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 我要回去了。”
胡媽媽帶著一臉的委屈看著胡瑤。
而胡瑤也沒想到,自個兒親媽平時能的啊,咋這時候慫了呢。
“媽, 大領導都走了, 你怕啥呀。”
胡媽媽搖搖頭,
“不的, 你家天天吃白面兒大米, 你是為了娃,可我不能這樣啊, 我還是回家吃玉米面兒吧,在你這呆著我心慌,不踏實。”
還有吃幾頓白面兒大米發慌的, 胡瑤不吃大米才慌呢, 說明沒積分了。
這幾天做了不的新菜式,雖然都很簡單,但是加上五個娃的贊,又有好多的積分。
好多積分, 代表著好多米面糧油,還有。
之前給親媽帶的筍干蘑菇干魚干等, 都讓胡大哥給帶回去了。
胡瑤想了想, 手拉著胡媽媽說,
“家里最近確實來得人多了些, 媽,你再呆一天, 我晚上炸點丸子,你吃一頓再帶上碗回去。”
雖然不想讓別人吃了還說的不好,可是畢竟胡媽媽還要和那幾個人一起生活呢。
即使以后同他們都分家了, 胡媽媽肯定是要同胡大哥在一起的。
胡媽媽還在猶豫,胡瑤讓回屋再好好地休息休息。
胡媽媽卻皺著眉頭說,
“就是坐著不得勁呀。”
“要不我給你種豆子種菜吧,要不種點花生也。你那還有什麼種子,我閑著也是閑著呀。”
胡瑤抿了下,本來這個事幾個娃已經整好了,可這事吧往出說的時候是這麼的難以啟齒啊。
“媽,那個什麼啊,都、都好的。”
“弄好了?”胡媽媽表示不相信。
“那你帶我去看看。”
“。”
胡瑤帶著胡媽媽去了后面的大院,路過菜園子的時候胡媽媽站在邊上看了一會兒。
“你家老二在干啥呢?”胡媽媽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奇奇怪怪的事。
二娃手里端著個不大的盆盆放在五娃的頭上,不過是在他手里端著的。
幸好那間住著半瘋子的屋門關上了,估計那人又是吃了睡著了吧。
不過二娃帶著五娃在干什麼,胡瑤也不知道。
“閨,你家娃真怪,跟別人家的娃一點都不一樣。”
胡瑤深有會的,未來的大反派要是很普通,就不大反派了。
“呵,媽,咱家的娃哪能是別人家比的呢,聰明著呢。”
胡媽媽是個的人,聽了胡瑤的話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又一琢磨,只是幾個小娃子,怪也是正常的。
“也是,小娃的心思難猜著嘍。”
在屋里的那個人這會兒睡得正呢,二娃給他吃著安神的湯,要不然這麼瘋下去也不是個事。
二娃兩只手舉著個空盆,對著鼓著小臉的五娃說,
“小五,你多來點,然后存在這邊的大缸里。”
“嗯。”五娃繼續鼓著小臉兒,還不樂意的。
“給媽媽煮洗發水,還得讓爸爸喝湯藥和泡澡呢,都要用好的水呢,你加把勁啊。”
胡瑤都不記得了,從南邊用炸魚換回來的那幾麻袋的干皂角,被二娃記著呢。
五娃點點小腦袋,用力皺著小臉兒和小鼻子,覺著腦袋上的小盆兒的位置,小屁屁向后一翹,
“嗯、嗯、嗯……”
“呀,有水了有水了,再來點。”二娃很驚喜。
在二娃剛覺到有一涼意的時候,他手上舉著的小盆兒里面出現了一點點清的水,“咕嘟、咕嘟”地打了幾個水泡泡。
“嗯、嗯、嗯……”五娃繼續撅著小屁屁便狀,兩個小拳頭握得的。
從后面大院轉完后又一次路過的胡媽媽,還是看了看二娃和五娃,仍然是覺得這倆娃奇奇怪怪的。
“閨,你家娃干啥呢,你不過去看看?”
