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請求？”

　胡瑤暗自琢磨系統的任務, 現在沒發現哪個娃有什麼請求呢。

　難道是三娃嚷著要吃東西？

　“到了。”大娃又淡淡的說。

　胡瑤現在已經很敏銳了，用帶著些狐疑的眼神著大娃。

　隨后又沖著大娃勾了勾小手指，

　“你過來。”

　大娃很乖地湊到了跟前, 還不等胡瑤問呢, 大娃就指了下這個賣豆腐腦的小鋪子。

　“這家和旁邊那家, 應該是一個鋪子拆的倆家。”

　胡瑤不由地往后挪了幾步, 看著這個一分為二的房子。

　要是沒分之前，確實看著大的。

　怪不得這小子也要吃豆腐腦了, 原來早就打聽清楚了。

　其實胡瑤不知道，大娃對過去的一些事，時不時會冒出來一些模糊的記憶。

　現在也是，這個地方，就是紙條上第二個位置。

　衛家跟蕭家有關系的地方，但是因為地址并沒有寫得那麼清楚。

　甚至于，向南竹還整錯了地方。

　大娃很淡然地說出了那個位置, 胡瑤倒吸了一口涼氣。

　驚的不是大娃的觀察能力, 驚的是，難道要把這兩家地全刨了不？

　那到時候知人, 可不就是魏忠一個了，而是整個四九城的人了。

　“涼, 我要涼。”

　三娃沖到跟前去要涼了, 大概只有他跟五娃, 是真的以為來吃東西的。

　其實胡瑤也以為是, 但是大娃剛才的話一開頭，胡瑤就知道不對了。

　那個什麼反派的請求，到底是針對誰的？

　胡瑤仔細地把五個娃的小臉兒挨個看了看，是很仔細地看。在懷里的五娃, 小臉兒都被掰過來看。

　沒有任何異常。

　胡瑤覺頭發都要掉了，抱著五娃坐在小凳子上，一句話也不說。

　“什麼？”看到三娃沖過手來，胡瑤迷瞪瞪的沒反應過來。

　“錢啊。”三娃鼓著腮幫子。

　“不花錢，咋吃涼兒啊。”

　胡瑤連忙掏出了5塊錢，“我跟小五吃一碗。”

　三娃點了點頭，而一旁的徐四連忙擺手說，

　“大嫂，我不吃。”

　其實徐四想掏錢的，結果手到兜子里，發現比臉還干凈。

　平時出門用不著錢，沒有帶錢的習慣。

　早上從家走的時候吃了飯，中午也回家吃飯，晚上是不管多晚都回家吃。

　發的那點工資，都給家里老娘了。

　對于徐四的窘態，胡瑤都習以為常了。

　這個年代很多男人的特征，要麼把錢全媳婦了，要麼就是家里老娘。

　媳婦拿著這些錢為一家子的日子心，老娘拿著這些錢為兒子娶媳婦的事心。

　真沒幾個人，會瞎花錢的。

　一個特殊的年代，造就的是這個年代的人的行為方式的不同。

　每個年代的生活方式與思維，是絕然不同的。

　對于徐四出門沒帶錢的習慣，胡瑤太能理解了，手拍了拍小伙的肩膀。

　“你就跟我小姑子年紀差不多，還天跟家里要錢呢，你都上班賺錢啦。很了不起呢。”

　“真的？”徐四特別高興，用大手還拍了拍懷里四娃因為懶而弓起來的后背。

　而四娃卻用不相信的眼神，瞄著胡瑤。

　那意思太明顯了。

　撒謊……

　胡瑤沖著四娃眨了眨眼，而三娃大娃還有二娃，沒一會兒就把買的涼端到桌子上了。

　在徐四吃驚的眼神中，大娃把余下的錢裝自己兜子里了。

　徐四咽了咽口水，輕輕地說，“我、我中午吃飽的。”

　三娃立即推了兩碗涼給徐四，把一雙筷子一個勺放他手里。

　“你喂老四吃吧。”

　四娃從徐四手里拿出了勺子，自己一點點地吃著涼。

　用勺子吃涼很的，不過把涼掐斷就好多了。

　五娃舀了一勺子涼，送進了小里，幸福得都瞇起了眼睛。

　吸溜涼兒的聲音還賊大，

　“滋滋……”

　“大嫂，你家娃真會吃。”

　連小小的五娃都不用人喂，徐四撓了撓腦袋，看得眼睛都直了。

　“徐……四？”突然一個很討厭的聲音，在他們后面響了起來。

　胡瑤的背瞬間就僵了一下，不過往下低了低頭，沒有抬起來。

　沒抬起來，可有人抬起來了。

　“怎麼是你啊。”

