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整個僵直了, 倒流到頭頂,會到社死的最高境地了,想要立即從地球上消失。
想要補救質地解釋點什麼, 在對話框上反復輸也沒找到合適的解釋, 自暴自棄地把自己仍在床上尸。
還時不時“詐尸”一下看一眼手機, 每看一眼跟沈二爺的聊天記錄都要社死一次,仿佛在提醒手該剁了, 腦袋里的水該倒了。
痛定思痛,林鳶準備把聊天記錄清空,免得總是提醒自己干了什麼蠢事。
結果那只該剁的手又一次點錯了,把清空聊天記錄點了刪除。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把沈二爺的微信給刪了。
愣怔了三秒, 把手機一扔, 毀滅吧!
沈燃看著自己新發出去的消息前多了個小紅點, 短暫地陷了迷茫。
他思考了半晌,才想起因為沈氏年會自己要出席, 怕暴份就沒邀請林鳶。
是因為這件事生氣, 所以刪了他的微信?
他濃黑的眉頭微微蹙起, 棱角分明的下顎低垂,陷了沉思。
——
第二天由于天氣原因, 錄制延遲半天等暴雨過去。
林鳶一早就拉著燃燃冒雨去商場給沈二爺買禮,企圖用一份有誠意的禮來贖罪。
跟燃燃全副武裝好,雖然人不紅可也沒敢到逛, 在就近的商場選了起來。
沈燃看著林鳶隨手拿起來的保溫杯,靜默了幾秒, 沒吱聲。
但是看又拿起了一件保暖就實在是忍不住了, 試圖把視線轉移到有效品上。
“其實, 你可以給他買一套運裝, 或者一副太眼鏡。”
林鳶擺擺手:“那怎麼行,沈二爺是長輩,我送這些顯得多輕浮啊?”
沈燃角微,緩緩問道:“長輩?”
林鳶渾然不覺他越來越低的氣,點點頭,猶豫著買哪個的保暖好。
沈燃:“你是從沈遇傾那論的輩份?”
林鳶:“嗯……嗯?”
他幽沉的聲音終于把林鳶的注意力從保暖上移開,看著他繃的下顎線和抿直線的,林鳶猜測他是不是不高興了。
“這跟那個渣男有什麼關系,我就是尊敬沈二爺……”嘆了口氣,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煩惱,“實話跟你說吧,我懷疑沈二爺喜歡我,我不能送一些能引起歧義的禮,這種送長輩的禮最能表達我的心意了。”
沈燃繃的下顎線并沒松緩,他昨天也只是想試探一下,卻沒想到,對自己真實份如此抗拒。
林鳶還在繼續傾訴著:“我昨天有點太剛了,當場就拒絕了,而且一不小心發錯了信息,把真實想法暴了,還把他微信刪除了,你說他能不能懷恨在心,對我打擊報復?”
沈燃:“……我覺得他不能。”
林鳶撇撇:“那可說不準,雖然我也覺得沈二爺是個好人,可他畢竟是上位者,沒有手段怎麼能穩住地位。要不然,這次的沈氏年會為什麼不邀請我?當初他能欽點我當代言人,現在也能親手封殺我。”
沈燃:“或許他有什麼難言之。”
林鳶駐足,轉頭看向他:“能有什麼難言之?”
當然是怕暴份,雖然他不會鏡頭,可他要主持揭幕儀式,在會場的人難免會看到他。
別人他不擔心,但林鳶看見他,哪怕一個側臉應該都會認出來。
沉默了半晌,沈燃迎上疑的目,搖了搖頭,卻轉移了話題問道:“可是,你之前還說可以接嫁給他,如果他真的喜歡你,為什麼不同意?”
林鳶咋舌:“我都說了,那是口嗨,我可不想參演家庭倫理大戲……”
話說一半,林鳶頓住,放下了手里的保暖,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好像很想讓我嫁給沈二爺?你之前不還說,想讓我養你一輩子嗎?”
越說到最后林鳶底氣越不足,燃燃抬起眼眸愣怔的幾秒讓林鳶心里五味雜陳。
早就知道燃燃對的很純粹,本不是男之,又在患得患失什麼?
林鳶沒繼續追問,故作輕松地朝他招招手:“快幫我選一下,哪個款式好?唉,算了,直接來最貴的那個!”
沈燃:……
——
這場暴雨持續了將近一天,到了晚上才停了下來,節目組不能浪費這難得的晴天,晚上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在臺上吃BBQ,也算是一個階段小結。
林鳶端著果坐在篝火旁,心事重重地發著呆。
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銀行卡里已經打進來綜藝酬勞的一半了,這還是對方聽說跟沈二爺有關系后才給提的常駐嘉賓,不然很有可能錄兩期就不讓錄了。
危機襲來,最近的好運好像都是沈二爺帶給的,雖然有信心憑借自己的實力走紅,但可能不會這麼快。
而且得罪了沈二爺,別說紅了,可能連飯碗都保不住,現在必須得多存錢了,萬一做不了歌手,還能跟燃燃開個酒吧,可以在酒吧駐唱。
好向往讓林鳶心好了一點,看著手機短信里的巨款余額,把那張銀行卡的卡號發給燃燃。
【林鳶:燃燃,你微信綁定一下這個銀行卡。我收到酬勞了,你綁定了花錢方便。】
信息半天沒被回復,林鳶舉起手機看了看信號,滿格的啊,燃燃干嘛去了?
