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明惠啊, 我們向家愧對蕭家啊。”

　蕭家老爺子跟白老頭，那是舊識了，可是卻分別了幾十年了。

　“唉, 也不知道明惠到底在哪呢。”

　白老頭叨叨了兩句，不過他的眼神突然凌厲了起來。

　“李華這個人，還是要想辦法從我們家弄出去。”

　“爸, 你有什麼法子？”

　白老頭搖了搖頭，

　“我沒法子, 不過聽說這個人現在已經不正常啦。”

　“不正常？”

　向師長還真是什麼都不清楚。

　不過白老頭是不會同他細說的, 況且他也在等黑老頭回來的回復呢。

　“老黑去打探啦, 還去劉家村借了驢車，又去看向南竹了。”

　“啊, 怎麼又是向南竹？”

　向師長覺得這個名字，在自家出現的概率太高了些。

　“你還有臉提別人的名字。”

　白老頭又是一肚子氣。

　“你倆兒子住人家里, 吃得好喝得好, 你給出一分錢啦？”

　說到這個向師長就有些氣短。

　“爸, 我現在哪有錢啊，我連雙新子都不舍得買。”

　不過向師長的況, 白老頭知道，假裝生了一會兒氣, 卻有些無奈。

　“我這只有兩雙舊子，還不太破, 要不你拿去穿了？”

　“不了。”向師長是很會東西的。

　“我再找塊布墊著。”

　白老頭倒是覺得正常的,

　“湊合著吧，現在誰也是這樣。”

　這會兒黑老頭沒回來，也沒把胡瑤給的新子給帶回來。

　“爸，那你看我去向家, 給送點啥東西合適。”

　向師長決定空去一趟向家，至得看看自個兒那倆個兒子。

　“你是該去看看，你還得好好謝謝小向跟他媳婦。即使你老子我現在的條件，也整不來那麼多的營養。”

　向師長不由地愣了下。

　“什麼營養品，小向他媳婦從南邊弄回來不魚，還有筍和蘑菇，這些在咱們這里現在還沒有呢。”

　“蠢貨。”白老頭又不由地罵了兩句。

　“他家見天兒的吃白面和大米飯，還有，和新鮮的菜，吃不完的蛋，鵪鶉，你上誰家能頓頓這麼吃？”

　“一定得吃蹋鍋底了。”

　白老頭這會兒的覺，就跟胡媽媽似的，想到胡瑤天天變著花樣吃，心里頭還有些痛。

　“爸，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向師長馬上就明白了些。

　“你不會是總上別人家去吧。”

　到底是去別人家干什麼，向師長沒說出來，但是他知道自己肯定猜得是差不厘的。

　但向師長的表，已經說明了一切。

　白老頭當然不高興了，他手指就要往向師長腦門子上點，對方卻靈活地閃開了。

　這次到向師長不滿意了。

　“爸，我又不是小北，你都這麼大個人了，你都不給我留點面子。”

　“這又沒外人，要什麼面子。”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不過白老頭說話的語氣也緩了下來。

　“這樣吧，我明天早上就去一趟，你也跟我一塊去。”

　白老頭是想讓向師長跟倆個親兒子，多接接。

　向正北還好，平時總是東奔西跑的，也時不時能跟向師長見一面。

　要向正宗卻不是了，已經有小一年父子倆沒見過面了。

　這個年代通訊不夠發達，即使能通個電話，也是隨便地說上兩句。

　何況，這父子二人，都是不同人多說話的。

　白老頭當然明白，所以他才讓向師長一塊去。

　但是向師長卻被一個電話給走了，而就在向師長剛出門的時候，與一個人打了個照面兒。

　“天都黑了，你要去哪啊？”

　黑老頭吃飽喝足回來了，還帶著一些酒氣。

　晚飯就是在胡瑤娘家吃的飯，胡媽媽很大氣地拿出了藏了很長時間的老酒。

　黑老頭卻又覺得好喝，喝了很小的兩盅，慶幸的是，這個酒度數不高，他沒趴倒。

　把胡瑤跟倆個娃送了回去，黑老頭才趕了回來了。

　向師長看著滿面紅的黑老頭，就不由地停下了腳步。

　“小北跟正宗，都還好吧？”

　黑老頭雖然有些醉，但是心里頭清楚著呢，手拍了拍向師長的肩膀。

　“你的敵人們，都藏在暗呢，你要多加小心啊。”

　“叔，您怎麼了，這又不是解決前，哪來那麼鉚敵人？”

　向師長覺得黑老頭真的是喝高了，邁繼續要往出走。

　“你別走，我話還沒說完呢。”

　黑老頭手把向師長給攔住了。

　“我告訴你啊，正宗是出任務時傷到子了，小北可不是。”

　“小北怎麼了？”向師長仍然沒放在心上。

　“他又惹什麼禍了？”

　“他中毒了。”黑老頭瞇了下眼，打了個酒嗝。

　而向師長卻仍是笑呵呵地，反倒是拍了拍黑老頭的肩膀。

　“叔，你趕回屋睡吧，我過兩天回來，有啥事到時候細說。”

　“啊，你……”黑老頭沒攔住向師長，就見他披著星月消失在了黑夜中。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打了個冷激靈，有些微醉的黑老頭，完全清醒了過來。

　“首長，首長。”

　黑老頭急忙跑進了他們住的院子，一進院子就大。

　在屋里的白老頭拉開門看了看一眼，用力哼了兩聲。

　“你還舍得回來啊。”

　“不過我現在白老頭，你別再首長、首長地瞎喚啊。”

