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紡織廠,里面就傳來一子機油味,特別濃重,楊看著孫崇義道:“孫叔,沒必要跟他們解釋那麼多,再說了,現在沒啥小姐不小姐的,又不是舊社會。”
孫崇義搖頭道:“小姐,規矩還是要有的,我得擺正自己的位置,這輩子我們全家的命都是您的,當年您其實也知道……那天晚上我打算帶著全家去見閻王了,我媳婦兒子也都知道,那天晚上假如沒有你的出現,我們這一家子……早就沒了。”
楊嘆了口氣,想到當時的景,還有些不寒而栗,安孫崇義道:“孫叔,人生總有起起落落的,這不是過來了嗎?”
孫崇義笑道:“是啊!總算過來了,可是也看盡了人冷暖,世態炎涼,我是被我家伙計,也是我徒弟舉報的,他如今也不知道在何方!要是我找到他必定不會放過他。”
這個楊倒是第一次聽孫崇義說起,這時小黑爸的辦公室到了。
楊看他正坐在辦公室里,臭著個臉似乎心不好,楊笑道:“朱伯伯,我們又來看你了。”
小黑爸看到他們,臉才有了喜:“正在想事,你們來的也趕巧,看看這事怎麼辦?我們上次接了個訂單,說好了生產一批貨,結果貨趕出來了,那邊找各種借口不肯收了……”
孫崇義不解道:“不是有押金嗎?”
小黑爸無奈搖頭:“蛋了這事,那邊愿不要押金,也要退貨。”
孫崇義略微思索了下,看著他道:“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了?這明顯是有人做了局,想套死你。”
小黑爸恨得眼睛都有些紅了:“除了汪大山那個孫子還能有誰?”
“誰?汪大山?”孫崇義的眼睛也氣紅了:“老哥,您能跟我說說這汪大山長什麼樣嗎?”
小黑爸看到孫崇義比自己都激道:“我有照片,你看看……”
孫崇義看著照片道:“小姐,就是這鱉孫,當年告發我的也是他,這人真是壞到了骨頭里。”
小黑爸道:“他現在自己開了廠,做的大的,當年我在布料方面為難過他,他一直記得呢!這次下了很多單,結果我們連夜趕出來,他說不需要了。”
汪大山……楊道:“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小黑爸道:“我帶你們去看看布料吧!我現在也是一籌莫展啊!要是沒人買,我這廠長也做到頭了。”
他是中了計,可上頭總得找個替罪羔羊吧!
作為海市最大的紡織基地,在這個年代,紡織城了人們口中的“小香港”,夢鄉里的烏托邦。
在紡織城工作,是一件讓人走路都能出幸福的事。
走在路上,都能看到好多青春俏麗的孩說說笑笑,看到小黑爸,有些主上來道:“廠長好。”
小黑爸背著手,勉強笑了笑:“去打水呢!”
“是啊!我們走啦!”等們走后,小黑爸帶他們進了另一邊倉庫,這倉庫跟那邊倉庫不太一樣,燈芯絨、印花雙面絨、靛藍勞卡、毯…
這些當年紅極一時的搶手面料和床上用品,都是從這里,走向全國眾多家庭。
小黑爸道:“這批布料既純棉印花平紋細布更多些,還有的確良,總共價值10萬多,去掉他押金2萬,還有8萬多,哪個廠能一下子拿出來這麼多?”
就是他這麼多年,也就攢了一萬塊,小黑爸頹然的坐在一大堆的布上,哭無淚。
“八萬多啊?”楊了眉心,孫崇義看著這麼多布料道:“這小子還是這麼狠,他是想把你下臺,然后坐收漁翁之利,怕是你邊就有他的人了,就連你下臺后,誰能上臺,他都打算好了。”
小黑爸一拍大道:“高主任,肯定是他了,難怪這小子最近看到我,一臉賊笑。”
楊看著這堆布料道:“孫叔,這堆布料有沒有問題?”
孫崇義仔細檢查了一遍道:“布料問題不大,而且都是時新面料,我估計著,他們想走朱廠長后,把布料再利用起來。”
“那咱們家就全部收了吧!反正這些布料,夏天也能用的。”
孫崇義和小黑爸都看著,楊笑道:“朱伯伯,您看看這些布料最低能給我什麼價?”
朱忠賢道:“我……我得算算,總價值是10萬6,去掉押金2萬,就是8萬6,其實這里頭還有水分的,你們等等,我去找會計。”
說完,他跌跌撞撞地跑來了,孫崇義有些不贊道:“小姐,這一步邁的太大了,我怕……”
“后繼乏力?沒事的,錢的事不用心,我上現在有差不多四萬多,實在不行我去找人借……”楊記得許的卡里還有幾萬的。
孫崇義也知道自家小姐本事了得,楊繼續道:“再說最近不是還有一批服要出手嗎?”
這倒是真的,今天一大早孫崇義兩兒子便帶著一百三十多件服出去了。
小黑爸帶著會計匆匆趕到,大冬天的,生生跑出一汗,那會計用算盤計算了半天道:“7萬8,這是最低價了,再低廠里也不能答應。”
就算7萬8廠里還能賺的,可太低有些人心里不同意啊!
楊點頭道:“那我們先付定金吧!不過這麼多布,我們定下來沒地方放啊!”
楊打算去租個廠房了,最好能買個廠房,要不然沒法弄了。
“那就要多,拉多,我派廠里的車給你們送過去。”小黑爸豪氣的說,楊也不拖泥帶水。
從包里拿出來一沓沓的現金,全是10塊的,也不是沒有100的,這不是楊沒時間去換嗎?
總算數夠了4萬,楊塞了五十塊給會計,會計接過錢道了謝就跑了。
“尾款可能要等幾天……”
小黑爸笑道:“那不急,半個月都沒事,只要不超過半個月,都不是大事。”
楊點點頭,小黑爸才讓廠里的裝卸工開始給他們上貨,孫崇義看著這一倉庫的話布料,滿是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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