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哈哈……”

　李華突然又笑了起來, 不過卻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看樣子是真的，雖然胡瑤沒有看到的臉，但是也能判斷出來提真的。

　向南竹被拐的事, 至今還就跟個迷似的, 到底誰干的。

　這麼多事, 一件件不斷地發生著, 沒人會天真的以為，真的是巧合了。

　蕭師傅差不多也是這個想法, 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是誰指使你害我的？”

　“害你？”李華這會兒也沒那麼怕了，因為蕭師傅一直沒再往前走，而是在問問題。

　把裹著的被子推開，又“呵”了一聲。

　“沒想到，你到那地方了，還關心這種事。”

　李華擺了擺手，點了點頭。

　“好, 那就告訴你。”

　“魏揚。”

　李華說得一點都不卡殼, 說明這個答案也是真的。

　“從十來歲就羨慕你的生活，一樣是結婚, 你連著生了好幾個兒子，男人又聽話。很想過你那樣的日子。”

　隨后李華緩緩地搖頭,

　“魏揚那個人, 天生的賤命, 卻想當有錢人。多麼想為你呀, 可你命好，長得好出好，又能生一堆孩子，隨便提溜一件出來, 就夠眼紅一陣的。”

　一個人眼紅別人到一定程度，就會瘋魔的。

　就如魏揚。

　“所以魏揚就想奪走你的一切，先是你的命，然后是你的男人，之后是你的兒。”

　李華慢慢地靠在了墻上，

　“不過連著毒好幾次，都沒把你的那幾個兒毒死。這麼多年，這些招數沒用，不過你兒子命，都沒死了。”

　“之前想著你死了就能奪走你男人了，不過自己又不可能離婚，就找到了正好死了男人的我。只是姓向的死腦筋，心里只有你，雖然你已經死了。”

　“魏揚是想要姓向的，只是沒法子，要是敢跟姓吳的離婚，吳家一定會弄死。”

　“我呢，只需要一個師長夫人的份，也就過了這麼多年。”

　原來向家以前全家吃土豆芽中毒，和后來的向正北與向正宗上都有問題，尤其是向正北差點被毒死，都跟魏揚有關系。

　但是李華卻是披了一個很勁的事，那就是魏揚居然還看上過向師長。

　胡瑤慢慢地看向了自己這個公公，人長得不如向南竹好看，怎麼這麼招人？

　這會不只是胡瑤這麼想，向南竹、向正北以及向正宗兄弟仨，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向師長。

　門外的向師長一個沒忍住，直接就邁了兩步進了屋，指著床上有點瘋癲的李華。

　“姓李的，你不要口噴人。你自己作風有問題，把這種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沒門兒。”向師長又叉著腰，一副雄赳赳的樣子。

　胡瑤用手捂著眼睛，看著旁邊的向南竹，

　“你怎麼沒拉著啊。”

　向南竹趕就搖頭，“沒想到哇。”

　而向師長的出現，卻是打破了一切的平靜，以及剛才還有些詭異的氣氛。

　李華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立即跳下地，著腳跑到門口，把燈繩拉開了。

　這一拉不要，把臉紅潤的蕭師傅看了個明白。

　“你、你……”再多的話，都化作這一個字了。

　李華整個人，又開始抖了起來，而且慢慢地越退越后，直接跌倒在了床上。

　蕭師傅是經過四娃“培訓”的，對應這種況，心中也是有底的。

　仍然微微笑了笑，

　“我剛才說過了，多年未見了呀。”

　李華懊惱著用拳頭拍著床板，咬著牙關，歪著頭不再說一個字。

　蕭師傅這會兒是馬上斜了向師長一眼，這一眼讓向師長立即就知道了要怎麼辦了。

　向師長輕“哼”了一聲，直了背。

　“李華，明天早上，噢，一會兒天亮了，我們去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吧。”

　李華卻是慢悠悠地抬起了頭，笑了起來。

　“沒門兒。”

　那說話語氣，跟剛才的向師長一模一樣。

　“這可由不得你。”向南竹覺得向師長忒墨跡了，也進了屋，站在了蕭師傅跟向師長中間。

　“李華，你要麼坐大牢，要麼離婚，你二選一。”

　向南竹本不跟廢話，甚至多余的一個字都沒有。

　“原因是什麼，你自己不知道麼？”

　“你、你……你敢？”李華當然知道是什麼，能進去的理由多了。

　尤其是剛才向師長提到的“作風”問題，這種事都不用往大了鬧，稍微弄到點證據，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最嚴重的，還有可能會送命。

　這個就要看向家要怎麼辦。

　李華當然想活了，可不甘心，20年的煎熬，不能就這麼簡單就算了。

　一張臉顯然是死灰，可卻撐著沒倒在床上。一切都是那麼虛無，又更是真實的。

　李華低著頭，沒有抬頭看任何一個人，里的話卻是狠狠的。

　“姓向的，要離婚，得上級領導的批示，介紹信不是那麼容易拿到的。”

