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這里面有什麼是你不想讓我看到的。”
白無良拿起了這本日記,在他要翻開的那一剎那,那虛弱的聲音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力氣,竭斯底里道:“白無良!你翻開它你會后悔的!!!”
就像白無良手里拿著的是什麼潘多拉魔盒一樣。
“你會不得好死!”那聲音充滿惡毒和冷地咒罵道:“會在悔恨莫及中死去,像個垃圾那樣消失在這個世上!!!”
任由這聲音瘋狂辱罵詛咒著,白無良還是翻開了這本日記。
他看到了日記平平無奇的第一頁:
“爸現在瘦得和皮包骨一樣,看到我照顧他,他和我說委屈我了。我出了房間一下子就哭了,我知道爸這是怕我潔癖犯了嫌他臟。可是我現在哪里來的什麼潔癖,我愿意一輩子給爸端屎端尿,只要他還能繼續活著......”
沒什麼特別的。
白無良每一頁都認真瀏覽過去,抱著閱讀理解的態度,生怕他自己掉了什麼重要線索,剛才還在他腦海里不斷囂著的聲音此刻格外安靜。
他一頁一頁看了過去,終于看到了父親第一次知道他也得癌的日記:
“當我知道這個消息時,一陣晴天霹靂,眼前的世界真的開始天旋地轉了。為什麼阿良也會得這種病?而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居然直到今天才發現......我對不起阿良,我在他還那麼一點大的時候,就嫌他吵,嫌他臟,把他丟給爸照顧,常年不回家,不管他吃喝,害得他們爺孫最后都得了這種病,但凡我多關心他們一點......”
白無良看到這里,他的目停頓了一下。
他繼續朝下看,他看到那行字有幾個格外模糊,似乎是字跡被淚水暈開。
白無良平靜地繼續朝下翻,他沒有去看那個男人通篇的悔恨,暫且不提這是現實中就有的日記,還是卡牌游戲造的日記,就算這是真的,那個名為父親的人沒有當面和他說這些話,只是在日記里不斷抒發的懦弱,他不想接。
日記一頁一頁朝后翻,終于翻到了中間,很特殊的日子,是他進卡牌游戲的那一天。
那一天對白無良來說是他整個人生的轉折點,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機,為了轉移注意力隨便點開了手機上的一款游戲,從此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可是白無良卻看到這一天,屬于父親的日記本上寫著:“他死了。”
“我打開房門,在床上看到了他的尸。”
白無良眨了一下眼,他記得當時自己突然進了卡牌游戲,游戲整整七天對他來說都格外煎熬。
卡牌世界里的七天對現實來說只是一瞬,等他出了游戲后,他在現實世界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以醫學奇跡都無法解釋的速度在自愈。
再當他一覺睡醒。
他得知了爺爺、父母,一家三口全部去世的消息。
爺爺的一直不太好,突然逝世也許是老人家的確實撐不住了。
而他的父母雙雙跳樓亡,這也可以理解,這些年為了治爺爺的病已經讓他的父母筋疲力盡,好不容易等白無良長大了可以工作了,家里新的頂梁柱又病倒了,哪怕母親又有了孕,再花二十幾年養大一個孩子也是巨大的力,更別說欠下的那些債還沒還。
在他從病榻上站起來時,他的至親躺進了棺材里。
白無良的人生從那一天開始以驚人的速度往上走,現實世界里無比失敗的他在卡牌世界如魚得水,他在第二個副本就救下了一個有錢人,他在那個副本中又用了一點小手段讓對方對他激涕零,出副本后,那個人傻錢多的人幫他還完了所有債,送了他一套房子。
原本因為欠債對他們家避之不及的親戚一個個都像聞到味道的蒼蠅那樣湊了過來,親親熱熱他“友良”,希他能支援一下親人。
曾經他的父母帶著他去哀求過那些親戚,那些親戚也哭著說自己沒有錢,于是白無良戴上了白手套,握住了親戚的手,愁苦道:“大伯,我窮得只剩這套市中心的獨棟別墅了,每個月維護一棟別墅的費用要......”
看著那些親戚臉上出吃了蒼蠅一樣的表,白無良也將自己過他們的手套扔在垃圾桶里。
他給自己改了一個新名字,白無良。
他很喜歡這個名字。
他想,我過去二十幾年的良心已經病死了。
他在卡牌世界里做了很多事,他借助眼鏡的力量,總是一眼能分辨出誰是垃圾,誰是璞玉,他做的最功的一項投資是從垃圾堆里撿到了姜眠眠。
那個一開始瘋瘋癲癲的丫頭,卻是那時的他看到的最有潛力的玩家。
很難想象那麼瘦小、眼下黑眼圈重得要命,和瘋狗一樣的丫頭會有什麼潛力,不過他很相信眼鏡,他像一位紳士走向了那個狼狽的,將戴著白手套的手到了對方面前,含笑問道:“小丫頭,要和我為搭檔嗎?”