抬眼向黑漆漆的四周看去,什麼也看不清,燃燃現在在哪呢?
一串烤翅突然出現在林鳶面前,林鳶抬眼一看,是郭君揚,手一抖手機差點掉了,這個郭君揚怎麼魂不散的?
起湊到米芽邊,幫拿烤串,遠離郭君揚。
米芽卻把烤串拿去給平玲,兩人歡快地吃了起來,像是在故意給他倆制造單獨相的空間。
林鳶:……這兩個豬隊友。
只好湊到了另一波人堆里,寧愿被那些老員排,也不想跟郭君揚傳緋聞。
為了自然一點,只拿著烤串站在他們旁不說話,聽著他們說。
討論熱烈的幾個人甚至都沒發現湊過來的林鳶。
大家都在看薛雪的手機,紛紛慨道,“你收到邀請了啊?真羨慕。”
薛雪掖了掖發,故意搞笑地說:“咖位在這呢,沒辦法。”
薛雪近幾年越來越多綜藝邀請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是錄制節目,笑果最重要,大家都哈哈一笑,也都是真心羨慕。
郭君揚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說道:“沈氏年會邀請的明星可不多,能去的在圈里都是有地位或者有人脈的,年會能見到的大佬多,資源也就多。”
林鳶眼角了,聽著他的話沒吱聲,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想參與這個話題。
郭君揚的話讓老員們功注意到了林鳶,郭君揚被邀請了眾人都知道,林鳶跟沈二爺關系匪淺大家也都知道,對林鳶的舉沒有過多的解讀。
只有一位在附近拍戲的前輩藝人是薛雪的朋友,臨時被薛雪請來了。
他不了解林鳶,只是看出了的面尷尬,還以為這小藝人年紀輕輕的還喜歡攀比,心里不喜,說出的話很直接。
“現在的年輕藝人,就是心浮氣躁,在座這麼多前輩都沒被邀請,誰也沒覺得難堪和尷尬,你一個晚輩倒是有包袱的,做藝人要學會卸下包袱,我說的對嗎?這位小姑娘?”
被點名的林鳶一臉懵,怎麼就突然diss上了?
也只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沈二爺跟關系好,現在自己沒被邀請,就有點不想跟大家討論這件事而已,倒也沒有什麼包袱不包袱的。
還沒想好怎麼回,平玲和米芽這兩個豬隊友沖了過來,氣不過林鳶被這麼說,兩個滴滴氣得臉紅脖子地替辯解。
米芽:“林鳶怎麼可能不被邀請?”
平玲:“我們鳶寶肯定被邀請了。”
林鳶:……
誰能把這倆敗家玩意給整走?
前輩藝人和林鳶雙雙陷尷尬的僵持中,氣氛有些凝固。
薛雪適時上前打圓場,挽著林鳶的手臂笑道:“林鳶是天星代言人肯定被邀請了啊,李老師拍戲時太敬業從來不看新聞,哈哈,林鳶到時候我們坐一起呀。”
薛雪商果然高,讓在場的人的都舒服了,除了林鳶。
是真的沒被邀請啊,而且估計不會被邀請了。
BBQ結束,林鳶才打通燃燃的電話,得知他一直在車里,便走過去找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為他不回信息到不滿。
“為什麼不回信息?”
問完才注意到他眼眶微紅,清潤的眼里有些迷離,好像剛睡醒,果然聽見他回答道。
“剛剛睡著了,下次我如果超過一分鐘沒回信息,你直接打電話過來吵醒我好不好?”
林鳶頓時什麼不滿都沒有了,“睡著了啊,今天早上就看你疲憊的,天天寸步不離的陪著我錄節目會不會很累啊?”
沈燃搖搖頭,才看到發過來的信息,眼珠映著屏幕的熒,角不覺勾起,“你要我綁你的銀行卡?”
林鳶點頭,“對,你看看能綁定嗎?要是不行我就給你綁定親屬卡。”
沈燃咀嚼了一下“親屬卡”三個字,角上揚:“那就綁定親屬卡吧。”
林鳶當即掏出手機,點開了微信,點擊添加親屬卡,里面只有四個選項,父親,母親,子,還有個其它親人。
沈燃沒看到想要的選項,略為失地看著點了“其它親人”,綁定功。
他反復看著綁定功的那條提示,目逐漸和。
“親屬卡”三個字讓他心頭一熱,第一次覺得自己跟有了連接,不再是互不干涉的兩個個,不再是這個世上孤孤單單的游魂。
林鳶不知道微信的一個小功能會讓他想那麼多,無聲嘆了口氣,故作輕松地說:“燃燃,如果我以后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我們就去海邊開個帶酒吧的客棧吧。”
沈燃終于從手機上移開視線,抬眼看向,潤澤的眸中有恬淡的笑臉,他靜靜地聽著說。
“我可以在酒吧彈唱,你就負責調酒,估計我們也會吸引很多顧客來捧場吧?”
