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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 第145章

衛坐在街頭茶棚子里喝茶。

衛在喝茶、吃點心, 談論破的案子、抓到的犯人, 純然一派為國為民、朗朗青天的模樣。吃東西時,對個端茶倒水的老頭子居然都很和氣, 也沒驅趕坐在棚子里的人。

說好的緹騎一出, 四不寧呢?說好的兇神惡煞, 勒索求財呢?這群穿丹黃曳撒的真是傳說中的緹騎,不是什麼人冒充的?

坐在棚中吃茶的客人心里糾結不已。

實在不住和錦衛同坐氣氛的, 就扔下錢悄悄地出棚子外——看著外頭朗然天, 竟有種逃出生天的喜悅。然而歡喜之余,發現那些錦衛都只顧著吃喝、說話, 連個眼角余都沒灑給他們, 也有點異樣的失落。

而那些膽子大的文人, 則仍憑著中一浩然之氣,穩穩地坐在棚里,就要看看那些錦衛能對他們做什麼。

哪怕待會兒還要去回家、上學、與朋友游聚會……也不管了!回去跟人說起他們曾為了保護平民與錦衛對抗,下過詔獄, 這可是一輩子的榮

他們極緩慢地吃著剩下的一點東西, 棚外也有人悄悄地看著, 棚里的錦衛仍是恍若不覺。他們平常散值后都換穿新樣式的收腰裳,越發顯得材好,人更俊秀,到哪兒都有人圍觀,早已被看慣了。

為了腰腹平坦,好穿俏氣的新裳, 他們平常也不敢吃太多,喝夠了茶就站起來,簇擁著謝千戶往外走。

路過那些寬袍大袖,拿筷尖挑著芝麻磨蹭時間、一正氣地盯著他們,等他們尋釁鎖拿的書生時,還要嘲笑兩聲:“一碗茶吃這麼久,獨占著桌子,得別人都不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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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這麼,腰還這麼,可憐哩。”

“穿得也村氣,不知哪個外鄉來的。如今京里的讀書人除了見教時,誰還肯穿這樣的大袍子?”

幾個書生他們笑得七竅生煙,恨不能撲上去打一頓架,哪怕被抓進詔獄——不,是該說最好能被抓進詔獄。一名義勇的書生漲紅著臉,忿忿然罵道:“鄙武夫……”

謝瑛回頭橫了他一眼,朝手下招了招手:“外頭多好百姓等著咱們掃群兇,皇爺與指揮使、都僉事大人們也等著咱們報功呢。莫和這等村書生說話,低了份。”

那群鮮怒馬的緹騎頭也不回,嘩啦啦地開走了,剩下棚子里孤零零幾名義士,棚子外一群圍觀的人,面面相覷。

看攤人也不管他們干什麼,自按著劉莊頭待的,把他們吃剩的湯水折進竹筒里,糕餅用竹淺子盛著,散給來討飯的乞兒。不一時連討飯的都散了,老人凈了錦衛用過的桌子,看著書生們桌上干干凈凈的茶碗,上去問他們要不要續茶。

那幾個書生五脊六地站在桌旁,那老人問了一聲才回過神來,看著幾張空空的干凈桌面道:“那群錦衛吃了茶飯竟不付帳!老丈你委屈了。我等雖是文弱書生,力不能與鷹犬相爭,卻也有些仁善之心,不能你這老弱婦孺賠本。這幾塊碎銀不多,你且收了補生活吧。”

看熱鬧的人搖頭嘆息:“才說這些巡城的錦衛不擾人、不進店吃喝索要了,卻不想也還是那樣。”

老人在當中,嚨里咕咕囔囔地哼了幾聲,眾人都聽不清楚。人群得越來越近,嗡嗡地追問著,他得越發地窄,聲音憋在肺里,憋到極限忽然發出來:“東家不讓要錢!東家說了,這攤上的東西已收了定錢的,錦衛來不許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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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聲傳出幾丈,圍觀的一團街坊、客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敢要和不能要,這可就是兩回事了。那些原本義憤填膺的人仿佛潑了一頭冷水,尷尬地說不出話來。人群外低低的議論聲也轉了風向——

人家錦衛包個茶攤子喝茶,又不擾民又不生事的,頂多就嘲嘲別人肚子大、穿得村氣……如今京里的確時興穿裳,直又不是沒有瘦的,這書生自己穿的大,又有什麼可不高興的?

看來錦衛的風氣真是要變了。

圍觀群眾中又有人議論起了前兩天看見錦衛從行院人家家里解出兩個采花賊、在劉家胡同抓了某侍郎夫人肚兜的飛天大盜……的故事。

一群人進了茶館,坐在錦衛剛坐過的椅子上講了起來。說得活靈活現,把剛才對錦衛欺凌百姓的憤恨抹得干干凈凈,儼然把這些錦衛當傳奇小說、話本里的俠客吹捧了起來。

唯獨那個人嘲笑胖的書生沉著臉往椅子上一坐,吩咐老丈:“再上一碗泡茶,不要芝麻、胡桃、鹽、桔餅……就要清茶!”

