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安靜極了,厲承宇、厲老爺子站在一,兩人對面站著三伯和厲銘澤,前者拉著后者的胳膊,眉眼間的焦慮那是藏都藏不住。
厲老爺子眼中的冷意直厲銘澤,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人,就算老了收斂了心,也容不得別人威脅自己,更何況是一個在自己心中已經算是個廢子的小輩呢?
“沒有爺爺,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怎麼敢威脅您呢?”
厲銘澤咬了咬牙,頂著厲老爺子的視線和厲承宇戲謔的目,含恨彎下了腰低下了頭,雙手撐在地面上,擺足了一個懺悔的姿勢。
“沒有?上說著沒有,其實你現在字里行間就是在威脅我!怎麼,我今天要是不打算原諒你,你是不是就準備從這跳下去了?好讓外人知道,知道我這個老頭子一把年紀了,手段如此毒!”
厲老爺子氣得拿著自己的拐杖狠狠地杵了兩下地,站在他后的厲承宇,恰到好的上前兩步,一把扶住了的胳膊,低聲說了句爺爺別氣。
“爺爺,您別失了,前兩天家庭醫生跟你說的話了?他說您這兩天有點高,不易怒。”
厲老爺子拍了拍厲承宇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勉強把自己的一口怒火給了回去。
“還得是你懂事,厲銘澤!你看看你表哥,你們兩個的年齡也差不了多,怎麼你就能這麼惹事呢?!你在公司做的那些破事,我就不說你了,你真是!”
厲老爺子越說越來氣,一口氣提起來差點沒過來,捂著自己的口就向后倒去。
厲承宇臉變了變,趕手扶住了他,沉聲喊了一句爺爺。
“爺爺?!您怎麼樣?我去醫生過來!”
三伯看看左邊的厲老爺子,又看看右邊的厲銘澤,那是其他滿頭大汗,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手心手背都是,他夾在中間跟個氣包似的。
天知道他有多想直接走人,但是勢不允許,他只能在這腆著一張臉勸架。
“爸,銘澤,你看看你們兩個,這是鬧什麼?!爸,你也別生氣了,銘澤不是那個意思,他就是急于表現自己想做出點績給你看,誰知道好心辦了壞事?整了這麼一出呢?銘澤!你說是不是!”
三伯說著,胳膊肘狠狠的懟了一下厲銘澤,暗示他趕認錯道歉。
然而,厲銘澤這回卻像是啞了似的,一張繃了一條直線,說什麼都不肯開口。
厲老爺子被厲承宇攙扶著坐在了沙發上,被他喂了好幾口熱水這才緩了過來。
“還得是承宇你,幸虧我當時把公司給你了,這要是給他,不知道能生出多禍端來呢,真是個不孝孫!”
放在之前,自己的把柄沒被抓住的時候,他這個時候想說什麼說什麼,但是現在卻因為厲承宇的原因不得不閉上,就像一條喪家之犬似的,跪在地上,對著他卑躬屈膝!
厲銘澤撐在地上的雙手慢慢的握,握了拳頭。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只要自己能夠繼續留在公司,他一定蟄伏起來,不再像之前那麼招搖。
他就不信了,厲承宇真的一件錯事都不會做,等到他犯錯的時候,那就是他手的時候!
“爺爺,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做這種傻事了。我是真的想幫表哥,都怪我太急功近利了,想著趕做點績出來,讓您夸我,求您原諒我。表哥是我錯了,也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頂著重重的力和心中的不甘心和嫉妒,厲銘澤最終還是把道歉的話給說了出來,他一頭磕在了地上,掩蓋住了自己眼中的不甘和憤怒,還有恨意,不讓厲承宇和老爺子發現。
厲承宇看著厲老爺子眼中一閃而過的一心,就知道差不多該收手了,有些事要是做的太過了的話,厲老爺子這邊心里也會留下疙瘩的。
“爺爺,銘澤既然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以后肯定不會再犯了,您就原諒他這一次吧,就算他再繼續留在公司里也沒關系,還有我看著他呢,不會犯大錯的。”
厲承宇及時開口,雖然表面上是在替厲銘澤說話,但是厲銘澤卻能從那句話里聽出一挑釁的意味。
就仿佛在說:你哪怕繼續留在公司里,我也不在乎,畢竟只要有我在,你就翻不起什麼風浪來似的。
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厲銘澤心中對厲承宇的恨意卻悄無聲息的又疊了一層上來。
“行了行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這個當爺爺的也就不手了。反正我現在也老了,過兩年也該被埋進土里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我是管不過來了,而且我估計你們也聽不得我這把老骨頭再對著你們說教。”
厲老爺子見厲承宇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也是松了一口氣,他揮了揮手,擺出了一副疲倦不堪的樣子,示意他們所有人都出去。
“你們都先出去吧,這折騰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了,老頭子,我也累了,想一個人休息休息,你們就別再拿那些破事來煩我了。”
厲承宇應了一聲,說了聲爺爺你好好休息,便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三伯站在原地躊躇的看了一眼老爺子,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又覺得這個節骨眼上自己再多話的話,肯定不了一頓罵,便只得咬了咬牙,一手將跪在地上的厲銘澤給扶了起來。
“那……爸,您好好休息,回去我一定好好的管教管教銘澤!我們就先走了啊!”
厲老爺子沒好氣的揮了揮手:“要走就趕走,在這磨蹭什麼,我可沒功夫跟你們在這兒消磨時間!”
他頓了頓,還是覺得不解氣,開口又罵了兩句。
“老三,你看看承宇,這孩子年齡比你小,結果做事比你穩重多了,我本來以為你生了個兒子,彌補了你的短,結果沒想到也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行了,趕給我滾!”
三伯幾乎是拉著厲銘澤小跑著離開了,甫一出門,他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直接靠在了欄桿上,閉著眼睛舒了一口氣。
厲銘澤背靠墻壁,頭低著,神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總歸心是好不到哪里去。
“三伯,讓您看笑話了,本來有些事不至于鬧到爺爺這兒來的,但……您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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