“然后閑時,我們就去海邊看看日出日落,退時還可以撿貝殼和螃蟹,我們還可以承包一條漁船出海打漁,滿載一船的海貨回來給客人們加餐。”
“我們還可以在客棧院子里種滿花草,果樹,每位客人住或臨走時都可以獲贈鮮花和水果。”
恬淡的描述著,心一點點平靜下來,這一刻不再為得罪了資本而煩惱,不再為前途而擔憂,仿佛有了燃燃的陪伴,未來還是很好的。
沉浸在自己描述的場景中的林鳶,沒注意沈燃起伏不定的膛,和越來越潤的眼眸。
讓他心的不是描述的場景,而是每句話都有個“我們”。
的未來有他,他不是生命的過客。
——
第二天節目組的錄制照常。
林鳶還沉浸在低緒中,有些心不在焉。從游戲霸變了游戲渣渣,連游戲黑的米芽都比績高。
米芽連續錄制兩期節目了,除了后的金主爸爸有錢捧,更重要的是人氣確實很高,節目組也樂見其。
游戲玩得不怎麼樣,倒是十分八卦,注意到林鳶的異樣,還發現了兩次跟郭君揚的互。
一次是郭君揚站在了邊,本來能完的作突然就完不了。
還有一次是本來自己能夠到道的,郭君揚站在他面前,突然夠不到道了。
趁著轉場時,米芽拉著平玲上了自己的車,跟竊竊私語:“林鳶是不是因為郭君揚才變得這麼小鳥依人的?”
而只是有心事才屢屢失誤的林鳶不知道兩個豬隊友又開始無腦磕cp了,看了一圈沒看見燃燃,以為他跟著節目組的車提前出發了,才上了提早安排好的車。
“找你那個小助理呢?”
剛打開車門,郭君揚的聲音便傳了出來,一怔,剛剛現場導演不是說跟平玲一輛車嗎?
“不好意思,我上錯車了。”
“沒上錯,平玲換車了。”
林鳶看著全部的車都駛離了原地,放棄了下車的念頭,盡管車上沒有錄像,還是決定保持沉默。
偏偏他不讓沉默。
郭君揚轉頭看向:“怎麼跟我一輛車不開心啊。”
林鳶面一凜,頭看向窗外看去,不想搭理他。
郭君揚:“攝像和收音設備我都關閉了,想說什麼就說。”
林鳶立即轉頭,直言不諱:“郭君揚,我們之前的事都跟你解釋清楚了,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怎麼還對我怪氣的?”
紅燈亮起,郭君揚轉頭看向,似乎被逗笑了:“我哪里怪氣了?”
林鳶:“那你好端端的關設備干什麼?”
郭君揚悠悠說道:“因為接下來我要問你不能播的話題,比如,你有喜歡的人嗎?”
林鳶:“關你什麼事?”
郭君揚:“當然關我的事,如果你沒有喜歡的人,可以喜歡我。”
林鳶吸了口涼氣滅滅突然涌上來的火氣:“郭君揚,你要是閑得無聊就去找點事做,別拿我尋開心!我現在煩著呢!”
郭君揚瞥了一眼,飛快移開了視線,又冷哼了一聲:“我可是堂堂頂流,公司二東,手里大把資源,你就拒絕得這麼干脆?沒人說過你傻嗎?”
林鳶撇撇:“有啊,不過后來他們一半都我朋友了。”
郭君揚被引起了好奇心:“還有一半呢?”
林鳶出右手,擼了擼袖子,淡淡瞥他一眼:“被我打改口了。”
郭君揚 :……
無語地沉默了片刻,他驀的笑出了聲,這下到林鳶詫異了,不過本著保持沉默的原則,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車子就在兩人沉默中前行著,快要到達目的地了,林鳶剛松口氣,就聽見他又開了口。
車子平穩停在停車場,林鳶嘆了口氣,轉去開車門,結果沒打開。
轉看向郭君揚,他目視前方并沒看,牌疊戴項鏈因停車的晃而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那如果我追你呢?”
林鳶驟然睜大了眼,試圖看出他調侃的痕跡,可惜,他轉過臉來,卻沒有毫笑容,滿臉的認真。
車窗被敲響,緩解了車里快要凝固的空氣,林鳶抬頭看去,燃燃摘掉了墨鏡,只戴了一只口罩站在車門外,清亮的眼睛在兩人臉上掃視。
心放下一半,在門上索,終于找到了手解鎖的按鈕,把車門打開,朝著燃燃走去,一邊走向錄制現場,一邊晦氣地說:“我本來跟平玲一輛車,誰知道臨時換了車,郭君揚簡直有那個大病,說什麼要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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