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要做鵪鶉蛋罐頭？”

　向南竹還沒想到, 這種東西還能自己家做。

　“罐頭廠做的罐頭只是封好，其實我們自己也能做的。”

　只要小心一點，還是能保持一小段時間不壞的。

　這下胡瑤心里頭有數了, 家里的裝樣子的鵪鶉蛋趕做了，要不然很快就壞了。

　“蛋呢？”

　五娃仍抱著向南竹的脖子，瞪大眼睛看著胡瑤。

　要不是五娃角開始流口水時，胡瑤還以為對做食有什麼興趣呢。

　掏出手絹給五娃角，胡瑤慢條斯理地說,

　“呀, 小五想吃五香蛋呀，那就煮兩顆吧。”

　“兩顆？”五娃出很驚訝的表, 大概是在算家里有多人呢, 一只小手抖了抖, 又出一只小手抖。

　最后連向南竹也看不下去了, 把他自己的大手出一只。

　“小五，你看加上這只手呢，夠用不？”

　“這麼多人？”五娃立馬癟起了小, 不數了。

　“我的蛋。”

　小五一副可憐嘏的樣子，另一邊趴在向正宗懷里的四娃, 正用兩只小手慢慢地著向正宗的臉。

　四娃，“你覺得你長得像誰？”

　向正宗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我、我媽？”

　其實向正宗對親媽的印象很模糊的, 就記著在自己很小的時候親媽就不見了。

　雖然現在親爹向師長再婚, 但是向正宗有的時候有種覺, 親媽并沒有死。

　可是他又覺得是種妄想，畢竟都過了有20來年了，人要是活著, 為什麼不回來。

　也不可能會有后來的后媽，并向師長的再婚之事件。

　但是，即使向師長再婚的時候是被迫的，也都結婚了20年了。

　所以，向正宗心里頭又否定了自己的那麼點期許。

　更雖然，當時的他還小，更更是知道，親媽是失蹤的，卻失蹤得無影無蹤。

　而向正宗心里頭還有個疙瘩，就是結婚證。

　在過去那年頭，是不興有結婚證的。所以很多人是在解放前后到民政局補了結婚證，而向正宗親媽，卻沒有趕上那個時候。

　“哎呀，你抱點啊，我差點被你扔地上了。”

　四娃的兩只小胳膊用力死摟著向正宗的脖子，剛才向正宗不知道在想什麼，手一松差點把他扔地上了。

　在驢車車板上來回晃的三娃，看到四娃被嚇到時，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四娃卻氣得臉都有些發紅了，他手在向正宗的肩膀上用力拍了兩下。

　“你們家的人咋這麼不靠譜啊，現在把我給差點掉地上，以前是把你家娃丟了，真是不靠譜的一家子。”

　白老頭在旁邊聽著眉差點豎起來，他轉過立即就盯著四娃。

　“小小年紀，倒是什麼也懂。”

　四娃馬上“哼”了一聲，眼神卻往向南竹那瞟了瞟。

　而向南竹自然收到四娃不明所以的眼神，就沖他笑了笑。

　“傻子。”四娃暗自叨叨了一句，不過除了他自己，沒人聽到他說的話。

　向正宗也自然沒聽到，不過卻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他們回來了。”

　是大娃同黑老頭，而很明顯卻是黑老頭一邊走一邊搖頭，不知道在為什麼事而憾又嘆氣。

　可大娃的臉還是那麼的淡，但是眼尖的胡瑤發現大娃眼角有些發紅。

　不知道是什麼事，居然讓大娃的緒還有了變化。

　“都上車，先回家。”

　胡瑤沒有問大娃打了什麼電話，或者又問到聽到什麼，而是拉著大娃上了驢車。

　黑老頭也沒有說話，他安靜地趕著驢車。

　本來一家人高高興興地來照相，可回家的時候，氣氛卻有些沉重。

　胡瑤同向南竹倆人對了好幾眼，最后倆人都互相搖了搖頭。

　意思只有一個：

　“回家再說。”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頭有事，總覺得今天這段回家的路顯得有些長。

　總算是看到劉家村的村口時，胡瑤張的心才算是微微落了下來。

　不過這麼一大群人進村，還是顯眼的。

　尤其是有個人正好挎著籃子出村，看到胡瑤他們這一車人時，立即跑了過來。

　“姓向的，你好樣的，你給我等著。”

　看著張牙舞爪的向家婆子，胡瑤第一個手朝對方指著的手用力拍了回去。

　胡瑤長這麼大，也算是頭一次跟人說話咬牙切齒，狠狠的。

　“我告訴你，老向家的，我們家跟你們家沒有一點關系。你別想再想那些有的沒的，等我知道事是怎麼回事后，看我不了你的皮。”

　胡瑤一直對于向南竹能被老向家收養，總覺得這事很奇怪。

　俗話說得好，龍生龍生，老鼠的兒子會打。

　就老向這風水，咋可能生出向南竹這麼正的苗子。

　胡瑤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指著離驢車越來越遠的向家婆子繼續大聲罵著。

　“不要讓我查出來我男人是不是被你拐來的，到時候，你們全家，整個老向家就都等著坐牢吧。”

