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丫平時格還是活潑的,但是這會兒也安靜了些，看著秦放，腦海里沒有關于大哥的印象。

　秦守在馬背上道：“四丫,這是大哥。”知道是自己的秦大哥,秦守比起剛才的畏手畏腳,現在就大膽多了。

　秦四丫聽三哥這麼說，也就放心的喊了一句：“大哥。”聲音中依然帶著孩子的害。

　秦放倒是沒有多想：“四丫,你要坐馬上嗎？”烏帥之所以跑得快,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比一般的馬兒要大，所以烏帥背上坐三個小孩子完全不問題。

　還沒等秦四丫回答，楊海燕便道：“相公,四妹妹是個姑娘家,哪兒能坐馬上,讓來馬車上吧。”

　秦四丫聽到了馬車上傳來的音，又聽見對方大哥相公，便知道這是去年家人說起過的大嫂了,大嫂還捎了布給做新服呢。好奇的越過烏帥，看向馬車,只見一個比鎮上的姑娘還要漂亮的姑娘看著自己。

　秦四丫沒有去過縣城，在的心里，鎮上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地方了。而鎮上的姑娘都特別漂亮。在這個年紀看來,所謂的漂亮不僅僅是長相漂亮,主要是服穿的漂亮，頭花漂亮等等。

　楊海燕見小孩看著自己，笑著招招手：“四丫是嗎？我是大嫂，來馬車上坐嗎？”

　秦四丫看著楊海燕愣了一會兒,然后臉紅的道：“我去地里阿爹阿母。”說著，快速的跑了。別看背著背簍，個子也小，但是那跑的速度可不慢。

　秦放和楊海燕見狀，只能隨著去了。

　秦放牽起馬：“守，這些年家里狀況怎麼樣？”

　十二歲的秦守放在人口的人家，就是半大小子了，所以秦放很理所當然的問他。

　秦守也老實回答：“爺爺前幾天腰有點酸，阿爹讓他去看大夫，但是他沒有去。年初的時候生病了，大夫開了五天的藥，現在也好了，阿爹跟阿母還有叔叔嬸嬸們都好。”

　聽到秦守說爺爺和的事，秦放有些心疼，他是家里的大哥，是爺爺的第一個孫子，所以爺爺最疼他。同時，他也看重爺爺，這爺爺生病，他是張極了。

　楊海燕坐在馬車里，因著小孩子說話不懂低聲音，所以外面的談話也聽的清楚。

　很快，到了秦家門口。

　牛蛋大聲嚷嚷：“，我們回來了，大哥回來了。”

　秦從菜地回來，打算去洗一洗，中午好做菜，就聽到了牛蛋的聲音。這牛蛋是個小話癆，傳了他那不著調的阿母。不過好在這娃格倒是好，很歡樂。

　聽到牛蛋的話，秦在院子里道：“什麼大哥回來了，竟說些糊涂話，我看你是去懶，又把活兒丟給你三哥了。”話落，聽到院子門口的靜，出去一看。然后傻眼了，“阿……阿放？”

　秦放看到秦，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紅了。

　“阿放啊……我的寶貝孫子啊，真的是你啊……”秦趕忙上前，拉著秦放看，同時，眼淚滴滴滴的流。當初孫子瞞著他們報了軍役的時候，可沒流淚。同時也怨自己沒用，家里出不起軍役的錢，不然孫子哪里需要小小年紀去服軍役？

　秦放趕忙安：“，我回來了，這是大喜呢，您怎麼哭了？”

　不等秦反駁，牛蛋在馬上咯咯咯的笑：“，你是大人了，還哭，都死了。”

　秦顧不得哭了，上前就要去打坐在馬上的不孝孫子。

　牛蛋還囂張得意的說：“，您勾不到勾不到……”

　秦真是氣死了：“阿放，把這小子給我拖下來。”

　秦放面無表的把牛蛋從馬上抱了下來。牛蛋一著地，扔了背簍就跑，還一邊跑一邊往后看，深怕秦追上他。

　楊海燕已經掀開了馬車門簾，輕笑道：“牛蛋真活潑。”天真無邪，雖然有點熊孩子，但是也可。

　秦聽到那溫的笑聲，不由的看去，只見一個漂亮的年輕婦人已經從馬車里出來了，不由的有些愣住。

　秦放介紹：“，這是燕燕，我媳婦。”

　秦剛才已經由此猜測了，但是不敢主認，就怕認錯了人。畢竟這姑娘看上去比縣里大戶人家的小姐還要好看，還要有氣派。秦還是比秦四丫有眼的，秦四丫只認得鎮上的姑娘，秦卻想到了縣城的姑娘。

　不過現在秦放一介紹，秦就有底氣了，熱道：“這是阿放家的啊，頭一次來咱們這里，習慣嗎？來來來，快來屋里喝茶。”秦一邊說，一邊雖然靠近了楊海燕些，卻沒有去拉楊海燕，瞧著姑娘家穿的漂亮，那料子都仔細的很，不敢去拉，深怕弄臟了讓姑娘不高興。這樣一來，怕是讓大孫子難做人了。