胡瑤著脖子搭了一眼,其實也不懂二娃和五娃到底在干啥。
反正不會是干壞的事。
“小娃子,天天玩一些大人不理解的,媽,咱們還是過前邊去吧。”
胡媽媽雖然點了點頭,但是還是不太放心地看了看,又指著一個門前掃得比較干凈的破土屋。
“那是干啥的,放啥的,你打掃的麼?”
胡瑤當然知道那屋是干啥的,就那個半瘋子的人住的。
可是卻不能跟胡媽媽說,尤其是二娃還在給那人吃著藥呢。
對于二娃,胡瑤有千萬個信心,可在別人眼里完全不是這樣的。
胡瑤腦子還是清醒的,除了對家里每個娃稍有點了解的龐團長媳婦外,即使像胡媽媽這樣的,都一定以為胡瑤瘋了。
要麼是慣孩子的是瘋子,要麼娃們傻二傻二的。
絕對是一家子瘋魔的,不正常。
從街上撿了個半瘋子,又給半瘋子治病。
而治病的這個才8歲?
一家子趕送神病院吧。
要是胡瑤在前世聽說這事的,絕對是這麼想的。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更不能讓胡媽媽過去了。
胡瑤一轉挎上了胡媽媽的胳膊,
“媽,那有啥看的,幾間破土坯房,都快倒了。”
可胡媽媽現在是急切地想找點事干,“要不我給打掃打掃,或者咱倆一塊?”
哪能讓留在這啊,簡直就是在給幾個娃招事呢。胡瑤直接把人給拉著到了前院。
“媽,家里頭要忙的事多著呢。”
而對于胡瑤夠不夠勤快,胡媽媽特別的在意。
就在剛才到了大后院,發現特別大的空院子,居然只開出了一小塊的空地。
雖然看著這一小塊地是種了東西的,但是胡媽媽還是不滿意的。
“你這個院子這麼大,怎麼不多種點呢。豆子花生玉米這些多種一些,還能留下點給娃們吃個零。”
胡瑤:這塊地種的就是零兒。
連大娃都饞啃玉米呢,何況是是其他幾個娃。就這麼大一點地方,還想種著當糧食吃?
咋可能呢。
“花生還是種的了,這點花生哪夠你用的啊。本來用花生去換油就虧著呢,你還種這麼點。”
胡瑤:二娃說花生他想炒著吃,在灶上干烤著吃,煮著吃……
不過胡瑤也才知道,二娃比其他幾個娃更吃零兒。
但就是不知道,這個吃零兒的事,是不是二娃人生每年三件大事之一呢。
二娃“人生每年”三件大事,今年的頭一件辦了個半拉,收了個不靠譜的徒弟向正北,而且人還跑得沒影兒了。
胡瑤覺得這個徒弟大概率是吹了。
今年的第二件是要訂下個媳婦來,這個往后推了十幾年。
第三件,二娃一直沒說,估著還沒想到。
胡瑤現在覺得吃零兒這個倒是不錯,可以作為二娃的今年的小愿。
“傻笑什麼呢。”
胡媽媽對于土地的執著,超出了胡瑤的想象。
“你這大后院兒種東西,也收不了多,土質也不咋好。”
胡瑤現在有點后悔,干嘛要留親媽在啊,哪如讓回去得了,自己哪里是個種地的料啊,連鋤頭都沒過。
“你以前在家不鋤頭就算了,現在你男人都站不起來了。家里也沒個勞力,五個娃又都那麼小,你家白面兒大米的也吃不了幾天的,再不鋤頭以后喝西北風呀。”
胡瑤:我連菜園子都不進,鋤頭沒用
“我看你的菜園子的菜伺候得不錯,說明你也是對土地有很深的的。”
“是啊,吃新鮮菜都要靠自己努力的。”
胡瑤臉不紅心不跳的吹。
伺候菜園子的都是幾個娃,尤其是二娃和三娃,那真是對土地有深沉的熱啊。
“自留地呢,你今年自留地種了什麼?”