茶久服能輕,等他瘦了,看他怎麼——等他瘦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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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清茶”連鎖茶鋪開張,越來越多的人圍觀過錦衛緹騎喝茶,見識過他們公干之余和尋常人差不多的行事,錦衛的名聲也漸漸有了變化。

最早覺到傳言風向變化的,就是謝瑛他們這些滿街巡邏的人。

從最初見者回避,問案時鄰居皆畏錦衛如虎,到后來人們漸漸不怕他們。還有人趁著吃茶的工夫給他們傳消息,告知他們惡徒聚居之。錦衛就憑著這些消息,從城外堵住了一隊夜間結隊翻墻,搶掠人家財的賊人,審出來幾樁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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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瑛寫信與崔燮,深有地說:“這些日子我管束屬下有些嚴厲,他們又苦又累,心里也憋著怨氣了。虧得你建了這茶棚,他們有避避風雨,早晚能歇歇腳、吃些東西,心里舒坦,做事時也有氣力。如今百姓們待我等也不似從前……”

他以前帶著緹騎出辦事也盡量約束眾人不害民眾,但也不似這們嚴格。這回承旨掃除兇徒,與百姓來往多了,又能一直維持著不侵擾百姓的行事,世人對他們錦衛的觀才開始好轉。

這當中也有崔燮的幫助——

不提供茶飯的棚子,就說他請旨的初衷不也就是為了能在清流口中得一個“好”字,好跟崔燮公然來往嗎?

若沒有這點念頭撐著,他可能還在隨波逐流,依著錦衛的舊習行事吧?

這些心事當然沒寫進信里,寫的不過是些百姓都能看見的尋常事,連未結的案子都不能說。但崔燮就從這些平平淡淡的詞句里看出了他背后的激,和對錦衛平素行事的反思。

他就說謝千戶這麼好的人,剛見面就能為他擋住白蓮教祖那一刀,又肯給他留上好的金創藥,對別人肯定也一樣溫

照這麼干下去,大明朝離著軍民魚水一家親也不遠了。

他把謝瑛的信收好,跟李東的帖子擱在同一個書盒里,又崔良棟過來,問他最近有什麼關于錦衛的傳言沒有——就揀著好聽的說,別的錦衛抄家抓人的,都跟他們謝千戶沒關系,不想聽。

崔良棟一拍大:“怎麼沒有!咱們家茶棚子里就有人講錦衛智擒黑盜的故事!公子不知,那黑盜名李胡兒,原是在滄州一帶橫行無忌的大盜,后來進京,又犯下了無數的案子,連公侯府都敢去盜竊。再后來他看上了東關外王媽媽家一個彈琵琶的王三娘子,在上灑了大把金銀,還給過那小娘幾套家誥命夫人的珠寶,王三娘子戴出來真是個西施再世,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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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上癮,崔燮卻不聽這個,擺擺手他把沒用的略過去,只說錦衛怎麼查案子的。

崔梁棟的興頭他打斷了,一時醞釀不起緒來,干的講:“就是那些頭面,排查的錦衛看見了。他們見過世面,知道這是有品級的人才得用的東西,也不是外頭商人仿造的,于是設計在王三娘子屋里埋伏,趁那黑盜來嫖時抓了他。”

講得不行,不過故事不錯。我大明錦衛細心走訪調查風化場所,抓住線索、深挖真相,捉拿住著名盜匪黑盜,真是曲折熱、積極向上,足可以上法制節目了!

雖然大明沒有電視臺,可是有雜劇啊!上回請戲班子在三國TOP五大會上唱戲,戲班老板們不就能請來專家改本子嗎?

這故事好好寫雜劇,估計也不比神探狄仁杰差什麼!

崔燮熱,按了按口說:“你跟那幾個雜劇班子的人還有來往吧?能不能尋著會寫院本的人?這麼好的故事,只百姓們口口相傳,有些浪費了,不如排個戲出來演演。”

崔良棟剛才著長話短說,還以為他不聽錦衛的故事,這一眨眼又聽他說要把這故事寫戲本子,實在有點兒看不懂他要干什麼了。

崔燮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你講的故事不。等著,等我寫個底本出來,你再去請人照著編戲。”等他看看盤里那些電影是怎麼安排節奏、高,把這個故事擴寫個四折戲的大綱,人好好排演出來,給謝千戶揚一揚名。

那位琵琶娘子也得改個人設——就設定像貂蟬一樣為了除害委大盜的節義俠,臥底同時跟辦案的錦衛談一段凄的生死……

當然,這個主角用虛擬人就行,謝千戶就當個出場、時髦值高的金大吧。

他尋思了半天,看崔良棟還在旁邊站著,納悶地看了他一眼:“你還站著做什麼,這兒沒別的事了。”

崔良棟張著看了他半天,訥訥地說:“公子你都會寫戲了?不愧是拜了翰林學士當老師的,你再出息出息,豈不是也要跟前朝的關白鄭馬四位大家一樣了?”

離著關白鄭馬遠著呢,他頂多就是個賣大綱給小說網站的撲街寫手而已。正文不是還得找專業人士擴寫麼?