　不料楊海燕卻上前，親昵的挽上秦的手：“，我來的時候還擔心家里各位長輩會不喜歡我，見到您這樣親切，我就放心了。”

　會撒的人有糖吃，這話是對的。秦一看楊海燕不嫌棄上臟，還和這樣親近，對楊海燕就莫名的有好。馬上拍拍楊海燕的手道：“閨你別擔心，我們秦家人都是厚道人，家里人都好相的。”

　楊海燕淺淺的笑著，聲音比秦放聽過的任何時候都溫：“謝謝。”

　不，秦放心想，他們剛親的時候，他在當夜值，每天中午來送飯，也是這樣溫的喊他相公的。但是現在……好像沒有以前溫了。秦放不明白人的溫陷進，也不懂這個心思去想，他見他和媳婦這樣好，他就高興。他給車夫付了錢，讓車夫回去，自己把馬車里的東西往里面搬。

　有馬和馬車過來的靜是有點大的，所以旁邊的幾戶人家都看到了，這會兒，有些人在家里的院子里看，有些人干脆出來看了。

　有些人從剛才的話中認出這是秦放，故而打起了招呼：“這是秦放啊，一轉眼都五年了，你都長這麼大了。”

　“秦放啊，你這是服滿軍役了，帶著媳婦回來了？”秦放娶媳婦的事村子里不人都知道。去年一家子人穿著新服去秀了一把，說是秦放媳婦給捎過來的，所以大家也就知道了秦放親的事。古代人沒什麼樂子，這新媳婦給家里買了新布做服，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秦放盡管因為五年的軍營生涯格冷了不，但是到鄉親們，他倒是有幾分往日的子：“是的嬸子，我五年軍役服滿了，所以帶著媳婦回家來看看。”

　“那你這是回來了？還是還要回去的啊？”

　秦放：“還要回去的。”

　“那你這次可以在這里呆多久啊？”

　秦放：“二十來天。”

　“秦放啊，聽說你媳婦是朝廷給的，可真漂亮。”

　秦放：“是的，這是朝廷給的。”說著，他朝著一邊作揖，“這是皇上隆恩，恤我們在邊疆的將士，所以朝廷給我們指婚了。”

　“哎喲，這皇上可真好。”

　“那你們那麼多將士，朝廷都一個一個的都給你們指婚了啊？這得要多的姑娘啊？”大家對于朝廷大事自然不敢興趣，但是對于這種親等等的八卦事，自然是有興趣的。知道了還能長長見識，說不定還能去吹一吹牛。

　秦放耐心的解釋：“不是，是立過軍功的將士，朝廷才會指婚的。”簡單來說，只有百夫長才有，畢竟姑娘不多，不能個個都顧及到。

　大家一聽秦放立過軍功，就更加覺得秦放厲害了。

　與此同時，秦四丫已經跑到了地里，扯開嗓子大喊：“爺爺、阿爹、阿母，大哥帶著大嫂回來了……爺爺、阿爹、阿母，大哥帶著大嫂回來了……”

　秦母把鋤一扔下就往岸上跑：“你說啥？你大哥帶著大嫂回來了？是大哥？確定是大哥？”

　秦四丫：“嗯嗯嗯，我和三哥還有四哥去割了豬草回來，在路上見我大哥和大嫂了，我大哥讓三哥和四哥坐在大大的馬上，我大嫂還讓我坐馬車里呢，我沒坐，我來你們了。”語氣里有著小小的驕傲，秦四丫也是能坐馬車的人了。雖然沒有坐上去過，但是覺就跟坐過了一樣，可以在小姑娘里炫耀了。

　秦母不相信的再問一遍：“是你大哥？”

　秦四丫：“阿母，我三哥都說是我大哥了，能認錯了嗎？別人還能讓三哥坐馬上？讓我坐馬車啊？”

　秦放松了一口氣，沒有聽錯，是大兒子來了。等等：“你大嫂也來了？你大嫂怎麼樣？”其實，家里也算過，兒子服軍役滿五年了，可能會回來，沒有想到真回來了。好在去年家里又多造了幾間房間，想著兒子帶著兒媳婦回來，不能和弟弟們一間，又想著守業也長大了，要說媳婦了，就干脆多造了幾間，還真造對了。

　秦四丫回想馬車上那個比鎮上姑娘還要好看的大嫂，大聲道：“我大嫂可好看了，比鎮上的姑娘還要好看，還我坐馬車上呢。”

　秦母聽了，打了一下兒的頭：“你還知道好看了。”

　秦四丫：“那我當然知道啦。”

　秦父已經背著秦母的鋤過來了，后秦爺爺還有秦家其他人：“真的是你大哥回來了？”

　秦四丫剛要說，牛蛋跑了過來：“我大哥回來了……我大哥回來了……我大哥騎著馬回來了……”

