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所抓的那個男人終於願意開口了？這麼快？”緒方循聲扭頭找尋牧村的影。

在牧村的聲音剛響起時，阿町便立即將的雙手從緒方的手掌裡出。

“是啊。真是太不容易了。”牧村他那魁梧的子從緒方側的走廊拐角後方出現，“間宮他用了點小計策，總算是讓那個傢伙開口了。”

“計策？間宮他做什麼了？”緒方一邊緩緩站起，一邊拍了拍粘在屁上的灰塵。

“這個嘛……在說這個之前。”牧村快步走到緒方的前，然後以不輕也不重的力道拍了拍緒方的肩膀，“緒方老兄，先說說你的事吧。。”

“在吸收了那什麼‘不死之力’後，你的沒有出現什麼異樣吧？”

聽著這個已經不知道聽過多遍的問題，緒方無奈一笑。

“放心吧，我沒事。除了素質和恢復力變得比以前好得多之外，其餘一切照舊。快點跟我說說間宮到底使了啥計策，竟能讓那個俘虜那麼快開口。”

“這個計策也不復雜……”

……

……

時間倒轉回不久之前——

“噗……咳咳……咕咕咕……”

滿臉焦躁的淺井，往介正的臉上倒盡了水瓶裡的水後，一把掀開蓋在介正臉上的白布。

然而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問呢，介正便一邊咳嗽著，噴吐著口水和鼻涕，一邊以斷斷續續地說：

“我……咳……什麼都不會說的……咳咳……！”

“媽的！”脾氣急的淺井，咬了咬牙，“這傢伙真是麻煩……真想一刀劈了他……”

“嗯……”一旁的島田點了點頭，“同……”

淺井已不耐煩，而島田的臉也同樣極不好看。

過於的介正，已經弄得二人的耐心快要消耗殆盡了。

“再來。”淺井把白布重新蓋在了介正的臉上，“我倒要看看這傢伙能撐多久。”

“淺井。稍微停一下。”

“嗯？”淺井一愣，然後扭頭去看剛纔住他的人，“間宮？嗯？牧村你怎麼也來了，你們倆不需要去拷問那個左右衛門還有那個忍嗎？”

住淺井的人, 正是間宮。

間宮站在不遠的走廊拐角, 而他的旁則站著牧村。

也難怪淺井會對突然出現在這的間宮和牧村到疑。

因爲按照任務的分配，間宮和牧村現在應該正忙著拷問左右衛門和阿晴纔對。

他們目前統計有3個俘虜——左右衛門、介正、阿晴。

關於如何拷問這3人，間宮等人做出如下的安排——

拷問經驗最富的牧村，單獨拷問左右衛門, 左右衛門被用鐵鏈綁在木柱上, 連都沒法，牧村一人足以勝任對左右衛門的拷問。

間宮獨自負責對阿晴的拷問。

淺井和島田則一起負責應付介正。

三組人在不同的地方進行拷問。

“淺井, 島田, 暫時先別管那個傢伙了。”間宮瞥了眼仍在咳嗽著，仍未過氣來的介正, “你們倆先過來一下。”

雖然心中疑間宮的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但淺井和島田還是乖乖地起, 朝間宮走去。

介正等人被牢牢地捆著, 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所以間宮他們可以十分放心地暫時棄他們於不顧。

間宮領著牧村、淺井、島田3人快步來到一無人的角落後，才終於停下了腳步。

“淺井, 島田, 如何？”間宮剛頓住腳步, 便立即朝淺井二人發問道，“你們倆所負責拷問的那個傢伙, 有任何打算開口的跡象嗎？”

“沒有。”淺井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那個傢伙的得很, 好想一刀斬了他。”

“我們這邊也沒有果。”間宮說，“不論是那個左右衛門，還是那個忍，都得很, 什麼都不願說。”

“這樣下去, 不知要到何時，才能讓他們鬆口。”

“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換個方法來拷問他們。”

“換個方法？”島田挑了挑眉, “難道還有什麼比水刑還要厲害的拷問手段。”

“並不是要用什麼新的拷問手段，而是要設法打擊他們的鬥志。”

