一路混到了副總監的位置，但是還沒升上總監就被開除了，然後他就不行了，去鄉下搶錢被關起來了。

剛放出來沒多久就出來招惹林星純，被雲辭給盯上了。

這種人……

……也難怪當年林星純會跟他分開去國外留學。

「手機呢？」

雲辭環顧了一圈這個點了燈依舊是黑漆漆的房間，太有價值的東西是找不到了，他抬腳往門外走去。

「醫院那邊說沒有找到手機，說他被送過去的時候上就沒有。」

「沒有手機？」

「這裡麵也沒有找到手機。」

「但是監控顯示出事兒之後這個房子裡就沒有人過來過。」

「沒有人過來，他的手機會自己飛走了麼？」

雲辭盯著沈鑫。

沈鑫被盯得心虛，趕說自己繼續去查。

「阿木，你過來。」

雲辭注意到從小區進來之後阿木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傻愣愣的站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了他一聲，聲音不大，卻把他嚇了一跳。

阿木趕收整緒走了過來。

「老闆……」

「去查撞死喬程的那個司機。」

「司機服用了百草枯，送醫過程中心臟病發已經死了。」

「那就查他的家人，查他的車是怎麼進市區的，還有查他這段時間跟誰接過，查不出來也要查。」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喬程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他這種人，如果沒有人搭理他，他就會爛在這個小區的垃圾場裡，一輩子。

是個不值得費功夫對付的角。

但是為什麼會有人想要他死呢？

雲辭皺眉。

聯想到他之前是林星純的前男友。

當初他做人圓，早早的就出社會找了一個跟麵的工作，所以那個時候他跟林家的關係也是不錯的……

當年那場車禍，他會不會知道什麼？

這次他的死，也跟他所知道的有關係。

雲辭站著，腦海裡不斷湧現的是一條一條的關係網。

阿木聽了雲辭的話，表示馬上就去查。

「查一查他的銀行卡賬戶，他家人的銀行卡賬戶。」

「好的老闆。」

阿木點頭退下。

從小區出來的時候冷風吹得他一陣寒。

他拚命的甩著頭想要把剛才沈鑫說的話從腦袋裡甩出去。

關於他昨晚上接到的那個電話，關於他半夜不歸，關於他跟男人……

這些都是不可能的。

他昨晚上接的電話不是護士周然打過來的。

而是梁衛行的助手連城打過來的。

因為他不知道連城是從哪知道的自己的電話，也有點慌不想讓沈鑫知道了誤以為自己在跟梁衛行的人聯絡，所以撒了個謊說是周然打的電話過來。

連城在電話裡詢問阿木城哪個地方的大排檔味道比較好。

因為他剛回國，對國的一切都還不悉。

阿木在電話裡說不清楚，乾脆就開車過去帶著他出去吃了一頓飯。

吃飯的時候兩人都喝了酒，阿木跟他都沒辦法開車，就走路回比較近的連城的房子睡了一晚。

結果剛睡下瞇著，就被沈鑫的電話給吵了起來。

明明他跟連城隻是單純的朋友。

但是為什麼聽到沈鑫說的那些打趣的話，他的心裡竟然湧上了一種異樣的燥熱覺？

這該死的。

都怪沈鑫那張臭。

阿木上車，拿出電腦登陸黑客係統，強迫自己專註起來理事。

但是偏偏的，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人的時候，阿木正在敲鍵盤的手指立刻停在了半空中。

是連城的號碼。

昨晚在吃飯的時候他就拿了他的手機把自己的電話存進去了。

現在他打來阿木才知道他存地備註名稱是個啥。

小阿城。

這……

阿木的目滯了一下。

覺得渾的有種不能流淌的窒息覺了。

*

半個小時後。

雲辭的車裡。

沈鑫跟阿木都拿著調查的結果過來了。

天也慢慢的亮了起來。

沈鑫先給雲辭的是關於杜清淺的那輛車的調查結果。

雲辭聽到是有關杜清淺的，沒有接。

「先說其他的，那個司機。」

「老闆，那個司機本來就是百病纏，癌癥晚期，還有心臟病，家裡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麵還有四五個兒，說是為了生兒子所以才生了這麼多的兒，家庭貧窮。我查過他的銀行賬戶，這段時間隻有支出沒有收。不過有點奇怪的是，我順著他銀行卡轉賬比較多的一個歷史件查到那個人的賬戶一週之前有一比百萬元的轉賬支，那個賬戶的戶主是個年僅十八歲的小青年。另外，這兩肇事的貨車車主是那個小青年。」

「私生子？」

雲辭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

沈鑫點頭表示會繼續調查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人也是可惡到極點了。

家裡的老母親跟半大不點的孩子吃糠咽菜的，妻子為了養家還有給他看病在建築工地上班，攢了一輩子的錢買了這輛貨車，他卻開著貨車賣了自己的命去養一個私生子。

「不用查了，直接查那個人那筆錢從哪裡來的。」

這種況，百分之九十九是想兒子婚外生子養著的況了。

雲辭並不關心這個真相。

他隻關心是誰花的這一百萬。

買了兩條人命。

「你。」

沈鑫的說完了，他上車坐到駕駛室，阿木坐副駕駛室。

阿木把一份檔案遞到了雲辭的麵前。

「喬程的賬戶來往比較乾淨明瞭，因為他坐過牢，有一段時間的空缺，比較明顯的大筆收是在六年前有過數萬元的收，但是那一筆收賬戶是走的私人賬戶，備註卻說的是半年獎。」

「查到那個轉賬人是他當時的老闆，萬豪。」

「這個時間。」

雲辭指著那筆轉賬發生的時間，眼眸裡寒一片。

阿木也看到了，點頭。

臉上表嚴肅。

「是的，我也注意到了，時間在大小姐車禍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