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掌完畢，我們各自回頭。

　我帶著凌風和其他弟兄，無聲息退回到城中去。而只而回的姬昉，則是到了英雄式的歡呼迎接。

　把眾人功解救下來，這本來就已經是足夠皆大歡喜的結果。但比起化險為夷來，更讓這些西州府戰士的卻是最后的那一下擊掌誓約！在這些人的眼中，即便只有那麼一瞬間，姬昉可是與我完全平起平坐的！

　“王子錚”這個名號，整個天元大陸哪個修行者不如雷貫耳？可是姬昉卻在近乎無法翻盤的絕境之中，生生的撈回了一個均勢結局，這結果簡直堪稱夢幻！

　締造這一奇跡的姬昉，自然而然到了西州府眾人的頂禮拜。心理上再一次得到了那難以言喻的滿足，姬昉沒有表現得，反而很是沉穩，因為他明白自己已經迷上了這種類似于神片的虛榮，要把它維持下去甚至升華，都得倚仗于我，雙面間諜的日子，注定會過得如履薄冰。

　在城墻上看著姬昉等一行人消失在地平線盡頭，我才收回視線，出一個滿懷期待的表來。

　“一個草包廢而已，值得子錚你費那麼多心思嗎？”方璇不解問道：“你和他合演的這場戲，也就只能騙騙這些西州府戰士而已。我敢肯定瞞不過姬月嵐，甚至連那個神兮兮的長老會都不一定能夠瞞得過，這樣的姬昉本沒法發揮出多作用來。”

　“方璇你說得一點都不錯。”

　我點點頭，附和完以后，我才把我的真正用意說出來：“我本沒指他現在就真的能做出績來，畢竟我們跟姬月嵐的鋒即將進到白熱化的階段。別說姬昉不大可能在短時間扶起來，就算他真的能往上爬，不管是限于自能力，又或是姬月嵐和長老會悉這一場戲碼，姬昉作為應的效果都比姬涼差得太遠了……”

　“所以說，你為什麼要畫蛇添足？”

　“因為就算擊敗姬月嵐，我們也很快就要面對天道了。”我解釋說道：“以我們的實力，跟天道對上是很難談得上有勝算的，必須把每一分能夠用的力量都擰起來才有機會。一個被打得支離破碎的姬家，跟一個我借由傀儡之手完全控起來的姬家，方璇你覺得哪個能給予我們更大的幫助？”

　“為什麼這個人不是姬涼大哥？”方璇不解道。

　“因為我直覺覺得，只要有機會，他很可能會為第二個姬月嵐。”

　這剎那，我腦海中回想起的是在西南聯軍大營時跟姬涼初相識時的場景。那會我們彼此并算不悉，相對來說能見識到的便是對方最自然的那一面。他跟我的談話中，言語里頭可是都著對姬月嵐的尊敬。雖然他后來表現出來要推翻姬月嵐復仇的決心同樣不假，但細細咀嚼他那番態度過后，我總覺得有一些不舒服。

　我皺起眉頭來：“雖然我不想這樣去防備他，可我的直覺就是如此。我不想懷疑我的朋友，因此很希我的直覺是錯的，但這時候我也不能無視它，只能多買一道保險了。”

　雖然跟姬涼是多年好友，但方璇顯然更愿意相信我這個丈夫多一些，而且現在也僅僅只是多一個心眼去提防而已，便也就沒對我對姬涼的看法多說什麼，轉而問：“那你又怎麼能確定姬月嵐和長老會不會排除掉姬昉這個患？”

　“因為姬昉的份地位和現在的境，會讓他們覺得很尷尬。”我笑道：“即便明知道姬昉很有可能串通我了，可是他們本就沒有任何實質證據。而姬昉被我把價這麼一抬，至在姬家陣營他肯定會名聲大噪，這樣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外加上姬家直系子嗣的份，沒有合適理由是很難打下去的，就算是姬月嵐也很難辦得到。”

　“明面上打不得，我估計他們能采用的策略便只有控制了。姬昉本能力非常有限，姬月嵐和長老會要做的便是切斷我的滲。只要辦到這一點，姬昉就如同無之水沒法折騰出花樣來，而這對擁有龐大勢力的他們來說，并不是什麼難做到的事。”