“他們之所以能扛住水刑，無非就是因爲他們的意志堅定，鬥志昂揚。”

“所以——只要能設法對他們的鬥志進行沉重的打擊, 那麼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間宮背靠著後的牆壁, 娓娓道來。

“那個左右衛門是臣信秀的親信。”

“能被臣信秀視作親信，而他現在也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可以斷定他對臣氏的忠誠心極高，想讓他鬆口吐報出來, 難度太大。”

“至於那個伊賀忍，可以看出一定是過相關的訓練，讓鬆口的難度也同樣不低。”

“所以，我們目前就先從淺井你們所負責的那傢伙手。”

“該怎麼做？”淺井問，“我們可是不間斷得對他用水刑了哦，你可別告訴我要加強用刑力度，再加強用刑力度的話，他只怕是會溺死。”

“我之所以把你們都找來，就是爲了向你們宣佈一個我剛纔所想到的小計策。”耐人尋味的笑意在間宮的臉上浮現，“待會，我需要你們稍微配合我一下。我那計劃若是功了，應該能極大地打擊那傢伙的鬥志。”

……

片刻過後——

……

——什麼都不說……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臣……是我飛黃騰達的希……

——只要堅持下去……說不定還能有一轉機……堅持下去……

呼吸已經理順的介正，閉著雙目，一遍接一遍地在心中給自己打著氣。

然而，不論他怎麼給自己打氣……間宮等人之前對他說過的那句話，總是自地在他的腦海裡彈出——

（你們臣氏在大阪的部隊，已經被擊潰了）

伴隨著這句話在介正腦海裡一併彈出的，是間宮等人帶他去看的也同樣淪爲階下之囚的左右衛門。

——我們臣軍……真的被擊潰了嗎……？

這個念頭剛浮出，介正便連忙在心中大吼：

——不行！不能有這麼悲觀的想法！

——只不過是左右衛門大人也被俘虜了而已！這說明不了什麼！大阪的部隊現在一定仍好好的！

——倒不如說，左右衛門大人被俘了正好。

——左右衛門大人是臣大人的親信，他被俘虜了，臣軍一定會拼盡全力將他給救回。

——這樣一來，我也能有機會獲救。沒錯……我得堅持下去……

一連串的自我寬，讓介正慌的緒重歸鎮定。

然而，即使緒恢復了鎮定，介正也仍是覺心底有著那麼點小疙瘩……

啪嗒，啪嗒……

這時，側的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

介正扭頭一看——是淺井和島田回來了。

看了眼歸來的淺井和島田後，介正便將視線轉了回來，面不屑的表，再不看二人一眼。

“好了！”淺井朗聲道，“讓我們繼續吧！給我咬牙關吧，島田，你留在這，我去裝水過來，這次我要把這倆水桶都給裝滿。”

“是。”

——隨便你們吧。

介正在心裡暗道。

——不論你們怎麼折磨我，我都不會鬆口……嗯？

介正的雙眼突然緩緩睜大。

因爲他看到——在他的前方不遠，某個眼鏡正在押送著一個相當眼的孩。

眼鏡和那孩從介正的前穿過時，孩發現了介正，停下了腳步，轉頭朝介正投去錯愕的目。

“我……好像見過你，你是火槍部隊的人吧？”

孩錯愕地看著介正。

而介正這時也滿臉震驚地看著孩。

“你是……伊賀的初？”

介正和爲伊賀忍的阿晴的關係很好，因此託了阿晴的這層關係，介正在不知不覺間也認識了一些伊賀的名人——其中就包括初。

初可是伊賀裡毋庸置疑的名人，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吉久相當偏他一手養大的初，完全是將初當作自己的繼承人那樣培養。

“初！”介正慌忙道，“你……也被抓了嗎？”

他約記得——初今夜應該是負責留守龍水寺，擔任傳令兵一職。

“龍水寺遭遇奇襲，留守在龍水寺的部隊全滅，吉久大人和烙婦人大人統統陣亡……”初出慼慼然的表，“包括我在的許多都被俘……”

初話還未說完，站在其後，押運著的眼鏡便厲聲大吼道。

“別說廢話了！快點接著往前走！”

