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廁所干換裝這種事讓唐寧覺得自己有點變態。
他最擔心的就是不小心把媽媽的旗袍弄在地上,因此唐寧在換這件服的時候尤為小心翼翼。
然后他發現了個可怕的事,那就是媽媽年輕時真的很瘦,定制旗袍也沒有給自己留毫的余地。
作為一個年男,其實唐寧的材已經算很瘦了,但和極瘦的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比如此時此刻,唐寧發現自己快要塞不進這旗袍了。
救命......這腰也太細了!!!這是把肋骨都給取了才能塞下的程度吧?!
唐寧努力深呼吸,他想到之前有明星為了走紅毯提前一天不吃晚飯,早知道他要穿這旗袍,今早他就不該吃那麼多!
在唐寧屏住呼吸拼命收腹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談聲,是兩道年輕的男聲,“那一桌是什麼裝大佬團建嗎?我的媽啊,有個男的還涂紅指甲油、穿黑——”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黑□□嗎?哈哈哈哈。”
“滾!我他媽想要的不是這種黑!!!”
“怎麼了?看不起裝大佬的黑啊?”男聲調侃道。
“草!你行你上啊!”
“我倒還真行。”
不小心聽到這對朋友談話的唐寧瞪大眼睛,他都想站出來給那位仁兄開門了,林蘊就在隔間里站著呢!
“臥槽你什麼時候口味變得這麼重了?!”
“不過不是對那位先生的黑,我喜歡他旁邊坐著的那個男生。”
“靠,你現在語氣好認真,你什麼時候喜歡男的?我有點不敢和你一起上廁所了。”
那道男聲又笑了一下,“我不喜歡男的,只是那個男生長得——”他停頓了一下,才輕聲道:“真好看啊。”
在他說出這番話后,另外一道一直咋咋唬唬的男聲也沉默了,許久他才別別扭扭道:“確實,如果是那個男生穿黑的話,我可能會想看吧,不過男的畢竟是男的。”
唐寧:“......”
那兩個男人不一會兒出去了,唐寧心復雜地繼續給自己拉拉鏈,他努力了很久,終于無比艱難地給自己穿上了旗袍,在徹底上的那一刻,唐寧想到中世紀有貴族小姐穿束腰窒息而死的慘案。
他覺得自己離死也不遠了。
旗袍的膛那一區域有一點空,唐寧戴上假發,將假發拉了一些放在前面,做了這麼一個簡單的作,他都覺得肚子非常,到完全不過氣來。
唐寧痛苦地發現自己很難彎下腰,本完不換鞋的任務,然后唐寧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沒必要換鞋啊,他就穿腳上這雙黑帆布鞋,雖然這鞋子并不搭旗袍,但唐寧管它搭不搭,他從包里出了口罩,巍巍給自己戴上。
姜眠眠給他的項鏈他沒有戴,唐寧很難完抬手的作,因為腰那一截卡得剛剛好,已經到了極限,他準備等會讓林蘊幫他帶一下,唐寧虛弱地敲了敲門板,示意林蘊他已經換好了。
林蘊很快打開隔間出來,他有點掩飾不住激道:“你換好了?讓我看一看。”
......有什麼好看的。
唐寧打開了隔間,他全上下的新裝扮暴在了林蘊的視線下,如果單穿藍旗袍會顯得過于婉約,而加了黑的帆布鞋和黑公主切后,就沖淡了不那弱的氣質,反而平添了二次元人一般的冷艷和特立獨行。
旗袍將唐寧的形淋漓盡致地勾勒出來,其實通常況旗袍并不適合腰掐得太,最好留有一點寬松度,不過唐寧這一的那邊是松散的,沒有太過用力的展示。
因為腰那里實在是勒得太,讓唐寧難到站不穩,他無意識蹙起眉頭,指尖按在門板上,有一種無枝可依的脆弱。
廁所外傳來了兩道悉的聲音,吵吵嚷嚷的:“你電話打了沒?草煩死了我今年已經丟過一次手機了!”“打了,應該不在廁所。”“草啊,我真的——草!!!”
不停罵罵咧咧的男生震驚地和裝的林蘊對視,他后文質彬彬的同伴走了進來,也一同看到了林蘊,同樣也看到了林蘊后站著的那抹藍影。
“”留著長而直的黑發,戴著淡藍口罩,穿著一藍底白花的旗袍,像只存在于煙雨朦朧的詩歌中的人,用那蒙著一雙淺淡霧氣的眼眸看了過來,清冷中帶著一點艷。
好像是過于吵鬧的靜和直勾勾的眼神嚇到了“”,“”只這邊看了一眼,就飛快藏在了高大的“人”后。
呆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心都驟然空了一下,仿佛常年被云籠罩的人第一次得以窺見熹微的晨,可在轉瞬間,那束就消失了,世界重歸于黑暗。
“看什麼看?!”林蘊不悅道:“沒見過裝大佬?讓開,擋路了。”
兩個男人如夢初醒般后退,林蘊在前面開路,唐寧躲在林蘊后面走,他這輩子從未如此尷尬過,只能拼命低頭,將口罩往上提,試圖讓口罩和劉海遮住他的眼睛。
經過門口那兩個人的時候,唐寧更是很尷尬地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的手指很好看,白到像雪,又細又長,沒有涂任何指甲油,在旗袍的藍的映襯下,更是有著說不出的雅致干凈。
“”匆匆從這兩個男人邊走去,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很淡的香味,若有似無,讓人不懷疑或許這只是旁觀者在過度驚艷之下臆想出來的味道。
等到“”完完全全走遠了,遠到怎麼也看不見那抹藍后,兩個男人才怔怔地收回視線。
“......我、我好像了。”
“但,他是那個男生。”
“男的怎麼了?我剛剛應該找他要聯系方式的——草,我手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