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冉冉看看時間，“不著急吃飯，才七點。”

“嗯，先把牛燉，一會兒再煮麵。”

趙冉冉不想顯得自己太懶，手：“要我幫忙嗎？我做點什麽？”

林大帥：“不用，你去看電視吧。”

沙發上的被子已經疊好了，林大帥真是持家有道的好男人，會做飯、會收拾屋子，勤快麻利。

趙冉冉在屋裏溜達了兩圈，最後還是無事可做，便坐在沙發上。

但沒有看電視，而是視線落在茶幾上的一摞書和兩個文件夾。

這家裏沒有書房，想必林大帥平時工作就是坐在這裏。

趙冉冉隨便看了看，是些法典和法律專業書籍。

又看了看那幾個文件夾，問：“這是你的工作？”

“嗯，新接的案子，但是現在休年假了嘛，委托人不急，就放著等假期過後再理，我還沒仔細看呢！”

“我來，我先幫你看看。”

趙冉冉平時最討厭讀書，此刻拿起一個文件夾有模有樣的審讀。

林大帥看那副認真，調侃：“能看懂嗎？”

趙冉冉：“瞧不起誰啊！我可是跟著你學過一學期呢，一節課都沒落過，你最優秀的學生就是我！還是課代表！侮辱我，就是侮辱你自己啊林老師，哼……”

林大帥被逗笑了：“對，那慢慢看，課代表同學。”

他去打開冰箱，“你喝什麽？我給你買了果，草莓的還有菠蘿的。”

趙冉冉翻看著案例沒抬頭，隨口回答：“草莓的吧！”

林大帥就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又想到怕喝了涼會肚子疼，他很細心的先倒出來一杯，緩著溫和溫和。

就在這時，趙冉冉舉著手裏的案例，讀給他聽：“委托人高士，高士與李某自由結婚。夫妻雙方共同財產是一套房子和一輛車。婚姻期間李某與其它婦有不正當關係，並致懷孕……哎呀我去！這都什麽狗事，看著就惡心！你一定要幫打贏這場司，讓這男的淨出戶。靠！還不解恨，法律也不健全，應該讓那個小三也得到懲罰，直接把肚子裏的禍害打掉……”

“哢嚓”一聲杯子掉落地上，摔碎四分五裂。

.

當今社會，這種案例太多了，家庭破裂，家庭出軌。

趙冉冉隻是看到之後，一促即發的緒，隨口一說。

眼睛還一直盯著案例，完全沒有看到林恕的神態變化，直到水杯落地“哢嚓”一聲。

趙冉冉驚回頭，一杯殷紅的草莓果隨著水杯掉落地上，碎裂噴濺一地。

而林恕的表是無法形容的驚愣，僵滯站在原地，似乎是被這一聲脆響嚇到了，眼中都是錯愕、驚恐。

僵愣兩秒，他慌張的蹲下，迅速的用手去撿碎片，撿到垃圾桶裏。

他低著頭，就一直在撿，一直在撿，好想很著急，很慌張。

可是玻璃杯很薄，碎裂的渣太多，這能撿起來嗎？

趙冉冉放下文件，“撿不起來，得掃！”

轉去衛生間拿掃把，等走回來的時候，林恕竟然還在那裏用手撿。

趙冉冉又說了一遍：“別撿了，我掃一掃。”

林恕慢慢的抬起頭，怔怔看著，很陌生。

他站起來子很僵，就仿佛一切知都凍僵了。

可是，趙冉冉還沒注意到他的異常。的注意力都在地上，怕留玻璃碎渣紮腳。仔細的掃淨，視線又檢查一遍。

隻是摔碎一個杯子而已，碎碎平安。趙冉冉沒當回事，拿到衛生間去倒掉，衝刷了一下掃把。

等收拾妥當，從衛生間回來的時候，看到林恕蹲在地上用抹布拭鮮紅的草莓。

短短幾分鍾，兩個人都在忙碌著幹活，並沒有說話。

安靜中聽到鍋裏的水“咕嘟、咕嘟”的沸騰，可是林恕卻仿佛聽不見。他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快速的，想的幹幹淨淨。

破碎的杯子扔了，噴濺的地麵了，可是他仍在心慌，他的心在滴，瀕臨死亡，卻無力自救。

“水開了，煮麵吧……牆邊還有點，我去，你去煮麵吧！”

直到趙冉冉奪去了他手中的抹布，林恕才恍然停止作，狀態很不自然。

趙冉冉凝視打量他，“你怎麽了？我說水開了，不是要煮麵嗎？”

“嗯”

他怔怔的回頭看一眼鍋的方向，仿佛才聽到沸騰的聲音，失魂落魄的去打開鍋蓋，準備下麵條。

趙冉冉盯著他的背影，察覺異樣，這人怎麽了？？？

目追視著他，突然驚喚：“等一下，我看你手！”

拉過他的手一看，紅紅的那本不是草莓，是他的拇指和食指都割破了，往外滲。

“哎呀，剛才就說了不讓你用手撿！你這……你家有創可嗎？”

“沒事”

林恕把手掙回來，似在躲避的轉還要下麵條。

“你怎麽了？”

趙冉冉跟過去，看著他指都是，“你怎麽了？喂！你要給我煮一碗麵條啊！”

聞言，林恕才低頭看自己的手，才發現在流。

“哦，對不起……”

他拽出幾張紙巾握在手裏，另一隻手單手去下麵條，就像著了魔。神異樣，不見任何笑容，就像突然間被空靈魂，類似喪。

“你到底怎麽了？”

“我沒事”

林恕躲開臉不看，本能的想回避，他無計可施，這一刻隻想逃避。

.

趙冉冉盯著他看，審視啊審視……

突然間恍然大悟，指著他篤定的說：“啊你！我知道了你的……”

林恕驚回頭，臉蒼白，眉宇間都是慌張、害怕。

趙冉冉瞇一瞇眼睛，譴責、質問：“還想瞞我，嗯？”

林恕的世界一陣天昏地暗，本能的搖頭，“沒有，我沒想瞞你……我隻是，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辦！冉冉，我天生這樣，我沒辦法就天生這樣……”

真可憐，口才頂頂的大律師，也會語無倫次。

事實勝於雄辯！大律師又能怎麽樣？能說出花來？能改變自己的出？

趙冉冉沉著臉嚴肅審視，又加高深莫測的眼神，忍著忍著，終於忍不住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