　“呸，老東西，到時候你下跪沒用，跪死都沒用。”

　向家老婆子給人下跪害人的病，胡瑤早就想收拾了。

　胡瑤的喊聲快傳到整個村子了，而的話，也立即引起了四娃的注意。

　本來還坐在向正宗懷里的四娃，馬上就撲進了胡瑤的懷里，還沖著胡瑤豎起了大拇指。

　“媽媽，咱家就你是個明白人。”

　胡瑤一是氣急，二是被向家這個死婆子給煩的不行。

　和劉大腳商議坑自家的時候，居然還在自家后院門口，膽兒夠。

　幸好三娃聽到他們的話了，現在老村長出面，把劉大腳給下去了。

　可老向家可不是那麼好的，胡瑤覺得，他們家和老向家，在村里只能存一。

　這是胡瑤的打算，而今天夠惡夠狠的樣子，也讓向南竹愣住了。

　不過向南竹還是朝胡瑤笑了笑，在下了驢車換到椅上時，還在勸導胡瑤呢。

　“噢，這個事你想錯了，我不是被拐的。”

　“我確實是被老向家收養的，而且當時的老村長還給作做證的。”

　向南竹的話無非是怕胡瑤吃虧，專門說給聽的。

　而胡瑤卻有另一種覺，所以覺得應該把事弄明白些。

　“當時你才兩三歲，那會兒還沒有記憶呢，你能懂什麼。”

　“向家老頭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快三十年了，你能知道個什麼。”

　而被胡瑤抱在懷里的四娃，卻是在不斷地用力點頭。他好不容易有靈一現時，卻看到了脈的牽。

　曾經的星宿大師，居然與一個陌生人有脈的牽，四娃才不斷地著向正宗的臉。

　著著，就明白了。

　原來這麼一回事。

　四娃賴在胡瑤懷里，趁著別人都收拾自己的事的時候，趴在胡瑤的耳朵邊上說了一句話。

　“你說對了，他們是兄弟。”

　“兄弟？”胡瑤是微微有點不明白，等想細問的時候，就見大娃朝大屋過去了。

　胡瑤趕快走了幾步跟上，而黑老頭扶著向南竹已經去了大屋了。

　“都坐下吧，別忙了，先都歇歇。”黑老頭讓大家都坐著，聽聽大娃了解的況。

　大娃居然嘆了口氣，胡瑤覺得這不像他的子。

　“那個人，李華的，在部隊醫院已經輸了。”

　大娃到太可惜了，居然這麼快就被人救了。

　三娃朝向南竹的位置先挪了下屁，把自個兒半個子先躲在了向南竹的后。然后出小腦袋說，

　“這個不能怨我，我把草塞進墻上的窟窿里，非要往出摳，現在中毒了吧。”

　三娃的小臉兒無比的認真，“我還勸過的，讓趕上醫院，不信我說的。”

　三娃用兩只小手輕輕拍了拍向南竹的胳膊，像是在拍他自個兒似的。

　“好人難做啊。”

　胡瑤幽幽地看著三娃，又看著轉頭看外頭的大娃，心里話說，這倆本來就是想把李華給攆走，然后讓在自家蹭吃蹭喝的白老頭跟向正宗，趕回自個兒家呢。

　他們倆打的什麼主意，胡瑤是明明白白。

　“你別想了，我暫時住著是不會走的。”

　白老頭嘆了口氣后，看著三娃卻在笑著。

　不過白老頭馬上又看向了向南竹，“你既然不是老向家的親兒子，為什麼又那麼相信他們。”

　之后又看向了胡瑤，“小向啊，我覺得你媳婦說得對，以你養母那家子的品，應該什麼事也能做出來的。”

　“最好找當時的人再問問，看有沒有什麼事不大對，完全可以再找找線索。”

　黑老頭對于向南竹的事表示了極大的同，不管向南竹有沒有親生父母，既然同真正的家人分開，那也是件難的事。

　“我既然是賣老向家收養的，應該也是不被親生父母所喜歡的吧。”

　這是向南竹心里真實的想法，這麼多年擱在心里頭，一直不上不下的難。

　胡瑤卻不同意他的說法，大概是因為生長環境的原因，胡瑤覺得事得換個角度看。

　“雖然你現在才30，可是你被老向家收養那會兒，也是二十七八年前的事了，當時那會兒的社會，可比現在多了。”

　“拐孩子丟孩子的到都是。”

　要不然很多人都是在新中國立后的幾十年，才找到的親爹親媽或親哥親姐妹的。

　關于這類的懷舊新聞，胡瑤在后世看得多了，所以更清楚在世中失散的親人的比例有多高。

　可向南竹卻仍不相信自己是被拐的。

　“我很上就記事了，可是卻沒有印象是被拐的。”