被眼鏡吼了一聲吼，初連忙閉上，繼續乖乖地任由眼鏡押著往前走。

介正瞪大著他呆滯的雙目，傻傻地看著已快要從他的視野範圍消失的初的影。

“幹嘛出這樣的表？”這時，介正聽到他旁的淺井冷笑一聲，“剛纔帶你去看已經被我們砍掉兩隻手的左右衛門時，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們臣軍在大阪的部隊，統統都被我們給擊潰了。”

說罷，淺井將白布再次蓋上介正的臉頰：“現在，讓我們繼續來餵你水喝吧。”

……

押著初來到介正看不見的地方後，間宮長出一口氣：

“謝配合，初小姐。”

“只要是能給臣氏、給伊賀添麻煩的事，我都很樂意做。”初出意味深長的笑意，聳了聳肩，“幸好剛纔那傢伙認得我呢，如果不認得我，你這計劃就完全失敗了。”

“是啊。真是險呢。”間宮再次長出一口氣，“幸好他認識你。接下來……就慢慢等那傢伙的鬥志是否會被摧毀吧。”

……

源源不斷的水流再次澆在介正的臉上。

不過相比起的痛苦，此時心的痛苦，更令介正到折磨。

初剛纔對他所說的話，不控制地一遍接一遍地在介正的腦海裡響起。

——龍水寺……竟然被攻破了……？吉久大人和烙婦人……都死了……？

——這樣一來……左右衛門大人爲何會被生擒……就說得通了……

——大阪的部隊……真的被擊潰了嗎？

——不……不可能的……

——可是……連那個留守在龍水寺的初都被俘虜了……

水刑本就是一個極痛苦的刑罰。

水流不斷灌口鼻，氣管和肺部因刺激而分泌出大量的濃鼻涕，鼻涕和口水不控制地往口鼻外冒，刑者飽窒息之苦。

須有堅定的意志，才能捱過水刑。

心理防線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東西。

只要你的意志產生了一點搖，心理防線就會以駭人的速度崩潰。

介正現在就陷了這樣的一種況。

初剛纔的出現，以及剛纔的話語，讓介正他那本就已經有些小裂痕的意志與信念，產生了極大的搖。

此時此刻，一個念頭在介正的腦海裡來回“翻涌”著——大阪的部隊，真的都被擊潰了嗎？

在意志和信念本就出現搖的當下，又恰好正承著痛苦的水刑。

水刑的巨大痛苦，讓介正難以集中力思考，同時也讓介正的心理防線加速崩壞著。

終於——心理防線崩潰的介正，徹底失去了與水刑抗衡的力量。

“我說……咳！咳咳！我什麼……都說！”

臉上蓋著白布的介正含糊不清地這般噥噥著。

聽著介正這含糊不清的噥噥，喜涌上淺井和島田二人的雙頰。

……

……

時間回到現在——

緒方和阿町一邊跟在牧村的後，前往拷問介正的地方，一邊靜靜地聆聽著他們是如何通過小計謀來打擊介正的鬥志。

“那個初竟然那麼爽快地就答應幫你們的忙啊？”緒方反問。

“是啊。”牧村點點頭，“間宮去找時。答應得相當爽快啊。說：只要是能給臣氏和伊賀添麻煩的事，都很樂意去做。”

緒方和牧村談話之間，已經來到了拷問介正的地方。

因爲水刑實在太痛苦，所以刑者常常會因太過痛苦，出現應激反應，大小便失。

介正雖沒有大便失，但小便倒是尿了個痛快，因此在湊近介正後，難聞的尿味便源源不斷地鑽鼻孔。

緒方等人是最晚來到的。

葫蘆一行人、風魔、阿築、以及剛纔到某座房間裡休息去了的一花，現在都已齊聚一堂。

見緒方和阿町來了，人終於來齊後，源一先是跟緒方和阿町簡單地打了聲招呼，然後蹲坐在了介正的側。

“好了。”源一說，“把你所知道的一切，統統都說出來吧。不要有任何。”

一副心灰意冷、生無可的模樣的介正，耷拉著腦袋，語調有氣無力。

“我……不認識什麼木下琳……”