　三娃煩死這個人了，很不得一腳踹飛他。

　“怎麼哪哪都是你啊，你是不是跟蹤我呢？”

　三娃說的是“跟蹤”，而且他嗓門大，引得旁邊吃小吃的人，都看了過來。

　這年月，沒幾個膽子大的拐賣孩子的。

　“啊呀，你這孩子，瞎說啥呢。”

　這個認識徐四的人，居然是魏忠。

　胡瑤側著臉往他后跟旁邊看了看，發現只有他一個。

　真的是巧合麼？

　“這麼巧啊，徐公安，你在這吃什麼呢？”

　魏忠這話問得也太假了，那麼大兩碗涼在徐四跟前擺著呢。

　四娃卻跟三娃假的，一點也不躲著，就盯著魏忠看。

　而現在的魏忠，卻是直直看著徐四，眼珠子不斷地來回轉。

　胡瑤沒有抬頭，自然也就沒看到他的表。

　“不要理他。”四娃低聲地說。

　徐四也不喜歡魏忠這個人，只是以前辦案的時候，無意中認識的。

　之后雖然打過幾次照面，卻也沒有正經的來往過。

　徐四沖著魏忠微微點點頭，沒再說話。

　而魏忠之所以在這邊看到徐四時過來打招呼，是因為他知道徐四最近在干什麼。

　地說，是在抓什麼人。

　所以魏忠就給徐四留了個魚餌，連胡瑤都聽出來了。

　“徐公安，我見到過你要抓的那個人，上次從水里跑的那個。”

　“真的？”徐四一下就上鉤了，把四娃給急的，出手在他的胳膊上用力擰了一下子。

　而徐四一邊“哎喲”著胳膊，一邊眥著牙。

　“我……，要不，你明天去XX公園那找我，我準備到那練游泳呢。”

　“好咧。”魏忠馬上就跟徐四這個比他小幾十歲的人，表忠心。

　“我晚上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上午一定把上那個人的況，跟徐公安好好地說說。”

　魏忠假裝帶著一臉的高興走了，而四娃出手用力地在徐四的胳膊上又擰了兩下。

　“讓你不說話，別搭理他，你都不聽。”

　徐四哪知道向家的幾個娃的厲害，一個勁地自己被擰疼的地方，上還憨憨地笑著。

　“他是市民，提供一些線索我不能拒絕啊。”

　四娃都服了這個傻子了，“為啥不讓他去你們所里呢，跟你說什麼說，你又不能決定。”

　徐四又用手撓了撓了腦袋，“話是不這麼說，不過我又覺得他可能提供不了什麼有用的。”

　徐四有自己的理由，

　“那幾個乞丐不是一般的流竄犯，不僅游水技好，手上還有功夫。”

　站在徐四的角度來看，確實也不會認為魏忠這種老頭子，能提供什麼有用的。

　但是，這個人可是魏忠啊，手上沾過人命的，還不止一條。

　不只是胡瑤，或者是四娃，幾乎是其他幾個娃都了一種氣息：

　危險

　“回去吧。”胡瑤跟五娃吃得最慢，現在倆已經吃完了。

　而且，都這樣了，本沒有必要再留在這了。

　“這麼快就回去了？”徐四還想帶著他們多賺賺。

　“前面賣小吃的，還有茯苓餅，喜歡麼？”

　連三娃都有些生氣了，白了他一眼。

　“吃什麼吃，外面的哪有家里的好吃。”

　徐四又用手腦自己的腦殼，本不懂幾個娃了。

　這一來一回的，還真沒用多長時間，一個鐘頭剛過了一點兒。

　在廳里收拾的徐婉婉看到他們大部隊回來時，不免有些吃驚。

　“怎麼了，回來這麼早？”

　胡瑤指了下懷里的五娃，“睡著了。”

　徐婉婉馬上懂了，“大嫂，你帶他們去睡吧。”

