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怪會疼,那麼號為什麼......只要號愿意,它隨時都可以破開這個玻璃囚籠,跑到外面沒有被綠毒霧覆蓋的區域,它完全有能力這麼做,可是號卻像是一只被套上了項圈的小狗,乖乖地待在那里。
見到這樣的號,唐寧的心好像被一團氣著不太舒服。
他想要停這個實驗。
可是他現在必須要這麼做,他需要向其他人證明,唐博士的研究方法是正確的。
“你覺得號可以堅持多久?”“再堅持三分鐘吧。”“我認為它可以堅持分鐘。”“你們怎麼對號都這麼有信心,不覺得它現在一不的樣子很嚇人嗎?就像蓄力的野那樣,隨時都有可能沖出囚籠。”“比起唐博士說的什麼控制,我倒是覺得有芯片控制的號會是堅持時間最長的......”
監控前的研究人員開始討論起來,他們并不擔心號和其他實驗會沖出去,因為他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一旦號有攻擊傾向,他們就會打開唐博士和號建立神鏈接的控制,再啟安裝在地下室的特殊武鎮號,只不過不到特殊時刻,他們不想真的啟那個武。
畢竟把一個怪崽培育得像號這麼強大,耗費了他們大量的資源。
監控上的號開始大面積的落須一樣的東西,那本該纏繞著藤蔓和須的灰白枝干變得禿禿的。
有人小聲嘀咕道:“號好像撐不住了......”
只見屏幕上的號從和研究員的僵持中掙出來,它不再用細小的須進行試探,猛然低下頭,用自己布滿鋒利牙齒的啃噬著厚厚的玻璃。
與此同時,像是被號的瘋狂表現刺激到那樣,號也突然開始劇烈反抗,它飛快爬到了號所的位置,和號一起瘋狂破壞著囚籠,攝像頭將這一幕忠實地記錄了下來,坐在監控室里的研究員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依然穩定的號。
“我想這也許只是號的實力更強大,所以他對毒霧的抗也更強。”“之前不是有做過對號的毒測試嗎?我記得它很不喜歡這種綠霧。”“好吧,號和號堅持不住了,再鬧下去,它們的研究員可要出事了,把通道開了,讓這兩個東西出去。”
研究員們按下了一個開關,這間玻璃囚籠里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口,那是通往另外一個隔間的出口,那隔間里面有濃郁的氣,可以恢復怪的傷勢,準備了這個隔間也是研究員們在測試,當另外一個更好的環境出現時,號會不會違背命令往那個地方趕去。
當出口出現的那一刻,號和號都瘋狂地朝避難所狂奔而去,這兩個怪甚至為了誰先誰后大打出手,號的實力原本就要比號要強一些,再加上它對毒的抗更高,在這種狀態下到的傷害也沒有號那麼多,只見這個蛇形怪一尾將號的一只打折,然后飛快地先爬了進去,號也不甘落后的朝避難所跑去。
在這個期間,號依然盤踞在原地一不,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有另外一個更好的地方出現了。
如果說之前還可以說號對毒的抗更高,對這毒霧不在乎,可是當另外一個有氣的地方出現時,就不能說號對氣不在意了,畢竟號很喜歡有高濃度氣的地方,這一點是所有研究員都知道的。
“號確實很聽唐博士的命令。”“噢,真是讓人羨慕的服從度啊,也不知道唐博士究竟是怎麼訓練的。”“你們說怪有人類的審嗎?我有一個控朋友,他要是看到唐博士這樣子的臉,他也愿意像號這樣為唐博士赴湯蹈火。”“你那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被這麼問到的研究員一下子大聲反駁起來:“沒有!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可以憑空污蔑我的清白!”