　“你以為你是小五啊，你太自信了。”胡瑤說。

　“你哪能跟小五比啊。”四娃撇著說。

　而這時候的胡瑤同四娃的表是一模一樣，反倒把向南竹給逗樂了。

　其他人也跟著一起樂，一直子有些沉重的氣氛，稍微好了一些。

　“噢，蕭要來了。”大娃立即笑了起來。

　胡瑤覺得大娃跟蕭師傅真的很有緣，就把蕭師傅帶著幾個娃采藥的事說了。

　“跟二娃似的，特別癡迷中藥。”

　二娃一聽就樂了，“哎呀，我是不是又可以收個徒弟了。”

　“你要收誰？”大娃很不高興，斜著眼睛看著二娃。

　四娃也立即幫腔，“二哥，你的臉有的時候真的太大了，我都替你臉紅。”

　隨后四娃又繼續粘著胡瑤說悄悄話，

　“等人到了，你就明白了。”

　胡瑤當然不明白，蕭師傅又沒見過。

　不過有的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本來想跟著向南竹一起去找老村長的白老頭，卻被回家一趟又返回來的黑老頭，給走了。

　向師長回來了，而且他是馬上又要離開了，所以很多事要同白老頭再說清楚。

　不過向師長離開前，還要去再去集點糧食，所以有個兩天的空檔。

　現在留在向家的是向正宗，被白老頭給摁在這里的。

　向正宗是想著跟向師長一塊去的，他閑不住，想去幫忙。

　可白老頭卻手又拍了拍向正宗的前，厲聲道，

　“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看看你，連我的幾下都承不住，在向家養上一段時間，養好了的。”

　向正宗確實是出奇的瘦，比向正北夸張多了。

　干的瘦，臉還黑。

　一開始胡瑤以為他是的原因。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有病。

　二娃居然沒有注意到這個病人，手就搭上了向正宗的腕。

　一開始向正宗不給搭脈，不過看二娃只是小手手放在他腕上不了，這才收了心里的警惕。

　大概是職業習慣吧，現在的向正宗整個人都跟塊木頭似的。

　向南竹微微搖了搖頭，然后招呼大娃給向正宗沖一缸子麥。

　“給他解解饞。”

　隨后向南竹又說了句，“咱家的水真的是越來越好喝了，沖的麥，越來越香甜。”

　向南竹都有些喜歡上這個味兒了，要不是他不方便，上廁所也很不方便，他估著得天天喝個肚飽。

　已經在向南竹懷里打盹的五娃，突然睜開了眼睛。不過眼睛還有些發癡，不知道在看什麼地方。

　“我，都是我。”

　向南竹手拍了拍五娃的小后背，輕輕地哄著五娃。

　“嗯，都是咱們家小五的，咱家小五最有本事了。”

　而五娃也終于睡著了，向南竹把輕輕塞進了被窩里頭。

　而二娃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了眼睛，收回了手。

　“嗯，確實要好好養著，了很重的傷后，一直沒有養過，而且還總挨。唉……”

　二娃看著向正宗，像充滿了怨念。

　“我爸爸雖然也像個破塞子，但是要比你好一點點。你啊，在我家安心地養著吧。”

　“不過吧。”二娃嘿嘿一樂。

　“你也得和我爸爸一樣，每天喝點補元氣的湯藥呢。”

　一想到那個什麼被元氣的藥，向南竹就覺得里發苦。

　今天五娃一直盯著他喝那壺藥，一直看到他是真的把藥湯咽進了肚子，才點頭小腦袋收回了眼神。

　被這麼個小祖宗盯著，不喝都不的。

　向南竹對著胡瑤擺擺手，然后對說，

　“你給老二再整點好吃的吧，讓他再開心開心。”

　要不然總想法子整這些藥出來，向南竹覺快被折磨死了。

　而胡瑤卻覺得二娃做得好，“你臉好多了。”

　“你看看現在的向正宗，你當初還不如他呢，可你現在的臉，都帶著呢，多好。”

　胡瑤無條件支持二娃，給了二娃很大的鼓勵，立即甩著小胳膊又去了后院。

　而大娃卻同向南竹下開了象棋，他不想同向正宗下。淡淡地說，

　“讓老四跟你下吧。”

　正準備鉆被窩睡個小覺的臭棋簍子，后背微僵了下，當作沒聽到剛才的話。

　而大娃在同向南竹下了一盤后，又突然說起了蕭師傅的事。

　“蕭師傅說自從我們離開后，總做夢。”

　胡瑤能理解這種，就像剛離開家那會啊，是天天夢到四娃二娃的。

　“準是想你們了，蕭師傅人真不錯。”

　“嗯。”大娃點點頭。

　“不過蕭師傅說，夢到的好像是忘了的事。”

　蕭師傅在20年前的事，都想不起來了。能記著的，就是被人救了之后，一直到現在發生的事。

　所以蕭師傅是大腦創，產生的記憶缺失。

　“哎呀，真的是失憶啦？”

　二娃對這種特殊病例，很興趣。

　“我可以幫看看。”

　有些病不是吃藥就能治好的，而且現在也不像后世的醫那麼發達。

　即使是二娃的醫再厲害，胡瑤覺得他還是差一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