　幾個娃都沒什麼玩的心了，很郁悶，還真乖乖地上樓去休息了。

　連大娃也一樣，帶著二娃三娃一起回屋去了。

　胡瑤帶著四娃五娃回屋睡，而一進屋后，不由地抹了下頭上的汗。

　雖然天熱，可并沒出多汗，而是無意中到魏忠給嚇的。

　跟魏忠正面接過，希魏忠因為看不上他們這些村里的，沒有注意到吧。

　其實魏忠也是過來打聽消息的，卻也是什麼也沒打探到。

　而到徐四，確實是意外。

　但是魏忠的話，除了他自己，恐怕別人還真不清楚他到底要干什麼了。

　胡瑤又心虛又微微著急，就出了一的虛汗。

　把四娃跟五娃安頓好后，坐在床沿發呆。

　這事其實理解不難，也許魏忠是真的去那邊辦別的事，但是跟徐四說那番話，肯定是打著什麼壞主意。

　這會兒，有同一想法的，還有向南竹跟向正北。

　魏忠干的那些爛事，徐鵬鵬了解并不太多，但是徐四跟過來幫忙填土時，就把今天他陪幾個娃出去的事說了。

　他說的滿詳細的，“哎呀，四娃還用力擰我胳膊，我現在覺得胳膊上的還疼呢。”

　向南竹馬上就意識到了事的不對，皺起了眉頭。

　向正北卻是立即就蹦了起來，指著徐四說，

　“魏忠那家伙心狠手黑，他一定是從你這想得到什麼，你可得小心啊。”

　“有這麼嚴重麼？”徐鵬鵬本來也沒太當回事。

　“魏忠這樣的人，分明是想擾我們的視線，就是個瞎鬧騰的人，不用理他。”

　向正北直接就被氣笑了，

　“你真當魏忠是普通老頭了，退休在家閑著沒事干，給政府和人民找麻煩的？”

　向正宗雖然不說話，但這時候也被憋出了幾個詞。“你要是真這麼想，就把魏忠想得太簡單了。他都能設計害人，害的還是別人全家，他不管做什麼，都是有目的的。”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說得我好害怕啊。”

　徐四用兩只手捂在自己的臉上，差點沒被嚇哭了。

　“行了，我來說吧。”向正北就把魏忠干過的事，簡單地講了一遍。

　隨后，他又指著臉已經發白的徐四說，

　“他既然盯上你了，你就看看他明天要干什麼。”

　“他還敢殺人？”徐四已經快站不穩了。

　雖然現在也是天在街上找不法分子，但是他還沒經過這麼大的風浪。

　其實不管是徐四，還是徐鵬鵬，并不知道，他們面對的一伙人，到底有多麼的兇殘。

　而向正北卻是一臉輕松地沖徐四擺擺手，

　“你放心去游水吧，有我大哥家那幾個娃呢，出不了事。”

　“不。”徐四從沒這麼害怕過。

　“有他們在，我到底要保護誰？”

　向正北跟向正宗一起告訴他，“他們保護你，笨蛋。”

　其實平時的徐四是很用心工作的，但是卻沒有想過這些人會如此的可怕。

　徐鵬鵬的建議，徐四晚上就留在蕭家這邊了。

　白老頭看著徐四慫貨的樣子，恨恨地在他坐著的椅子上踢了一腳。

　“怕什麼，從來都是邪不正，有我幾個從孫子在呢，沒什麼可擔心的。”

　然后白老頭轉頭跟向南竹說，

　“徐鵬鵬那邊的事，你們幾個多關注一下，我總覺得這個流竄的乞丐，不大對勁。”

　同一般的流竄犯，或是乞丐都不同。

　說是哪里不同，現在還沒品出來。

　抓都抓不著的人，居然能被魏忠上。

　說是巧合，還真沒人信的。

　“我也去。”一旁的蕭師傅踴躍報名，睡了一整天了，覺神好多了。

　胡瑤正想拒絕呢，不能讓姓魏的知道自個兒這個婆婆還活著。

　而蕭師傅卻覺得沒大問題，

　“你們是大早上就要去游水的，天都沒大亮了吧。既然魏忠心懷鬼胎，也是會很早去的。”

　隨后蕭師傅指著自己的腦袋，

　“我圍個大頭巾就。”

　“媽，那綠頭巾太厚了，這麼熱的天。”

　可蕭師傅不聽胡瑤的，非常的固執。

　“沒關系呀，我應該上魏忠好幾次了，他也沒有認出我來。”

　胡瑤怎麼勸都無果，向南竹剛要去勸兩句，結果蕭師傅來了個先發制人。

　大聲地朝向南竹喊道，雖然倆人只隔了半張桌子的距離。

　“兒咂，你是支持媽的吧？”

　還能咋樣，拒絕不了。

　大娃這時候也站出來了，輕“咳”了一聲。

　“確認過了，第二個地址，就是那家涼店跟豆腐腦店鋪合在一起的位置。”

　“我也問了賣豆腐腦的人，他們說以前確實是個當鋪。”

　“怎麼會有那邊的，沒看到呀？”