胡媽媽來了個猝不及防。
胡瑤都不家自留地在哪里,從來不關心。
“自留地我以前看過的,是在你家大院子后頭和你家屋后的小土坡上,大一片的。你們村長不咋管,只要你能開出來的,都算你的。”
“應該都是以前婿開出來的,你今年都種了啥了?”
胡瑤抿著使勁地想,能種個啥?
“小向媳婦,你來一下。”
龐團長媳婦在院門口朝著擺手,可算是把給解救了。
胡瑤二話不說朝著龐團長媳婦跑了過去,說話聲音還超大。
“嬸兒,啥事兒?”
“噢,也沒啥大事兒。”
龐團長媳婦胳膊上挎著個大籃子,又拍了拍胡瑤的小肩膀。
“你陪你媽說話的,我就是問問你,你是要買豆腐吧?”
“嗯。”胡瑤點點頭。
是要做炸丸子的,要用到調料都從南邊兒帶回來。
“噢,嬸兒,要是有淀的化,幫我買上2斤。”
“淀?”
龐團長媳婦想了又想,“水淀?”
水淀就是指土豆淀,平常是水化開了用的,所以好些人喜歡加個“水”字。
“這個不大好買的,我讓我閨給留意著吧。”
龐團長媳婦挎著籃子買豆腐去了,同行的還有蘭花媽。
胡瑤看著倆的背影,很羨慕。
也想跟著去啊,不想跟媽再聊下去了,實在是聊不下去了。
可胡媽媽今天一定要找胡瑤把自留地的事說清楚了,看到胡瑤一個人在院門口發呆,又跟了過來。
“自留地你是咋打算的,不能空著呀?”
胡媽媽現在恨不得給胡瑤家的自留地種上糧食呢,給急的。
“蓋豬圈。”胡瑤得沒辦法,說了這個打算。
其實自家的豬長得快了,就像大娃估的那樣,三黑和五黑往350公斤以上長呢,見天的一天比一天胖的厲害。
現在這樣了,再養在屋子里真不合適了。
可是要是放在后院呢,豬的聲音也不小的。
如果是建個豬圈呢,那要是有人想過來查看查看,還是能看到的。
胡瑤被這個問題難住了,現在卻被胡媽媽左右問自留地的事,突然想到,要不然把豬養在自留地吧。
自留地有一段在屋后的坡下,平常都沒什麼人的。
胡瑤想著找向南竹問問,就拉著胡媽媽說,
“家里有倆頭小豬崽,剛養上,放在家里總擔心被人聽到豬聲。”
“聽不到啊。”
胡媽媽搖了搖頭,“我來這兩天沒聽到豬有在。”
“你家的呢,你不是養了幾只麼?”
胡瑤指了下牲口屋子,上面別著個大鎖頭。
“鑰匙在老三那呢,他們幾個娃把五個豆看得可了,掉都張半天。”
“五個豆?”胡媽媽有些反應不過來。
胡瑤笑著解釋了下,“小五給五只起的名字,為了讓小母兒多下些蛋。”
最近家里伙食不錯,五個豆每天下兩次蛋,早上雙黃的,黃昏單黃的,從來沒間斷過。
一天十顆蛋,雷打不。
包括在路上攢了一些,現在已經有超過五十顆蛋了。
胡媽媽更是不能理解了,活了大半輩子了,頭一次見家里的住屋里頭。
脖子朝屋里看了看,發現小玻璃窗里頭還被上了一層麻紙,什麼都看不到。
又把耳朵在門上聽了聽,什麼也聽不到。
因為只有門上裝了幾個小玻璃,旁邊墻上的窗戶還是糊著厚麻紙。
胡媽媽用手指捻了唾沫,就要往窗戶紙上捅,被胡瑤給扯住了。
“媽,你干啥呢?”