　白老頭現在還不知道向正北是中毒的，所以黑老頭跑進屋，大喊了一聲。

　“糟糕啦，小北都中毒了，那你這個老實板正的兒子，會不會也被人下黑手哇？”

　白老頭本不明白，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黑老頭。

　“你是喝了多啊，怎麼還沒睡就開始說胡話了啊。”

　“我本沒醉，我現在就沒這麼清醒過。”

　黑老頭覺得事麻煩了。

　“小北中毒了，是真的。”

　“什麼？”白老頭也終于把話聽進去了。

　“你趕坐下，把話說清楚了。”

　黑老頭就大概說了說向正北中毒的事，說著說著，白老頭聽著就不大對味。

　“等等，你是說小北毒發是了很大的刺激，提前毒發？”

　“啊。”黑老頭點頭應著。

　“老家伙，咱倆認識時間可不短了啊，你說的我咋不信了呢。”

　白老頭聽著特別玄乎，就跟以前看過的故事似的。

　“怎麼都像是編的啊。”

　“我咋可能編呢。”

　黑老頭冤枉啊，他用力拍著兩只手。

　“我再編，也不可能編出個明惠來啊。”

　“啥，啥明惠。”白老頭也暈了。

　“小北了什麼刺激，又怎麼扯上明惠了？”

　黑老頭這才發現，自個兒說到向正北毒發暈過去的時候，自把蕭師傅給過濾啦。

　關鍵的時候，黑老頭遲疑了。

　不是不想說，他不點不敢說。

　“這、這個吧，事很復雜的。”黑老頭就想站起來回屋了。

　“我真是太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不，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要不然哪都不能去。”

　白老頭明白過來了。

　“說啊。”

　隨后白老頭的臉一變，瞬間就沉了下來。

　“我跟你說，你可不能犯犯錯啊。軍魯同志，你已經56歲啦，要明白自己的責任。”

　說話間白老頭還用在用力拍了拍黑老頭的肩膀。

　“想想你的責任。”

　黑老頭直接翻了個白眼，狠狠地嘆了口氣。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你說吧。”白老頭并不是很在意，也沒覺得黑老頭能說出什麼驚天地的話來。

　“不管是什麼，我都頂得住的。”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你不管聽到了啥，或者因為聽到這些哪不舒服了，你可不能怨我。”

　“不怨你，不怨你哈。”白老頭的大手揮得那麼的云淡風輕的。

　然后……

　胡瑤在屋里做新子，五娃跟四娃在旁邊正看著呢。

　連向南竹都夸贊的手藝好，而且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功夫，做出三雙子了。

　本來向南竹想讓胡瑤歇息歇息，可胡瑤卻說這個不費力，也用不了多大功夫。

　他們這里正是你濃我濃的時候，聽到院子里一聲吼。

　“快、快來人啊……”

　是黑老頭的聲音，還有些慘。

　“黑爺爺背上背著個人。”四娃從炕上站起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沖進院子的黑老頭的狀況了。

　“你們都坐著，我先去看看。”

　胡瑤剛到門口時，就見對面屋里的大娃跟二娃先沖了出來。

　還聽到黑老頭的聲音帶著些哽咽，

　“我就說不能直說嘛，他非要讓我直說。”

　“快，老二啊，你趕給他喂點藥吧。”

　黑老頭也知道二娃那有些好藥的，所以直接把激得暈過去的白老頭給背來了。

　“沒事，就是太虛，不經嚇的。”

　二娃把完白老頭的脈后，就讓黑老頭放寬心。

　“把人抬屋里吧，我去煮湯，一碗下去，明天準是活蹦跳的。”

　二娃樂呵呵地，活像個小老頭。

　被嚇了個半死的黑老頭，這才抹了把頭上的汗。

　“。”

　黑老頭把白老頭弄到屋里頭，一直坐在炕上沒下去三娃，斜了眼暈的時候還臉發紅的白老頭，輕“嗤”了一聲。

　“這都第三個了吧，你家人咋都這麼弱呢？”

　一旁躺著的兩個，正是向正北跟向正宗，他倆默默地坐起，緩緩地挪到了白老頭這邊。

　向正北也不敢像平時那個“嗚哇”的，今天白天還因為說話多，差點暈了過去。

　他先用手下了口，稍微鎮定了下。

　“這個，是什麼原因造的？”

　黑老頭坐在炕沿上淡淡地掃了眼向正北。

　“跟你差不多，不過白老頭又知道了你被下毒的事。唉，沒想到他，這麼厲害的老爺子，還有這麼一天。”

　向正北太理解這種覺了，他平時也是杠杠的呢。

　“這還不是沒想到嘛。”

　向正宗跟著一起點頭，不過他并沒有說話。

　“我還上你爸了，你爸居然不信，連夜又回部隊那頭去了。”

　黑老頭又一次抹了把頭上的汗，這會兒他覺著他的心也跟著有些慌呢。

　“唉，咱家的日子，咋越品越不是個味兒了呢。”

　黑老頭搖了搖頭，差不多是重復了三娃剛才說的話。

　“都三了個嘍，到你家養著或治一治的，唉，這都什麼事啊。”

　“是四個。”大娃淡淡地說。

　“還有我。”

　黑老頭轉過看著大娃，

　“老大，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不知道。”大娃搖了搖頭。

　“不過先從李華手，是不會錯的。”

　本來在炕這頭的三娃，下炕去給黑老頭沖了缸子暖暖的麥。

　“黑爺爺，再有天大的事，這不還有我嘛？”

　“你？”

　黑老頭不太信。

　“你能干啥，你呆在村子里也不出去。”

　“誰說我不出去的，我明兒再去市里，看看那個李華的壞人。”

　三娃滿臉的自信。

　“黑爺爺，有我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