冷冰冰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轉走掉了。
就像刺猬一樣。
后來他特地在對方險境時再一次出援手,那個為了活下來的不不愿握住了他的手。
他們四目相對,還是警惕的模樣。
他想,真討人厭的一個丫頭。
再后來,姜眠眠展現了自己驚人的擊天賦,他發現這個世界上或許再沒有比姜眠眠更適合他的搭檔了,為了利益,為了活下去,他在這個上投了太多太多,沉沒本太高,以至于他無法輕易放棄對方。
他們就這麼一個一個副本地走了下去,一步一步并肩作戰著走到了今天。
白無良難得恍惚了一下,即使是現在再回過頭看之前,他也從未對自己做過的事到后悔,一樁樁一件件,都遵循著他的本心——雖然他的良心早就病死了。
所以那個聲音為什麼要說他注定會在悔恨莫及中死去?
人總是會死的,他曾經差點就要死了,是卡牌游戲給了他活下來的機會,從那一天開始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來的時。
他擁有了健壯的魄、用不完的錢,甚至還有一個能夠完全托付后背的隊友。
他這麼想著,翻了一頁日記,看到上面寫著:“他回來了!他回來了!一定是他回來了!!!”
這應該就是卡牌世界里白家的背景吧。
白無良平靜地看著上面寫:“阿璃告訴我,今天一個人在家里疊服,服疊到一半出去做飯——”
大腦刺痛了一下,這種刺痛很悉,一如剛才眼鏡鬼幫他想到過去時,他到那種疼痛。
一個悉又陌生的人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那個人有著和他一模一樣的長相,戴著一個單片眼鏡,在母親離開房間后,他的臉上出了一個充滿嘲弄和惡意的笑,他就這樣笑著用白無良習慣的手法疊了。
這是什麼?
不是日記嗎?為什麼他的腦海中會浮現出如此生的畫面?生到......
就像現實中真的發生過那樣。
“我一開始還不相信阿璃的話,以為在跟我開玩笑。可是今晚等我把他的東西通通丟掉......”
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東西笑嘻嘻將那些整整齊齊打包好的黑垃圾袋重新拎回了家,白父白母的臉上流出了恐懼和慌張,站在他們面前的“白無良”笑得前仰后合,樂不可支。
白無良安靜地看著這一幕。
他突然想起當他從病榻上起來時,他看到家里擺滿了垃圾袋,袋子一打開,里面都裝滿了他的東西。
他繼續朝下翻,上面寫著:“我快要瘋了,今天吃晚飯,我明明只拿了三副碗筷,再去廚房和阿璃一起端菜時,突然聽到爸的聲音,我和阿璃急急忙忙出來,結果發現桌子上多了第四副碗筷......”
隨著這行文字,腦海中再一次出現了相應的畫面。
“白無良”坐在他的空碗前,笑嘻嘻看著呆呆的老人。
瘦得和皮包骨一樣的爺爺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他渾濁如死魚眼的雙眼盯著那副空碗筷,和驚恐萬分的白父白母不同,這位老人的眼里并沒有多懼意,清澈的淚水從他的眼里流出,他巍巍道:“乖孫,來,來爺爺這兒。”
白無良僵在了原地。
他的思緒凝固住了,只剩下了這位慈祥老者的呼喚。
“我幫你虛構了電影一樣的畫面,讓你再看到你爺爺,開心嗎?”那聲音突然道。
刺痛不斷在大腦皮層上蔓延,白無良沒有理會那聲音,他只是怔怔地看著烙印在他腦海中的老人,這位老人一手將他帶大,給了他全部的溫暖。
老年人不拍照,留下的最后一張照片,是他提前去拍好的照。
鮮從傷的左眼滴落,淚水卻從完好的右眼流淌而出。
白無良的視野變得模糊不清,他抖著手飛快地再次翻頁,一頁又一頁,潦草的文字記載了一個又一個過往:
“我和阿璃想帶爸一起去醫院看病,爸說他不去,去了就見不到他的乖孫了。”
“今天我和爸吵架了,吵完我就后悔了,我不該對他發脾氣,可是爸,爸也太糊涂了,家里只有三個人,爸怎麼非要擺四個人的碗筷?!”
“風鈴掛滿了房間,爸每天都在對風鈴自言自語,爸瘋了。”
......