監控室里的研究員們在有說有笑地聊天著,而坐在地下室里的唐寧看到已經被染綠了的玻璃囚籠,眉頭越皺越。
他看到號的軀漸漸小了一圈,因為最外延的那一層黑霧已經染上了深沉的綠,再這樣下去,也許黑霧就會被綠完全吞噬掉了。
可是變小許多的號依然一不地漂浮在毒霧中,乖乖地和唐寧對視著。
唐寧深吸一口氣,卻不下自己心中的那一團郁氣。
其實在此之前,他和號這個怪沒有什麼,正常人也很難和這種怪建立出什麼。
可是號真的是太聽話了。
它但凡焦躁地一下,再像號和號那樣展現出一點屬于怪兇殘的破壞,敲打一下玻璃,或者是被氣濃郁的避難所吸引,試圖違背唐寧的命令,唐寧都不會像現在這樣難。
他覺自己好像在欺負一只很聽話的小狗,他踹了那只小狗一腳,那只小狗一邊嗚咽著,一邊爬回來沖他搖尾,他要是再踹那只小狗一腳,這只小狗還是會爬起來討好地靠近他。
這樣的測試還要持續多久?
唐寧的心再一次冒出了這個讓他焦慮的問題。
研究員們并沒有告訴過唐寧實驗停止的時間,現在號和號都離開了,只剩下號又苦苦堅持了好幾分鐘,唐寧覺得號堅持這麼久完全夠了,已經可以證明號愿意在犧牲自己的況下服從命令了,可是耳麥里還是沒有傳來其他研究員停的聲音。
難道說他們非要等到號表現出反抗意圖的時候,才會停止測試嗎?
唐寧愣了一下,他突然發現這很有可能是那些研究員的心思。
唐寧相信號會聽命于他,是因為系統認證過,可是其他研究員并不會相信唐寧的話,他們只會覺得號是忍耐的時間比別的怪長,再長也會有期限,他們等的就是號反抗的那一刻。
可是如果繼續等下去,也許等不到號先反抗,它就會因為毒氣重傷了!
唐寧這一次也顧不上什麼測試不測試的,他出手按住耳麥,低聲音冷冰冰道:“實驗可以結束了。”
耳麥里傳來的聲音似乎沒有想到唐寧會停實驗,“唐博士,我們還沒有測出號的極限在哪里……”
果然這些研究員們的心思跟唐寧猜的差不多。
【系統,唐博士在這里的威信高嗎?】
【高。】
【他會經常發號施令嗎?】
【會。】
唐寧其實一直不太喜歡命令別人,他對別人說話也是以詢問的、請求的語氣居多,可是現在唐寧的口憋著一口氣,這讓他的語氣都沖了一下,“我說,停止!”
監控畫面中冷傲的人抬起眼,他隔著監控看向了所有人,在這一刻,許多研究員的頭都疼了一下,他們一瞬間回憶起了自己綁定的怪被號吊打的痛苦。
“哦哦,好的好的,唐博士,我們現在就馬上……”那個研究員突然卡殼了一下,而后抬高聲調對唐寧說道:“天啊唐博士,您的時機真的把握的太好了吧!號現在居然已經開始融合毒氣了!它被激發出了新的能力了!!!”
什麼時機把握的好,什麼融合毒氣?
唐寧茫然地看向了玻璃囚牢里的號,在他看向監控之前,那一團黑霧還被一堆綠霧氣包圍著,積水了一圈,而現在,這團黑霧忽然膨脹了起來,它以眼可見的速度長大了,一瞬間就吸走了周圍所有的綠毒霧。
在這種況下,它還在努力維持著本不的狀態,只不過它就像一個泡在水中的海綿,即使這塊海綿一不,它的積還是會因為涌上來的水而膨脹變大。
“我記得之前的測試號無法吞噬毒氣,我還以為是號無法融合這個能力,原來是之前測試的量都太了,達不到刺激號的程度……”耳麥那邊的聲音吧啦吧啦念了一堆。
“這樣看來,這個實驗確實要停了,號已經擁有了這種能力,它自然不害怕毒氣的侵蝕,唐博士您真的是太了解號了。”耳麥里的那位研究員對著唐寧一頓猛夸,唐寧大概聽懂了對方的意思。
所以號是在這個注定要的測試里面覺醒了一種吞噬毒氣的能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了嗎?