　白老頭也看了蕭家留下的紙條，以及黑老頭給找來的。

　而大娃又把那個稍顯模糊的地址說了一遍，

　“這個就是說以前的舊址，并不是現在的新址，所以就在那邊。”

　“以前的當鋪啊。”聽得腦袋要炸的施老，抿了抿。

　“如果在這兩間鋪子挖坑，未免靜也太大了。”

　大娃跟三娃倆個對了對眼神，不過沒說話。把地址確定后，就不是他們瞎琢磨的了。

　而且幾個娃也都想去游水呢，需要好好地放松放松。

　五娃更是，一聽到已經確定明天早上要游水了，直接爬到桌子上，開始轉圈了。

　一邊轉圈一邊哼哼，“我會游，我會游，我會游……”

　四娃這會兒也顧不上眼紅五娃，而是一直盯著徐四看。

　最終悄悄地趴到胡瑤的耳邊，“不妙啊。”

　胡瑤手了四娃的小腦袋，“這樣啊，那你一定不能讓他離開你的視線。”

　四娃用力點著小腦袋，

　“好，我就讓他抱著我了。”

　四娃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決定，讓他直接后悔一輩子。

　第二天大早，早飯都吃得不多，怕一會游水的時候游不。

　胡瑤就包了一些餅，拿了水，帶著一串娃就出發了。

　蕭師傅說到做到，頂著一個大綠頭巾，即使早上天沒大亮時，路上沒什麼人，也不摘。

　幸好現在的天還沒有出現全球變暖狀況，即使是夏季，早上也是涼快的。

　從家里出來是坐著車的，徐四開著車，仍是白老頭那輛舊舊的綠吉普。

　綠的車子都已經微微顯黃綠了，但是整能還是很不錯的。

　胡瑤坐在后排，看著前排的那個綠的大腦袋，出手把前排的車窗給拉了一下。

　“有點熱啊。”

　胡瑤是擔心蕭師傅尷尬，所以才這麼說的。

　可蕭師傅卻轉過頭深深看了眼胡瑤，又淡淡說，

　“我不熱。”

　啊，胡瑤想生氣都沒法生。

　本來離著就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

　迎著晨下車，迎面來了一夏日的晨風，本來是很好的事。

　但是，就聽到一個人扯著嗓子喊，

　“徐……公安……”

　胡瑤連忙抱五娃往上挪了挪，堵住了自個兒的臉，然后就聽到一聲炸雷般的喚，而且還差點把的三觀震碎了。

　“啊，這位，這位就是徐公安的媽媽吧。”

　魏忠看著蕭師傅，那兩眼放。

　“我是魏忠，怎麼稱呼你，你可真年輕。”

　蕭師傅微低著頭，把頭上的綠頭巾往上揪了揪，又把大褂子的角了。

　怎麼看，都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

　蕭師傅這一舉一，無言的行為，完全印證了魏忠的猜想。

　連蕭師傅姓什麼都不知道的徐四，張了張，不知道要怎麼說話了。

　而魏忠的想像力，真的極其的富，還自來。

　“我就說嘛，肯定是跟像徐公安這種高尚的職業有關的，咱倆上次見過的，你記得不。”

　蕭師傅這會兒也是一頭的虛汗，不過故作鎮定地搖了搖頭。

　“那要不這樣，明天我上你家去，找你問點事？”

　魏忠的話直接把一群人給嚇到了，尤其是徐四。

　徐四他親媽，就是一小老太太，哪能跟蕭師傅比啊。

　所以他想著理由，哆嗦著說，“明、明天……”

　“嗯，我確實是明天，我家孩子快。”

　蕭師傅的心微微地放肚子里了，這個魏忠原來是個睜眼兒瞎。

　其實是過去的蕭明惠太好了，就像是一副麗的油畫，已經定格在了過去的那個時代。

　包括魏忠在，還有魏揚，首先他們都以為蕭明惠已經死了，所以固有印象就停在了20多年前。

　是人都會是老的，沒有人能改變這個定律。

　沒有任何人的。

　蕭師傅挑了挑眉，把自己的名字又說了一遍。

　“明天，我明天。”

　“啊，你怎麼來的？”徐四很想聽魏忠說個不太好的答案，他好把這人給打發走了。

　“哈哈……”魏忠得意地指了下對面停著的綠吉普車。

　“我閨派司機送我來的。”

　“司機？”四娃的聲音最大，小脖子得老長。

　而所有娃，包括胡瑤，都順著魏忠指著的車看過去。

　那個嶄新的吉普車，在微微的晨中，顯得那麼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