　本來還想撐一撐的李華，卻被向南竹的一句話給直接擊垮了。

　向南竹看著這個不見黃河不掉淚的人，沒好氣地送一句，

　“李華，你兒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看來需要我好好地調查一下啦。”

　向南竹相信這件事是真的，而李華瞬間變得更白的臉，也說明是真的。

　可惜的是，除了李華沒人知道真相。

　而這個人，明顯是寧死也不會說的。

　不作聲地李華，呆呆地低著頭，好長時間沒一下。

　李華已經不再做任何反抗，慢慢地蜷在床上，腦袋低得靠在膝蓋位置，兩只手抱住了。

　整個人蜷著靠在墻上，更不再說一個字。

　看樣子，是要把這個帶進棺材了。這種況，要怎麼問也問不出來。

　況且，這個，跟向家不一丁點關系。

　差不多能打聽到的，也都打聽到了，蕭師傅就準備離開了。

　不過還是深深地看了眼李華，這里應該就是這個人今生的歸宿了。

　而他們這群人剛要轉走，那個208一蹦一跳地跟在了他們后面。

　準確地說，是跟在了向南竹后面，手要拍向南竹，被對方躲開了。

　“姓向的，你說我幫你看著，就給我整個工作的。”

　208的令一也不是真瘋，就是為了避點事。

　可向南竹卻是很無語地看著，搖搖頭。

　“你還不如胡大夫能干呢。”

　“我功阻止了李華出院。”令一指天表功。

　可向南竹卻對的表現不滿意，甚至不打算理會。

　可令一卻不想在這里呆了，再呆下去會真瘋的。

　“我得工作呀，要不然閑下去沒吃沒喝的。”

　向南竹卻是直接樂了，“這里吃飯又不要錢，而且你是特殊病號，都會給特殊照顧的。好好呆著吧。”

　向南竹輕地用一手指把令一推開，沖微微地搖頭。

　“你打人的事還沒過去呢，想什麼呢，老實呆著吧。”

　雖然胡瑤沒作聲，但是之前就知道令一跟向南竹是認識的。

　但是有一件特別巧的事，令一是文家姑姑的親閨。

　從療養院出來后，胡瑤悄悄地同向南竹說了這件事。

　“要不把弄出來吧，否則文家的人都以為是真瘋了。”

　況且要是讓文家人知道，令一在這是向南竹給安排的，還不得找他們的麻煩。

　可向南竹卻還是搖頭。

　“之前執行任務時把人打了，對方住了醫院2個月才稍好點。像是這麼當兵的，咱國家得損失多財產啊。”

　“好像還有點嚴重呀。”

　胡瑤也忽然覺得，在這兒，可能暫時比較適合令一。不過沒想到，這個令一之前還是個當兵的。

　也只能說是之前，現在早不是了。

　在這也還合適，因為不會打李華，也不會打胡大夫。

　向南竹贊同地點頭。

　“沒有好的去時，只能呆在這。”

　令一上的問題多著呢，另外就是憑著一熱替別人出頭，結果不僅被關了幾天牛棚，還被分到鄉下去勞。

　令一是明白以后再也不能做任務的事，就想著先裝瘋吧。畢竟有點戰友，同學的，就給整了個去。

　一開始也確實是跟李華無意中住一起的，現在卻是故意的。

　就在李華最煩惱更想不通的時候，天也剛微亮，胡大夫拿著藥片進去了。

　著一口非京都的噪音，胡大夫親切地說，

　“207，吃藥啦！”

　208的令一，立即從屋里跳了出去，也正好同剛進來的梅護士上了。

　梅護士并不知道令一是裝的，以為就是間歇的，還同說了兩句。

　“昨夜里207又發瘋了吧，沒嚇到你吧？”

　令一搖了搖頭，“我吃過藥了，睡得沉，沒聽著。”

　梅護士聽了后，反倒微松了口氣。昨天聽到這邊李華的喊聲，想上來看看的時候，就見門鎖上了。

　不過也沒多想，以為胡大夫干的。

　胡瑤他們回去后，都直接回屋睡了。

　而向師長準備白天什麼時候去辦離婚，也沒有專門去問。

　最淡定的就數蕭師傅了，一睡醒就站在院子里看著三娃跟大娃練功呢。

　在胡瑤睡醒后，剛晃到后院時，就被蕭師傅給住了。

　“你說說看，什麼時候去跟那個文家的人，說娃娃親的事合適？”

　胡瑤倒是覺得什麼時候都，

　“要不今天下午？”

　現在已經中午了，最快也只能是下午了。

　而蕭師傅覺得也合適，就同意了。

　“那到時候一塊去大院那邊吧。”

　可大院那邊好些人以前是認識蕭師傅的，胡瑤翻了翻自個的包獄，找出了一塊大頭巾。

　“給你送過去。”

　讓二娃把頭巾給蕭師傅送過去了，而蕭師傅的包袱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但是蕭師傅卻是一臉的為難，眼睛盯著炕桌上的水缸，有些木木的。

