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厲銘澤再如何不愿,也不得不聽在座的這些董事們的話。
“厲總,您就聽我們的話吧,這兩天先消停消停。等過了這段時間之后,您想怎麼折騰我們都聽您的,現在風口浪尖上,咱們不得不小心行事啊!”
厲銘澤搭在桌上,眉眼間寫滿了煩悶,他脾氣無可發,只好隨手拿起放在自己邊的水杯,狠狠地擲在地上。
“滾滾滾!趕滾,看到你們就覺得煩人!”
……
厲家老宅,厲承宇扶著厲老爺子自二樓走了下來。
他們兩個剛剛一直待在樓上的書房里面,本家和旁志的人不,都想知道他們兩個在樓上的書房里聊了什麼。
三伯轉了轉眼珠子,突然大獻殷勤的拿著一壺茶走到了老爺子的邊。
“爸,您看您這實在有點偏心了吧?這麼多孫子里,您就疼承宇這一個,剛剛上樓一起說話,也只他一個人,讓我這個做兒子的真的是好生羨慕。是不是有什麼麻煩啊?說出來咱們一起解決。”
不人支起了耳朵,想要聽清楚接下來厲老爺子的話,然而厲老爺子卻拍了拍厲承宇的胳膊,示意他扶自己先坐下。
三伯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僵,他眼睜睜看著厲承宇扶著厲老爺子從他邊走過,卻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不知道是誰帶頭先笑了一聲,整個大廳里瞬間充滿了歡快的聲音,還有不人打趣三伯。
“老三,你看你這就自討沒趣了吧?老爺子喜歡誰是老爺子的事兒,關你什麼事呢?”
“是啊,誰說不是呢?要我說老爺子喜歡承宇,那也是有可原的,對不對?畢竟人家把公司上上下下打理那麼好,我要是老爺子啊,我也喜歡這麼能干的孫子。”
話里話外間都是諷刺三伯沒點眼力見,自己生的那個兒子也沒多大本事。
三伯氣不過,轉頭指著他的鼻子剛想罵人,就被厲老爺子拐杖拄地的聲音給嚇得閉了。
“都給我安靜一點!今天你們過來,是為了讓大家聚一聚,可不是讓你們聚在這里跟我吵架的,誰要是敢給我鬧事兒就趕給我滾出去!”
他一句話音落下,大家都紛紛落座,但實際上,每個人心中都各懷鬼胎。
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厲老爺子總是喜歡把他們來坐一坐,更多的時候是聊起從前的事,許多人都猜測是不是老爺子大限將至,所以才如此喜歡追憶往昔。
“承宇,我聽說最近公司簽了一大筆訂單?是你的功勞吧,不錯,我就知道當時我把公司給你是對的,要不是你的話,公司哪能有今天?”
厲老爺子在飯桌上毫不掩飾自己對厲承宇的看重,坐在三伯旁邊的厲銘澤在桌下暗暗握了雙拳。
三伯斜眼看向他,手也到了桌下,重重的拍了兩下厲銘澤的手。
“……冷靜,冷靜點,老爺子看重厲承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咱們忍忍,忍一忍。”
三伯生怕在家宴上厲銘澤和厲老爺子或者厲承宇纏起來,到時候別說是他了,自己在老爺子那邊也得落個教子無方的罪名,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行了,我知道了。”
厲銘澤看著厲老爺子和厲承宇一派“爺孫相飴”的模樣,拳頭狠狠的握了起來。
他這段時間過得相當孫子憋屈極了,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厲承宇的手上不說,董事會那邊還對他百般阻撓,他的計劃擱置了這麼長時間,不說在公司里于一個相當尷尬的位置。
他本來想著忍一忍以后才能就大事,但就大事的機會沒等到,卻等到了厲老爺子對厲承宇的一番夸贊,這讓他怎麼忍得住?!
他只覺得自己愈發聽不下去這段對話,恨不得趕找個機會就此溜走,然而,厲承宇可不打算放過他。
他的話題突然扯到了厲銘澤的上。
“爺爺,說起來,也多虧您讓銘澤進公司了,這段時間公司里有點忙,他可幫了我不忙呢,讓我在百忙之中難得找到了一些樂趣呢。”
厲承宇很說這種話里話外刺激別人的話,但是這第一次說,卻把厲銘澤激的不輕。
“你!”
厲銘澤不顧三伯拉著自己胳膊的力道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倘若不是因為厲老爺子的視線驀然轉移到了他的上,他下一步都準備拍桌子了。
“銘澤?好好的,這是做什麼?你哥是在夸你,又不是在損你,當著一大家子長輩的面,這是做什麼?老頭子我還沒死呢!”
厲老爺子或許是剛睡醒沒一會兒,所以腦子不太清醒,也或許是聽出了厲承宇的意思,但是故意沒有穿,而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他掃了一眼厲銘澤,隨后又看向厲承宇,眸和了不。
他那雙大手拍在了厲承宇的胳膊上,并不重,嘆著。
“你就別替這小子兜著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是個什麼德,在公司的老人們投訴消息都發到我這來了,我知道這小子打從進了公司之后就沒好好的辦過一件事,要早知道是這麼回事兒,我當時就不應該讓他進公司!”
厲老爺子一副恨鐵不鋼的語氣,就差沒說讓厲銘澤現在滾蛋離開公司了。
“爺爺,您言重了。銘澤好歹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高材生,在公司多也能幫襯我一些,這可是當時您說的。”
厲老爺子便和厲承宇這麼一唱一和,兩人話語間雖然都沒有任何的諷刺,但是落在厲銘澤的耳中,卻像極了嘲諷。
“銘澤,聽到了沒有?你哥這麼向著你說話,以后你在公司可給我安安分分的,不許想一些不該想的東西。”
兩人說罷,厲老爺子突然又將話茬引到了厲銘澤的上。
厲銘澤直視著厲老爺子,自然也沒有錯過對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警告。
“銘澤,說話!”
三伯見厲銘澤,久久都不開口說話,急得額頭上的冷汗都快下來了,他趕手拍著他的胳膊,生怕自己的兒子當眾給老爺子一個難堪。
“我知道的,爺爺您放心吧,表哥都這麼說了,我以后一定安安分分的,絕對不惹事生非。”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好像只有一分鐘,也好像過去了大半個小時,厲銘澤終于開口了,但是任憑誰都聽得出來,他語氣中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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