這也……太厲害了。
“我們現在進行下一個方案的測試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號還能給我們多驚喜了。”那個負責和唐寧通的研究員興地說道:“下一個測試是電擊……”
這個研究員還沒有說完的流程就被唐寧停了:“號現在需要休息。”
“休息?可是號現在的狀態看起來非常好啊。”確實,玻璃牢籠里的號因為吞噬了大面積的毒霧胖了一圈。
然而畫面中的唐博士已經自己打開了容,大步朝玻璃牢籠里的號走去,研究員只好悻悻作罷。
很快唐寧就走到了號的面前,他看到這一團黑霧因為自己的到來不斷和地翻涌著,像天邊的云卷云舒,也許是這曾經跟號建立過神鏈接的緣故,唐寧看著這一團黑霧知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緒變。
他確定號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而高興著的。
明明是他命令號待在這里一不,明明是他的命令讓號到了很長時間的折磨,可是這個怪在面對讓自己痛苦的罪魁禍首時,卻展現出了非常純粹的快樂,它一邊快樂著,一邊用貪婪又的眼神注視著唐寧。
唐寧的眉頭皺得更了,抿了一條直線,長長的睫羽在微微抖著。
他想他確實不適合扮演唐博士,不智商跟不上,心理素質也跟不上。
這張難過的臉倒映在了玻璃上。
黑霧涌著的幅度小了一點,沒有之前那麼開心了,甚至低沉了下來,隨即,一道漆黑的筆緩緩出現在了上面,“^︶^”,這是一張希唐寧開心的笑臉。
唐寧怔了一下。
就好像第一次在路邊的寵店看到開心那樣,他怔怔地看著這一團上下浮的黑霧。
半晌,唐寧翹起角,彎了彎眼睛,出了一個很好看的笑。
見到這樣的笑容,號又重新開始咕嚕咕嚕了起來,比之前咕嚕咕嚕的力度都要大,像是在開心到瘋狂冒泡泡。
......好奇怪,突然就有一種養孩子的覺了。
唐寧不知道唐博士是怎麼教號的,他將臉湊得更近了,淺的微微張開,唐寧對著玻璃呼出了一口熱氣。
那團不斷翻涌著的黑霧呆住了。
玻璃層上倒映出了輕啟的,排列整齊的貝齒,還有那潤的紅。
在這一小塊白茫茫消散之前,唐寧出手指,一筆一畫在上面認認真真寫道:
“開心。”
寫完之后,唐寧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反著寫才對,不然號學到的字豈不是鏡面翻轉過的“開心”?
可問題是唐寧一時間不太會反著寫開心......
意識到這一點的唐寧有點沮喪地蹙起眉頭,他出手,準備趁著號還沒學會前快遞抹掉上面的這兩個字。
在唐寧將自己的手掌移開之后,原本被他抹去的地方出現了漆黑的兩個字:“開心!”
還加了個嘆號。
是非常開心又非常聰明的號寫出來的!
唐寧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不斷冒泡泡的號,在唐寧的注視下,號突然間又在上面寫下“安靜”兩個字,而后這團黑霧停止了不斷的涌,像一朵靜止的云懸浮在空中。
怎麼突然不了?
唐寧有點茫然,他覺得號現在應該還是很開心的,為什麼號要突然寫下“安靜”又一不?
是不是“安靜”這個詞是唐博士和號之間的特殊約定?
【系統,唐博士為什麼只教號寫了“father”和“安靜”這兩個詞?】唐寧問道。
【其實一開始,唐博士只想教號寫“father”,但在唐博士和號解釋了這個詞的含義后,號一直激地停不下來。】
【所以唐博士教了它第二個詞,“安靜”。】
【嘆號,是希它非常安靜。】
唐寧聽完了系統的解釋,他呆呆地看向了號,這團黑霧也乖乖地看向他,好像在對他說——
father,號有乖乖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