“爸死了,我早該預料到的,他今天難得這麼有神,臉上還帶著笑,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要去陪他的乖孫了。”
一幕幕畫面從他的腦海中浮現,那從小到大最他的老人,用虛弱的走向鬼怪,聲喚道:“乖孫,來,來爺爺這兒。”
痕和淚痕錯的白無良抖了一下肩膀,他抓著這本小小的日記本,里發出了一聲怪異的笑聲。
難聽到猶如烏在葬禮上喚。
白無良用這寫滿了文字的日記本覆在他的臉上,他手捂住日記,那怪異的笑聲化為了刺耳的哭聲。
他哭得那樣傷心,比在爺爺葬禮上時還要傷心。
因為他終于知道,害死爺爺的并不是病魔,而是他撿來的惡魔。
“白無良,你冷靜一點。”那腦海里的聲音難得沒再怪氣,甚至有點張:“我在現實里沒有對你的家人做什麼,這些都是游戲虛構的日記,你千萬不要沖......”
白無良不斷震的肩膀停了下來,日記本仍然覆蓋在他的臉上,沒有人看得清他現在的表是什麼。
“我閑著沒事干什麼要傷害你的家人?白無良,你不要被游戲的設定迷了,我是你最大的助力,我對你這麼好,一直保護你,你如果與我反目仇,你就會死在這個游戲里,這是針對你的殺局啊!”它是如此深意重地勸誡道。
“......你說得對。”白無良輕聲道,他放下了蓋在臉上的日記本,他的臉都是水,模糊了他的神。
那聲音松了一口氣,它聽白無良說:“我確實會在悔恨莫及中死去。”
“你也會。”
黃的符箓被他毅然決然塞口中,兩道慘聲同時響起———
房屋里的白父白母推開了房門,它們興地探出頭顱,盯著驟然虛弱的......怪兒子。
......
姜眠眠坐在燒烤攤前,和老頭一起吃著烤魚。
突然間,一魚刺卡在了姜眠眠的嚨,姜眠眠停止咀嚼,往里塞了一個烤面包片,努力將魚刺咽下去。
一淡淡的腥味從的頭彌漫,姜眠眠皺起眉,一種不祥的預就像這魚刺一樣卡在的心上,看到自己的手機亮了一下,一條來自白無良的消息發了過來。
姜眠眠立刻拿起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之前白無良就發過一次的做客準則文件。
【親的隊友們,歡迎你們來我家做客......
.請不要和我的父母發生任何主流......
......
.如果你進房門后,發現房門變了藍.....】
沒什麼特別的,手抖又發了一遍嗎?
姜眠眠正準備關掉文件,突然發現文件底部新加了一條之前沒有的規則:
【.不要相信我的話,我是這個家里最后的垃圾。】
什麼?!
姜眠眠驟然睜大了眼睛,給白無良發了一個問號,卻沒有得到白無良的回復,完全坐不住了,姜眠眠焦急地看向還在慢悠悠吃魚的老頭,“道長!我的朋友他——”
“這是他的因果,他人胡介反而不妙,而且因果反噬......”老頭看著姜眠眠,他嘆了口氣,似乎里的烤魚都不香了。
姜眠眠問:“如果我一定要去呢?道長您還能給我什麼指點嗎?”
“如果你堅持的話,找到他后下樓往東走三公里,最高的那幢樓就是你要去的地方。”老頭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多謝道長指點!!!”姜眠眠背著電鋸,騎上了一臺小電驢,里吃的烤魚油都沒有干凈,就像一陣小旋風一樣往白無良的住所趕。
晚風將額前的小碎發不斷朝后吹,姜眠眠的眼睛瞪得大大,眼里全部都是紅。
白無良,你這個家伙一定要撐住!
姜眠眠將電車的速度開到了最快,風把的服吹得鼓鼓,宛如一只不斷撲騰著翅膀的小鳥,可是還嫌這速度太慢了,快一點,再快一點!
那不祥的預越來越濃,濃得讓快要無法冷靜思考。
白無良一定是出事了!那麼干凈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把自己比作垃圾?!
十分鐘不到,姜眠眠就沖到了白無良的樓下,背著電鋸,舉著槍,快速沖進了電梯里。
在按下樓層數時,的心臟再一次疼了。
冥冥之中那種不祥的預讓甚至突然不想這麼快趕到了。
電梯門上倒映出姜眠眠模模糊糊的形廓,呆呆站在電梯間,背著電鋸,拿著槍,生了一張很秀氣也很顯小的臉,像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在電梯門緩緩打開時,的腦海中無端蹦出了和白無良的過去。
他們一起經歷過一個末日喪尸副本,白無良帶著沖進了一個軍火庫,幫搶到想要的槍械,再帶著一起離開。
四周都是喪尸,白無良看到的打扮后,突然笑了一下。
不爽地盯著白無良,用眼神問他笑什麼笑。
那個總是笑得很討人厭的家伙就告訴:“姜眠眠,你聽過一個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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