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盯著眼前的銅錢,突然放聲大笑,“可笑張士誠,弄巧拙。他鑄天佑通寶,結果天不佑他!這都是張士誠失德,天厭地棄,神靈不護,此戰,我們必勝!”
所有銅錢悉數正麵,加上常遇春的這番話,迅速在船隊中間傳播開了。。。
士兵們立刻驚為天人,對常遇春是五投地,佩服到了不行。
說來說去,他們畢竟是剛剛歸附不久,雖然靠著一張田契,拴住了大多數人的心,但總是缺那麼一點百鍊鋼,千錘萬鑿的堅韌。
加上要麵對不久之前的主子,常遇春的把握也不是那麼大,所以才完了這麼一手,貌似是哪位名將用過的故智,他也是偶爾聽張希孟提到過,想來這些水兵應該不知道。
常遇春這麼大乾戈,其實是他跟蠻子海牙聊過之後,得知了一個訊息,目下張士誠依舊向元廷解送漕糧,每年的數目不算多,隻是區區十一萬石而已。
而蠻子海牙的船隊,就負責保護過這批漕糧。
聽到這個訊息,常遇春都氣得笑了,好一個不要臉的張士誠,你還廷孝順的!說是歸降了元廷,就真的給元廷送糧食,老子豈能讓你把這些民脂民膏,白白送給大都的昏君?
常遇春詢問,糧船是從哪裡出發的?蠻子海牙告訴他,原本船隊就是從江集結,後來考慮到離著朱家軍太近,就放到了鬆江府的上海縣。
冇錯,此時的上海還隻是個不起眼的小縣。
鬆江一府是在元代升格的,原本隻有華亭縣,升格之後的鬆江府依舊下轄華亭縣,同時又增設上海縣。
由於地長江海口,水熱條件優越,土壤沃,是重要的糧食產區……彆看張士誠需要從朱元璋那裡弄糧食,但是每年該給元廷的漕糧,還是會如數送去的。
對此張士誠還有一番妙的邏輯:輸漕糧大都,蒙古人得以飽食,方可以大刀闊斧,剿滅韓宋劉福通。福通滅,則朱重八孤立無援,必然一敗塗地,首異。吾非為大元送漕糧,實為自家除一心腹大患。
大概的意思就是曲線抗朱吧!
當然了這套話也隻是張士誠自己相信罷了,畢竟稍微有點智商的都明白,以元廷的貪婪程度,送去這點糧食,還不夠上麵的人層層盤剝的,彆說拿來對付朱元璋了,能有多用在劉福通上,都不好說。
說到底,慫就是慫。
麵對老朱,張士誠需要想的不是如何對付老朱,而是要讓人相信,自己能對付老朱……是讓朱元璋相信嗎?
不!
是讓蘇州的百姓相信,朱元璋知道他冇有!
就是這麼個自欺欺人的辦法,如今也遇到了危險,常遇春愣是要把騙局拆穿了,你說這個人該多可惡吧!
“弟兄們,這些糧食都是民脂民膏,不該拿來豢養昏君臣……張士誠不要臉,咱們就幫他把臉找回來!傳我的命令,立刻調兩千銳,隨我登陸,襲擊上海縣,把糧食搶走!”
能跟著神將並肩作戰,天妃都會保佑的。
一時間無數人嗷嗷喊著要加,最後常遇春從超過五千人當中,挑出了兩千一百五十人,這些人隨著常遇春登陸之後,毫不猶豫直撲上海。
不得不說,蠻子海牙率領水師,建製投靠朱元璋,對張士誠造的打擊太大了。過去張士誠在江麵有優勢,他並不需要像朱家軍一樣,沿江設立烽火臺,建立預警係統。
可驟然拿去了水師優勢,張士誠的兵馬就捉襟見肘了。
他要在常屯駐大軍,防止江和無錫方向的朱家軍,又要在蘇州安排重兵,保住老巢,另外杭州那邊還在打,都是烽火,你讓他能怎麼辦?
結果就是常遇春長驅直,如無人之境,迅速殺向了上海縣,幾乎冇有遇上任何的阻攔。
駐守上海縣的不是什麼大將,而是一個文,是張士誠的參軍俞思齊,是泰州人。其實最初張士誠也是不願意給元廷送糧食的,但是這位格外堅持。
他還說過去是賊匪,如今是大元之臣,豈能不進貢天子?難道要和朱元璋那種匪類相提並論嗎?
提到了朱元璋三個字,張士誠立刻上頭了。
冇錯,咱是大元忠臣,咱背後還有元廷,還有那麼多忠臣良將,用不著害怕姓朱的。這個漕糧必須送!
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特意讓俞思齊負責此事。
每年的夏糧,秋糧收穫之前,俞思齊就會在上海督辦漕糧,優先裝船起運,送去大都。
當漕糧送出去,心就安定了許多,這一刻他們又和大元朝在一起了。
今年又是督辦夏糧的時候,俞思齊早早趕來。
他親自部署,下令衙門的差役提前到各個村社,去知會那些往日幫忙征糧的大戶,今年務必要按時完任務,誰敢抗拒,嚴懲不貸。
可就在俞思齊下令之後不久,就有幾個大戶過來苦了。
“參軍大人,非是我等不願意為國出力,實在是今年水患嚴重,四月份發桃花汛,好些田地都被淹了,牲口、糧食、百姓,被捲走了好些,就連我們的田莊也多有損失,著實是拿不出更多,還請參軍大人可憐啊!”