“也不太清楚什麼活捉木下琳的任務……”

“但我記得……16番組今夜是否有奉命前往丸山町執行特殊的任務……任務容……似乎就是要去抓什麼人……然後將那個人帶到高野山……”

聽到“丸山町”、“高野山”這倆地名後，以源一爲首的葫蘆屋一行人紛紛流了下眼神，隨後將視線重新投回到介正的上。

“……對於臣氏設在高野山的據點，你瞭解多？”源一問，“信秀所領導的臣氏再怎麼有本事，也不可能將整座高野山都同化他的自己人。高野山的哪幾地方是臣氏的據點？高野山上可否有專門用來關人的地方？”

“我……沒怎麼去過高野山的據點……高野山是……臣大人在日本本土最重要的據點……”

“不是我這種……等級的人能隨意進出的……”

“我只知道……高野山仙源寺的住持……仙源上人是我們的盟友……”

“……看來你的還是很啊。”淺井默默撿起其腳邊的水瓶。

“我……沒有說謊……”介正的子抖了抖，“我真的對高野山不悉……”

“……那換個問題吧。”源一的臉上浮現出思索之，“信秀目前在高野山上部署著多部隊？”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臣大人在高野山上的各個要地部署了大量用於警戒的伊賀忍者……”

“那麼，信秀除了火槍手部隊、伊賀忍者之外，麾下可還有別的武裝力量？”源一接著追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火槍部隊裡的中層幹部而已……很多事我真的不知道……”

“……說得也是呢。”源一輕嘆口氣，然後緩緩站起，“淺井，你暫時先把這個傢伙帶下去。”

淺井應了一聲，然後走到介正的旁，準備將他給拖走。

不過就在這時——

“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說話者——緒方。

淺井停下拖拽介正的手，與其他人一起將帶著的目投向緒方。

“前些日，一劍館的一直周及其兒子、兒媳被你們臣軍給抓走了。”緒方一字一頓地發問，“你知道他們被抓到哪去了嗎？”

緒方的這問題剛問出，站在緒方不遠的一花立即愣在了原地。

“一……我似乎……有點印象……之前，樓羅大人似乎有奉命將什麼人給轉移走……只不過被轉移到何……我就不知道了……”

“……謝你的回答。”緒方淡淡道，“我沒其他想問的問題了，淺井，把這傢伙給拖走吧。”

淺井點了下頭，然後像拖條狗一樣，將介正給拖走。

待淺井回來後，島田沉聲道：

“丸山町……那裡就是主公被抓走的地方啊……”

“嗯……”間宮頷首，“結合目前已知的所有報……主公真的極有可能就是被抓到高野山去了。”

“嘖……媽的……”牧村用力地抓了抓頭髮，了句髒話，“竟然被抓到那麼麻煩的地方……”

“報還是太了……”源一的眉頭微微蹙起，“信秀在高野山上的力量部署，據點位置……沒有一點報。”

“別說是臣信秀在高野山上的部隊部署、據點位置了。”間宮默默地補充道，“連高野山的地形、地況，我們都不知道。連仙源寺在高野山的哪個地方都不知道。”

“間宮。”牧村問，“你以前沒有背過高野山的地圖嗎？”

“別把我當神仙啊。”間宮白了牧村一眼，“我又不信佛，以前也從沒去過高野山，我連高野山目前有多座寺廟我都不知道。”

“這附近有賣高野山的地圖的店鋪嗎？”島田問。

“大阪的市民早跑了。”淺井角微微下拉，“你想買也沒地方去買。”

在葫蘆屋一行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語時——

“……那個……”

一道對葫蘆屋衆人來說，稍有些陌生的好聽聲，突兀地衆人的對話之中。

源一等人的眼瞳中閃爍了幾下詫異的芒後，紛紛循聲看向剛纔這道聲的主人。

承著衆人的視線，臉上不掛上了幾分張之的一花，在嚥了口唾沫，做了個深呼吸，讓張的緒稍稍平靜了些後，緩緩道：

“我……去過很多次高野山……”

“雖不敢說對高野山非常地悉。”

“但對於高野山大致的地形地況，還有……仙源寺等主要的大寺的位置，我很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