胡瑤覺得媽今天也奇怪。
“我看看。”胡媽媽想知道幾個娃養的咋樣了。
“哪有在屋里黑乎乎的養著呢,得到跑,最好放在院子里轉轉,那才能下蛋呢。”
“五只是幾個娃的眼珠子,不敢放出來。”
胡瑤扯著胡媽媽就要去大屋,剛轉過,就看到個人進了院子。
現在幾個娃都在各忙各的,大娃和三娃在院子里轉了一陣子也回屋了,四娃纏著向南竹陪他下棋。
而這個人進院子里來時,沒到阻攔。
“劉連長。”
胡瑤淡淡地喊了他一聲,人都進院兒里來了,不理他是不的。
劉同朝著胡瑤微點了點頭,
“向副營長呢?”
“在屋里呢。”胡瑤指了上大屋。
不過這個人也確實會裝,臉上的表淡淡的,看著像是那麼回事,舊軍裝也是特別的板正。
而人呢,更是顯得更是神和剛正。
果然,一個差不厘的皮囊確實是會騙人的。
劉同直接去了大屋,胡瑤去廚房提了壺熱水,而胡媽媽看忙終于放過了,回屋歇著去了。
進了屋給劉同還是倒了碗開水,放在桌子上,而劉同就坐在凳子上,看著仍是一條打著石膏的向南竹。
“咳咳。”劉同先是用力咳了兩聲。
胡瑤趕把水碗往他跟前推了下,
“最近天是有點干,你喝水。”
胡瑤的作引起了向南竹的笑,和劉同奇怪的眼神。
而四娃卻突然用小手手拍了兩下炕桌,朝著胡瑤撅起了小兒。
“媽媽,我要喝麥。”
胡瑤立即站起給四娃沖了一缸子麥,這屋放的是黑老頭送來的那桶小的,胡瑤買的那桶大的讓大娃拿他們那屋了。
那邊住著三個大的男娃呢,一個比一個吃麥,不管是用開水沖,還是用勺子挖著吃,都喜歡。
尤其是大娃,從不挑食,喜歡吃的東西要不仔細地觀察,本不會知道。
因為他即使不喜歡吃,也會面無表地吃下去,甚至吃很多。
而什麼東西都喜歡吃的是三娃和五娃,這倆個真的是妥妥地天生的吃貨。
二娃也不太挑食,可就是四娃,自從去了南邊兒后,能吃的東西面兒廣了,也就開始挑了。
現在為了能喝點麥,已經不同向南竹下棋了,坐在炕桌一邊兒小脊背直可直可直了。
就等胡瑤把沖好的麥給他送過來。
胡瑤給他沖好后用勺子打了打,才給他放到跟前兒。
四娃用小手手把勺子抓住在缸子里轉了好幾下,而他的一雙眼睛瞇了瞇微斜了下有些發窘的劉同。
“哼,姓胡的那個人發‘死人’財。”
“他們家的錢都是騙來,咱們得舉報。”
劉同臨來的時候,聽媳婦劉二妞在那跟他喊了好幾嗓子,可他畢竟是個男人,更不想同向南竹把關系弄太僵了。
但是中午來的時候,一進向家院子就聞到一陣陣的香氣。
而現在又看到向家的四娃居然在喝麥,還沖著他來了個挑釁的眼神。
4歲的娃,挑釁?
“叭叭叭”地勺子鐵缸子的聲音,四娃了幾聲覺舒坦了,用小勺子舀起一勺子香氣濃濃的麥湯送進了里。
“呼嚕嚕”地還發出幾聲喝湯湯水水的聲音。
“得去告他們,騙錢,□□,思想上的矮子,挖部隊的墻角……”
劉二妞的話又在劉同耳邊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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