　“最關鍵的，是我也沒指姬昉現在便能起到作用來。所以他的境會很安全，而且日子反而會比以前更好過。只要偶爾點報讓他撿，姬昉的地位一定會漸漸水漲船高，等姬月嵐敗亡以后，再有我們從背后推波助瀾，姬昉便有很大希能夠登頂姬家最高權位了。”

　由姬昉帶來的相關曲，對我來說僅僅只是一項長線收益的投資而已。跟方璇解釋過后，我也就是沒有再把注意力多花在上面，畢竟眼前可還在跟姬月嵐博弈著，輸了現在的話，再怎麼暢想未來也只是枉然。

　長老會從姬月嵐手中扣出進攻中立之地的權限以后，可是花了大力氣在這上頭的。雖說敗下了其中最銳的軍團，但盤桓在邊境線上西州府序列軍團還有數個，對中立之地還是能夠構威脅的，可不能對此掉以輕心。

　當然，原本他們對中立之地邊境的侵犯就沒有取得多大的果，在新經歷下一場徹頭徹尾的大敗以后，給予我們的迫力就更大不如前了。我盯著眼前攤開的魔法地圖，在那些被標記出來的西州府軍團據點上目不轉睛看著，心中所思所想的，是要不要主出擊，把這些都給拔除掉。

　中立之地是有足夠能力辦到這一點的。我們可是畢竟投了無數財力力去把傲仙城的核心戰斗序列都武裝到牙齒，全力出擊的發力，絕對遠超所有外人的想象之外。這力量一旦全力啟，不管對手姬月嵐還是長老會，我都有絕對把握讓他們吃上一記猝不及防的重拳。

　但問題是最佳效果只能有一次而已。姬月嵐和長老會的家伙可都不是傻瓜，一定會在吃虧以后修正對中立之地戰力的估計，之后再想出奇不意就難了。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問題是，為了長老會這幾個軍團而全力出擊，到底值不值得。

　而且換一個角度去看，我現在就把長老會的勢力摧毀得元氣大傷，就真的是好事嗎？

　這還真未必。留著長老會跟姬月嵐耗，他免不了會束手縛腳，我們聯盟面對的力也會更小得多。

　徹底打垮長老會的軍團不好，留著他們也是個禍患，怎麼置這個燙手山芋，讓我不住頭痛起來了。

　“為什麼不問問姬涼大哥？”方璇提議說道：“說到底，他才是對姬家最了如指掌的人。即便他不清楚長老會與姬月嵐的矛盾，但未必就沒有解決我們眼前難題的辦法。橫豎問問也沒壞，不是麼？”

　“說的也是。”

　我應和了一聲，拿出與姬涼使用的特定聯絡工，把深注到其中激活起它來。

　傳訊靈很快有了共鳴反應，那邊卻并未立刻有音訊回饋。這并不奇怪，姬涼做事滴水不，以他現在的立場與我聯絡要冒上不小風險，當然要采取措施確保萬無一失了。

　“有狀況？”姬涼問道。

　我把長老會軍團列陣于中立之地邊境的現狀，還有長老會與姬月嵐之間貌合神離、我的分析和擔憂等等，全都給姬涼說了一遍。

　姬涼聽了以后，沉好半晌才回話說道：“嘖，我都不知道那幾個老家伙和姬侯竟然已經鬧到了這地步！是我的失誤了，王子錚，對不起！”

　“你不是全知全能的，沒必要向我道歉。”我把這個話題隨意揭過，然后回到重點之上：“關于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姬涼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好主意算不上，不過我倒還真是有個辦法或許可以一試。”

　“愿聞其詳！”

　“你不想把氣力浪費在長老會的軍團上，長老會又何嘗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勢力白白折損？”姬涼笑道：“或許可以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不戰而退？”

　“他們千里迢迢到中立之地來，想把他們嚇唬走，有那麼容易嗎……”

　我話才說到一半便止住了。姬涼顯然知道一些我并不知悉的，既然說出這個主意來了，肯定還會有后續辦法，我只需要靜靜聽他說完再下判斷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