　行了，誰也不問秦四丫了，他們都相信秦放回來了。于是，秦爺爺帶頭，一家人又浩浩回家了。和之前秦放捎東西來的時候不同，之前雖然也高興，但是這次是人人臉上帶上喜悅，畢竟秦放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和大家的喜悅不同，秦母是還有一張的。不只是兒媳婦見公婆會張，公婆見兒媳婦也會張的。農門公婆見高門兒媳婦，心中也是不安的。雖然對別人來說，楊海燕是奴籍出，份不高。可是朝廷消了的奴籍，是出自大戶人家的良民，念過書認識字，字又寫的好，對老百姓人家來說，那如同大戶人家的小姐。秦母又問了一遍秦四丫：“你嫂子看上去……人怎麼樣？”

　才八歲的秦四丫不懂秦母的意思，就說：“我嫂子看上去可好看了，比鎮上的姑娘還要好看。”

　行，秦母不問了，覺問也問不出個什麼來。

　一行人回到了家，看到在馬車上搬東西的秦放。不過，他們都沒有認出秦放。認不出的理由和秦守一樣，十六歲的秦放和二十一歲的秦放，高差的多，本認不出來。

　還是秦四丫說：“大哥在搬東西。”

　秦母愣了一下：“那是你大哥？”天啊，兒子長的這麼高了嗎？

　秦放是習武之人，聽力自然比普通人好。他也聽到了秦四丫和秦母的聲音，當然，他們離的也近。秦放轉過，看到了秦家人。那一刻，秦家人都認出了他。盡管隔了五年，秦放長高了，也結實了，五也張開了，但是有道是父母看兒子，看到又不僅僅是表象。

　秦母紅了眼眶：“我的阿放啊……”跑過去，把兒子抱住，“你可回來了，你可算回來了，你真是擔心死我了。”盡管兒子每年都會捎一封信回來，可他們還是擔心啊。尤其是當娘的，那是比割的心還要擔心啊。

　秦放也抱住秦母：“阿母，兒子回來了，兒子很好，也沒有傷，我媳婦找了大夫檢查過，也為我調理過，您放心。”

　秦爺爺：“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著，他聲音也有些沙啞。

　秦父也看著兒子，他向來是個笨的，家里都是婆娘做主的。可這會兒，看著兒子回來，他也高興的差點控制不住。

　秦二叔：“總算是回來了，回來就好。”

　秦三叔：“阿放都長這麼大了。”

　秦二嬸：“可不是嘛，軍營里的伙食是不是很好？”

　秦三嬸沒有說話。

　秦母看了秦二嬸一眼，這個狗里吐不出人話的東西，是不想跟吵。“兒子，這東西還要搬嗎？讓你阿爹他們來搬，你走了一路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秦父：“對對對，我們來搬。”

　秦放：“沒有了，就這一箱子的東西了。不過這馬車和馬都是我們的，可院子的門太小了，馬車拉不進去，只能放在外面了。”

　秦二叔道：“把院子的門拆了，重新改的大一點就行，這門改一下快的。”院子的圍墻是用石頭搭起來的，再加上黏土，本來就不是很牢靠，所以要拆一些寬度出來的話，還是很方便的。畢竟把這麼貴重的馬車放在外面，他們誰也不放心。

　秦二嬸：“對對對，拆圍墻。”

　秦：“都在外面嘀咕啥？阿放媳婦還在里面呢，都來見見。”

　秦母一聽，趕忙拉了拉自己的服，再看一看，哎，今天因為去地里有些弄臟了，但是現在換也來不及了。有些小心翼翼的走進院子，覺這才是媳婦見公婆的心。

　楊海燕正在里面整理秦放搬進來的箱子，不過，秦家人雖然準備了房子，可墊背、蓋的被子卻沒有準備，就怕準備好了，等秦放他們回來又久了。

　所以秦在和楊海燕說：“待會兒咱們去一趟鎮上，給你和阿放買一床新婚的被子。之前你們不在，親的時候家里也不知道，所以這些都沒有準備。”

　楊海燕：“謝謝，還是您考慮的周到。相公總是提起，說家里有這個主心骨在，心里就放一百個心。就是擔心年紀大了，不好好的護自己的，怕您累到。”

　秦一聽，不管楊海燕說得真假，反正孫媳婦能哄，就高興：“我這個孫子啊，就是孝順。之前的軍役，原本也不是他去的，可他……”

　楊海燕笑道：“他是阿爹的兒子，是應該孝順的，代替長輩服軍役，這是他應該做的。再說了，他如果沒去服軍役，我就不到這麼好的相公了。”

　秦母聽到了這句話，走了進來：“是我們阿放福氣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

　楊海燕回頭，看到一個明的婦人走了進來。

　秦道：“這是阿放他阿母，來來來，別屋子里著，咱們去外面曬曬太，都認識認識自家人。等回頭家里補上你和阿放的喜酒，再認識認識其他人。哦對了，你們這次回來，可還要回去？”

　楊海燕先給秦母俯了俯：“阿母，我海燕，是阿放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