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出什麼府!”老太太看著渾是傷鼻青臉腫的于傳志心疼萬分,“怎麼大夫還沒來?快去催催!”
李嬤嬤連忙揮手讓小丫鬟趕去門口迎一迎。
于思緣傷心萬分,“姑祖母,我知道您疼我們兄妹,可我們實在不敢再住下去了…人家都當面趕我們了,我們哪還有臉……”
“誰?誰趕你們?是不是宋婉兒?”老太太本能地覺得是宋婉兒在搗鬼,“那賤丫頭上次將你帶出去就不好好看顧你,任由你一個人坐冷板凳,這回竟還了將你們趕出府的歪念頭,看我怎麼教訓!”
“姑祖母,不關表妹的事,是我和哥哥不知分寸,想著代替父親在您跟前盡盡孝心就放肆了!宋家畢竟不是您當家做主,我們兄妹怎麼好讓您為難!”
于思緣干眼淚了個笑,“您放心,就算搬出去住了,我跟哥哥一樣會來看您的!就是哥哥如今傷這樣,怕是只能等傷好之后再搬了!”
“你別說了,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搬的!”老太太正想再安兩句,就見宋婉兒悠悠踏進門,看一副沒事人似的模樣,老太太橫眉怒目道:“混賬,還不給我跪下!”
宋婉兒歪著頭道:“不知孫又怎麼惹到祖母了?”好好地待在院子里看書,老太太也能生氣?
“你還敢說!你表哥怎麼你了,你就找人把他打這樣?”
宋婉兒往旁邊一看,嚇了一跳,“祖母,表哥被人打這樣,不趕將他扶回去休息,請大夫來醫治,就這麼讓他干坐著不會傷上加傷嗎?”
于思緣淚的手頓了頓,哥哥這都是皮外傷,應該不要吧?
“你還敢詛咒你表哥?!”老太太不敢相信,當著的面也敢如此無禮,那沒看見的地方,志兒緣兒到底了多委屈?
“祖母誤會了!我是在關心表哥啊,何談詛咒?”
“我不管這些,你給我趕給緣兒道歉!他們兄妹住在府里怎麼礙著你了?你就非要將人趕出去才甘心?”
“我憑什麼道歉?借住之人如此不安分,祖母不罰就算了,竟還想著自己嫡親的孫卑躬屈膝地賠禮,祖母你究竟是宋家婦還是于家?”
“你!”老太太捂著心口,“行,我管不了你,總有人能管!將二老爺給我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想讓他這個不孝將我氣死!”
“不用了,我來了!”宋天辰先去了兒的院子,結果聽到自己母親又把人過來就知道壞事了,趕忙過來。
老太太淚漣漣道:“這就是你的好兒,瞧不上于家瞧不上我!我縱使再多不是,我也是你親娘,你就任由你兒這麼作踐我?”
宋天辰頭疼。母親年紀越大越不著調,整日里就知道磋磨婉兒。
他平日想著多一事不如一事,讓兒了不委屈;可若不如老太太的意,胡攪蠻纏的,也令人心煩。
他掃了眼于思緣兄妹,本能地不喜,“母親,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想要宋婉兒給志兒緣兒道歉!”老太太斬釘截鐵道:“并且,你要狠狠懲罰!如此沒規矩,都是你縱出來的,今兒你必須給我個待!”
縱使早就告訴過自己不要有期待,宋婉兒還是被傷了。
從小到大,祖母對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逢年過節,別人來請安都有賞東西,只有眼地看著。
小時候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祖母才不喜,后來知道是因為母親的原因被祖母遷怒,便也學著放下了。
可們畢竟是親祖孫啊,竟然為了兩個外人要父親狠狠懲罰自己,這哪里是親人,這分明就是仇人!
“妹妹怎麼就沒規矩了?”宋千一興高采烈地采藥歸來,剛府就來給老太太請安,誰知在院子門口就聽到祖母要妹妹給勞什子緣兒志兒道歉。
于思緣抬頭就見一個風塵仆仆的年進門。
許是因為長途跋涉,他的臉略顯疲倦,卻無損其風神俊朗的熠熠風采。
宋婉兒妹妹,這莫不就是丞相之子宋千一?
“哥哥…”宋婉兒有些意外,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妹妹不怕!”宋千一沉著臉,“祖母,志兒緣兒是誰?為何要妹妹向他們道歉?”
老太太看見孫子回府還是很高興的,“千一啊,這些事咱們一會兒再說,但你妹妹沒規沒矩沒大沒小,這事必須道歉沒商量!”
“妹妹,你來說!”宋千一可不相信妹妹是那麼沒分寸的人。
宋婉兒抿了抿道:“他們是表舅的孩子,借住在咱們府上,說是上京備考,可卻整日在我跟前晃,表姐還跑來我院子說什麼我風華無雙,難怪把他哥迷的神魂顛倒,我氣不過就兌了兩句…”
“而后,表哥不知道得罪了誰,被打這樣,祖母覺得是我在使壞,不依不饒非要我道歉,還要父親重重罰我…”
妹妹委屈的模樣令宋千一的心揪一團。
他知道祖母對婉兒不喜,可沒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厭惡的地步。
對于掀起這場風波的罪魁禍首更是惱怒,“讓他們搬出去,客居此,卻如此不守規矩,我們宋家養不起這樣的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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