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媽心里頭越來越涼,小兒子舍不得家里花那幾塊幾的路費,撐著五年都不回來。
可這個做哥哥的,卻是一點都不知道。
又剛看完之前小兒子給寄來信的胡媽媽,這時的震驚程度可想而知。
胡媽媽一直堅持讓每個娃都去上過小學的,除了胡瑤外,以為全家已經擺文盲行列了。
沒想到自己二兒子都三十多歲了,居然是個真文盲。
胡媽媽試著問了問,“有幾次郵局的人來,你沒見著?”
“見著了,不過他說找你的。媽,他說找你啥事?”
胡媽媽差點從炕上歪地上了,著額角又繼續問,
“以前不是給你們提到過你弟寄的信麼?”
“那個我知道,可我爸說我弟把信都寄到大伯那了,咱家全文盲啊沒人看得懂。我爸說都是我大伯告訴你我弟寫了啥,可后來也沒再聽到過我爸說信的事了。”
他們說的大伯是堂伯伯,就是胡家村的村長。
胡媽媽差點忘了,這個家里最大的文盲是胡爸爸。
而且文盲眼里,大概全世界都是文盲。
“你還是上過小學的。”胡媽媽都沒力氣說話了。
胡二哥無所謂地笑了笑,“媽,我現在都33了,你說的那會兒我也就六七歲,上過兩年學,那能記著啥啊。”
胡媽媽讓胡二哥趕回去,“行了,你們不沾你妹妹的,你妹也不占你的便宜。所以糧食我自個兒出了,趕滾吧。”
胡媽媽心里頭還惦記著小兒子的事呢,不想跟他再多說一個字。
而這時候的胡瑤,也才剛剛知道,自己居然還有個弟弟,是親親兒的親弟弟。
“我還有弟弟?”胡瑤脖子都要歪了,差點餡啊,心里慌得一匹。
向南竹可不是三娃,那麼好胡弄的。
而向南竹也確實用帶著點疑的目看著胡瑤,
“是了,你弟到南邊醫學院上學的,因為離家太遠,每年家里就給寄點糧食,這些年沒回來過。”
向南竹其實這幾天已經發現這個問題了,很多過去的事胡瑤都不記得了,他有點害怕。
“媳婦,你怎麼了?”
在胡瑤懷里的五娃出小手手了胡瑤的額角,
“媽媽這里摔了,磕石頭了。”
隨后五娃立即就癟下了小兒,
“媽媽當時差點連我也給忘了,媽媽……”
胡瑤抱著五娃的小子輕輕拍了幾下,撇到一邊的臉兒差點笑出了聲。
向南竹是一臉的深思,而龐團長媳婦卻是知道的很清楚。
“唉,就你那個養母,知道你當時‘犧牲’了,帶著人沖進家要‘恤金’。你媳婦兒就被一把給推倒了,磕到了頭。”
“現在額角邊上還留了塊疤呢,真是遭了大罪了。”
龐團長媳婦想著這一大家子,真是夠倒霉的。
而一旁的四娃的眼神突然變得暗沉沉的,
“老向家啊,欠咱家不糧呢。”
“都在我這里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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