　“，你想啥呢？”

　二娃很關心地問蕭師傅。

　蕭師傅收回了神經，看到是二娃，也就慢慢地說了句心里的話。

　“這邊院子后院的井水，跟咱在村里是一個味兒。”

　蕭師傅看著發愣的二娃，又說了句，“好喝”

　二娃馬上就明白，“，大院兒那頭的水也好喝，不怕。”

　原來蕭師傅還是個喝水的，最重要的是喜歡喝茶。

　胡瑤聽著二娃這麼說，立馬就懂了。

　“提上一桶井里的泉水，讓你喝。”

　其實胡瑤知道只要有五娃在，就沒問題，可覺得還是不要再讓人知道了。

　到底蕭師傅察覺了多，那就是不是考慮的范疇了。

　這會兒連向南竹都沒怎麼問過呢，甚至于胡瑤都忘了說向二的腦袋是怎麼回事。

　他們又是一大群人收拾好東西，就往大院兒那邊去了。

　坐在車上時，向正北悄悄地給了胡瑤一個眼神，那意思是蕭師傅頭上頭巾，是給找的？

　胡瑤微微點了點頭。

　這點頭不要，把向正北的話匣子給打開了。

　不為別的，因為難看啊。

　“大嫂，你不給找塊薄的，或者好看一點的，就這麼一大塊綠頭巾，也太難看了。”

　向正北上車后，是一眼就被那個綠頭巾吸引了。

　徐婉婉用手指捅了向正北兩下，讓他別再說了，沒看見蕭師傅的臉都耷拉下來了。

　而向正北卻是就跟沒看見似的，

　“媽，明兒個我帶你去僑匯商店看看，那里有進口的，都是薄薄的，什麼都有。”

　還不等蕭師傅點頭，向正北這個鋼鐵直男，直接就到了蕭師傅的心窩上。

　“媽，你本來看著像不到40歲，可這個頭巾一戴，就跟以前我似的，一下就60了，哈哈……”

　連向南竹都知道不能跟人這麼說，而向正北卻會犯這種錯誤。

　“才不是呢。”五娃馬上表示了反對，用白白的小手指著親□□上的頭巾說，

　“像50的。”

　胡瑤趕把五娃摟進懷里，輕輕捂住的小兒。

　有些實話，是不能說噠。

　而五娃瞪大眼睛看著胡瑤，同胡瑤連著眨了好幾下眼睛，就像懂了似的。

　五娃不再說話了，三娃一下蹭到了蕭師傅跟前兒，看了又看。

　經過三娃的微的觀察，然后做了個決斷。

　“肯定沒60。”

　向正北也算是反應過來了，“呵”了兩聲，把三娃抓了過去，跟三娃咬了一陣耳朵。

　沒一會兒三娃也明白了，立即大聲地說，

　“噢，應該說30，就像30的。”

　三娃大概是想彌補自己說過的話，也是向正北的意思，所以就看向了胡瑤。

　三娃是真的想說兩句好話后，小臉兒可認真了。

　“媽媽，我戴個頭巾比你顯得年輕多了。”

　胡瑤都不敢抬頭了，把臉挨到了五娃的小臉上，憋著笑不說話。

　“行了。”向南竹終于忍不住了，用手指了指向正北。

　“多大個人，連個話都不會說。”

　幸好向師長沒在啊，要不然早就得發飆了。

　一直到下車后，胡瑤都沒有抬頭看蕭師傅一眼。

　“啊呀，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在院子里打掃的黑老頭，看到進來這一大群人的時候，別提多驚訝了。

　胡瑤這會兒才算抬起頭，沖著黑老頭尷尬地笑了笑。

　“這不是呆的沒意思嘛。”

　這邊有意思？

　黑老頭沒明白胡瑤的意思。

　“噢，那邊院子龐團長倆口子在呢，他倆還想這幾天在京都好好轉轉。”

　聽胡瑤這麼講，黑老頭算是放心了。

　“確實得好好地轉轉，這麼多事，真是多虧他們幫忙啊。”

　向家的事確實多，連胡瑤都覺得倒灶的屁事，多得不得了。

　在胡瑤同黑老頭打眼的時候，黑老頭沖笑了笑。

　“都出去了。”

　胡瑤明白了，池老呀施老什麼的，都出去了。

　而且是被向師長給走了。

　胡瑤一聽自家公公還回來繞了一圈兒，那這家里，以后可就要熱鬧了啊。

　胡瑤正想著還真不錯，不該在的人都沒在。

　就聽到有一個年老的聲音，大大地來了個“哎呀，我的媽喲……”

　這種獨特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文和尚的。

　胡瑤看向了黑老頭，“他沒出去？”

　黑老頭搖了搖頭，

　“他現在想搭上向家這風，把他從鄉下弄回來呢。”

　所以就賴著不走，而別人知道他是在向家，也不會說什麼的。

　這時候的文和尚，本來是在廳里一個人閑坐著喝茶水呢，抬頭的瞬間，一眼就看到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