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們與這樣的在沙場馳騁過的兇爭搶,無異于是綿羊喂了兇狼。
當馬車終于了京城時,老皇帝抖著手,開車簾往外去,昔日悉的京城長街,已經滿目瘡痍。老皇帝看了一會,又巍巍地將簾子放了下來。為帝王,卻看到治下繁華的京城竟然如此衰敗,這種愧之,足以擊垮一個垂暮老者。
等到回宮的時候,就是對東平王等一眾藩王的治罪決。
下令死的圣旨雖然是魏惠帝下的,可是人的腦袋卻都是韓臨風派人砍下的。
老皇帝也被抬來觀刑,除此之外,還有宮里的皇子公主們。在看到斬落到第五個人頭的時候,那些皇子里有些膽小的,竟然放聲嚎啕大哭,嚇得尿了子……
陛下也便閉了眼,無力地搖了搖手——罷了,罷了!他不是好帝王,也不是個好丈夫,可是他從始至終都是想要維護自己的兒們,做個稱職的父王……
那日回宮之后,魏惠帝終于下定了決心,主宣了北鎮王前來陪他下了一盤棋。
這盤棋,步步都是討價還價,句句都是試探人心。
最后魏惠帝決定做個識時務者,為了自己余下的子孫試著討要一個出路,免得他們的人頭也掉落在午門的泊里,也算為殘破不堪的韓氏江山尋個鐵腕有力的帝王。
這樣一來,與其等人架空爭搶,不如主將帝王主禪讓,換來韓家父子對他余下兒子的優待。就算將來,他們也如當初北鎮王府一般發配到邊疆僻壤,也比被染長街,首異要強。
不過魏惠帝的這番心路歷程顯然不被臣子們理解。
他將爛攤子甩給了北鎮王父子后,便由著太監攙扶著施施然離去。而殿的群臣立刻沸騰,看那架勢似乎要吵翻天。
北鎮王看了看兒子,韓臨風卻是悠閑看著這群吵得臉紅脖子的群臣,突然拍了拍手掌,一隊滿鎧甲的勇士便捧刀紛紛立在了殿堂之上。
魯國公瞪眼道:“你……你想做什麼?難道是要弒殺臣子在這太極殿上?”
韓臨風說道:“我父王為人謙卑,對于陛下禪讓帝位的決定也是誠惶誠恐。但君王之命,怎好違背?既然陛下圣心已決,諸位也聽得清楚明白,那麼父王只能承君恩,挑起大魏萬里山河。可我觀諸位,對于陛下的圣意似乎頗有微詞,大有越俎代庖,替萬歲下旨的意思。這與東平王私制龍袍,公然僭越皇權何異?難道你們當陛下的圣旨是鄉間里長的話,可以讓村夫們家長里短,當面駁斥嗎?此乃太極殿,膽敢冒犯圣意,大逆不道者,下場當如此!”
說話間,韓臨風手出了一旁侍衛佩刀,朝著殿堂上雕刻著犼的廊柱投擲過去。
只聽咔嚓一聲,那鎮殿之用的犼首頭顱已經被斬落下來,滾在了魯國公他們的腳邊。
就在眾人被昔日紈绔突然顯的一手完全震懾住,滿堂安靜的時候,韓臨風又對一旁的史道:“如再有出聲反對陛下圣旨者,當標注他的忤逆罪行,姓名,卒年。”
史不解道:“卒年?”
韓臨風冷聲道:“自然是此時此刻,難道還要留著逆臣過夜嗎?”
史微微了脖子,趕點頭表示明白,然后轉頭目掃視殿一幫臣子。
方才他們還大呼小,群激憤。可是現在全是被掐了脖子的鵪鶉,都默不作聲了。
畢竟人家韓氏父子并沒有陛下,行了宮的茍且,而是陛下召集群臣,親口宣布的禪讓。
跟其他藩王相比,這北鎮一支可是圣德先帝正宗一脈。若是當年沒有丘臺山被圍之事,這萬里河山可都是人家的啊!
魏惠帝說歸還朝政,這等佳話堪比孔融讓梨,完全可是載史冊,名垂千古。
他們現在人在殿上,便是板上的魚,此時若再囂,就算丟了腦袋,也只能在史書留下忤逆圣意的罵名。
大殿的驚天之變,很快就隨著陛下親筆詔書的下達,傳遍了京城各個府宅子了。
曾經在茂林縣城里,幫著方錦書去嘲諷蘇落云的那些夫人們,全都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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