崔燮搖了搖頭,淡然地說:“此事說著還為時尚早,且買幾本院本來,等我先研究一陣子。”

崔良棟終于知道了該干什麼,出去就奔著居安齋,要了全套寧獻王與丘祭酒作的清貴院本。丘祭酒的戲一向不上座,寧獻王的倒還活潑有趣,崔燮研究了一下劇本結構,就把力投到了盤里那些經過廣大人民群眾目校驗的片子上。

他在家里研究藝,在河南老家度假的陸先生也在研究藝,推銷的藝

像他這等小縣城出的舉人,在一縣里份極高,到縣衙打簡直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業。

這也是場潛規則,他們乙榜舉人也要攀年兄弟,敘,每個舉人都是縣令眼中的政績和未來的場僚友。這種下縣的縣令有時也就是舉人出,不過比他早一步邁仕途,并不會覺得自己比他高明多

而且陸舉人這還算是帶著資金技回鄉推廣教育的,簡直能算個貴人。

崔燮一向沒有拿鉛筆牟利的打算,陸舉人回鄉時,是帶著小啟哥燒石墨筆芯的全套經驗回來的,自己也在鄉里投銀子,將燒出來的石墨筆芯無償捐獻給社學。

河南與北直隸差不多,地方又窮,學風又不盛,豈止不是什麼科考大省,每年的三個秀才定額都能愁死知縣和學們。有了這石墨筆芯的技,就能廣傳文字,雖不知能不能教出秀才舉子,但至能多幾個寒家年識字讀書,他們也就多一分希

當地縣令,也兼陸舉人新認的年兄盧大人只聽他說了一句“讀書”,便不問其他,挑了最好的窯和老窯工幫他做事,燒出細不同的石墨筆。

燒好的拿到在城社的社學,發給師生們一試,果然有些用:平日讀書作文,用它抄寫文章、打個草稿,果然能省不墨水,也能省著筆筆尖。日積月累下來,自能給書生們減卻許多銀錢上的負擔。

盧大人見事可行,便即寫信給幾個相識的縣令共同推行,陸舉人也到各縣游走,拿著崔燮給他們印的《石墨集》和技筆記,給當地工匠作技指導。

縣令共同把他舉薦到了歸德府,極言新筆的好

新來的嚴知府是正經的二榜進士出,對舉人自不如下面小縣的舉人員那麼親切。再看陸先生那副尊容生得干瘦刻板,也不甚白皙,神氣韻也不好,與人說話時又干又,既不親切也不風趣,接見他時就也有些懨懨的。

陸舉人是真名士,心中自有底蘊。講到石墨筆芯的好時,便拿出自己和同志、學生合著的石墨集,雙手遞到他面前,笑著說:“這是學生與幾位年兄弟,和我做西賓時的東家弟子共作的詩集,還大人指點一二。”

嚴大人之前就看過下面知縣送的《石墨集》,只是沒看完過。那書皮印得彩畫斑斕的,看著倒不差,可連看了幾首詩都是詠石墨的,配的畫也是不怎麼好看的中年書生,他就懶得再翻下去了。

如今當著陸舉人的面,再怎麼無聊也得給他個面子,笑呵呵地說:“陸舉人這集子印得甚好。本聽說北直隸近年印得上好的彩版書,早前也曾見過些個,卻都不如這本的彩圖細。”

陸舉人笑道:“北直隸印彩圖書最好的那家店鋪的東,正是我寄那家主人的義兄弟,也在我手下讀書、學畫,是以給我印書時比別人認真些。”

什麼東家的義兄弟,那印彩圖最好的不是崔人嗎?就陸舉人這副尊容,這老學究似的神,怎麼會和崔人搭得上關系!

嚴大人角噙笑,微微搖頭,手下書頁翻飛,不經意地翻到一頁五言古詩上。他還沒待換頁,陸舉人忽然輕咳一聲,朝他傾了子,指著那一頁說:“這首詩正是學生那燒出石墨筆的弟子作的。他去年才學作詩,當時的筆致還十分稚呢……”

哦……是這陸舉人的學生。寫的不好也是自然的。

嚴大人正要搜腸刮肚想些場面詞,陸舉人卻又飛快地接了一句:“他學作詩的時候雖短,進益卻快。學生回鄉這兩個月,他的天姿靈氣竟了翰院李賓之李學士的眼——前些日子收著他的家書,已是李學士收作室弟子了。”

李學士……是那個李東李學士?那個茶陵派宗主的李學士?這個陸舉人教出的學生,作詩竟能得李學士的眼,莫不是他看詩的眼過時了?!

嚴知府震驚不已,眼,又把那首古風從頭到尾讀了幾遍。讀得越多,仿佛還真從里面讀出了幾分格調,不贊道:“果然是高古拙厚、不事雕琢之作,陸賢弟能教出這樣的好學生,堪世人羨慕。這本集子我還得回去好生研讀,還有賢弟說的那石墨筆……也不必在堂上談了,我人在后堂擺宴,咱們邊吃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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