另一個大戶也跟著道:“是啊,現在無日不戰,本來各種雜稅攤派就多,又是出錢,又是出人。再加上總有人傳言,說是朱元璋那邊給分田,還田賦輕,百姓人心不穩,我們怕……”
“怕什麼?”
俞思齊驟然拍桌子,怒吼道:“我問你們,怕什麼?”
幾個富戶被他的聲俱厲嚇到了,竟然瞠目結舌,不知道怎麼回答。
俞思齊卻是怒氣沖沖,指點著這幫富戶,厲聲斥責。
“你們都是豬嗎?下麵傳朱元璋的事,你們也不管?等著讓那些刁民都起來,把你們挨個砍頭,首級掛在城門樓上?”
“早就告訴你們了!對付那些刁民,不能太心慈手。你們要讓他們半死不活著,地方纔能太平。有災了怕什麼?有災更要讓他們出力,共時艱!他們不是冇有被沖走嗎?就該恩戴德。老老實實乾活,好好耕田種地,彆冇事想些冇用的。”
“你們該有個算計,上海地方的田好,產量比彆的地方多。一畝田,朝廷拿走四,你們再拿走四,剩下的兩也夠老百姓吃喝了……吃不上乾的還能喝稀的,最不濟也能下河點魚蝦,總而言之,不死就是了。你們要讓他們每天除了乾活吃飯,就冇有彆的心思想彆的,不能讓他們閒下來,懂嗎?”
麵對俞思齊的悉心教導,這幫富戶都聽得傻了……我們捫心自問,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跟您比起來,我們還是差得太遠了。
什麼人間之屑啊!
既然參軍大人都這麼說,富戶們還有什麼好說的,除了遵旨,就冇有彆的了。
快點下手吧!
其實俞思齊也是把事想簡單了,他想要四,衙門的書吏差役,他們也要一份,富戶拿走四田租,富戶手下的家丁打手也要拿一份。
畢竟盤剝得越狠,就越要有足夠的打手幫忙。
不然的話,隻是一個富戶站在村裡,張口就管老百姓要田租,看看打死你不!
結果就是地方上一下子就套了,老百姓為了躲避稅糧地租,乾脆把糧食扔在了地裡,反正收回去還要被搶,不如逃遁海上,隨便找個地方藏,反正都冇有活路了,又何必給那些人出力氣。
也有一些村寨的百姓,不甘心被盤剝,他們湊在了一起,把青壯都選拔出來,糧還是要收的,但是敢來征糧,咱們就拚個魚死網破。
寧可戰死,也不給一粒糧食。
老百姓也是被到了牆角,再也冇有退路了,民不畏死,糧食就在這裡,放馬過來吧!
而就在這時候,有一隊兵馬,自江岸登陸,奔著上海殺來,據說是要找俞思齊算賬的,聽到這話,老百姓都激哭了。
這個該死的畜生,終於有老天要收他了。
老人家把藏在家裡,最後的一點糧食拿出來,犒勞將士……青壯小夥子們,結隊伍,拿著簡陋的長矛大刀,在前麵帶路。
就這樣,常遇春率領著兵馬,冇有任何阻攔,就殺到了上海縣城外麵。
麵對朱家軍神兵天降,俞思齊都傻了,坐在那裡,呆呆著前麵,“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這位不停唸叨,竟然不會說彆的了。
手下還有個領兵的將領,他看不下去了,氣哼哼打斷了俞思齊的嘟囔。
“大人大王之命前來,如今朱賊殺來。大人怎麼可以自陣腳。末將願意領兵守城,大人可以坐鎮城中,調撥兵馬,向大王求援,總不能辜負了大王之恩吧!”
“大王,大王!對,還有大王!”
俞思齊彷彿如夢方醒,還能指張士誠呢!
他勉強鎮定一下,“你說得對,現在就去戒備朱賊,我,我自有打算!”
打發走了手下,俞思齊突然一躍而起,衝到了縣衙後麵,抓起一匹馬,帶著兩個心腹,趁著關城門之前,衝出了縣城,直奔蘇州而去。
隻不過他們還冇跑出來多遠,就被一隊民兵發現了,有人認出了俞思齊,兩個隨從嚇得掉頭就跑。
俞思齊也想跑,可偏偏他的馬不聽話,把他掀到了地上,摔得幾乎昏厥……當他掙紮要逃跑的時候,一隻穿在草鞋的大腳,狠狠踩在了他的背上!
“畜生!狗!你也有今天!”
又有民兵過來,抓起俞思齊,也不由分說,把他拖到了一堆熱氣騰騰的馬糞前麵,把腦袋狠狠按了下去。
俞思齊痛苦哀嚎,被塞了一馬糞,熏得冇了半條命。
這還不算完,民兵又拖著他,到了一片泥潭前,把俞思齊按在裡麵,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被淹得昏死過去,民兵紛紛跳到了他的上,用力踐踏,全的骨頭都被踩碎,七竅流,骨化為泥漿,死在了一群隻配半死不活的老百姓手裡!
冇有比這個下場更合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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