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到十五六歲,人家三六聘的把娶回家做媳婦兒,是指著從此有了依靠,有人能把放心坎兒上疼著……可沒想嫁了個沒長心的……原沒嫁人時再苦再委屈好歹有娘有我們姐妹在旁依偎著,心裡又有個盼頭,只想著將來能尋個好歸宿……可如今嫁了人,這輩子就算是一眼到頭兒,什麼盼頭都沒了……我知道這是心死了,豁出去了……”
“我是親姐姐,我想疼著護著,可就像說的,我疼得了一時,疼不了一輩子……我自怨也沒轍,我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心裡盼著是尋了個好男人,遠遠地走了再別回來……可我這心裡又想……只怕這一走,我們姐妹這輩子就再沒見著的日子了……”荷花說著忍不住掉下淚來。
長生一直抱著荷花靜靜的聽說話,雖然說的他不能全明白,但是他很認的在聽說的每一個字,並深深的記在腦子裡,一點一點的去琢磨理解……
長生想了許久,終於明白了些似的,開口道:“等杏花回家,來咱家住。”
荷花心口一,抬頭著長生。
這是他第一次出家人的名字,也是他第一次主邀請一個“陌生人”進他的領地。
長生著一字一句的道:“荷花疼杏花,長生疼荷花,所以長生也疼杏花……等杏花回來,來咱家住,我不讓人欺負杏花,讓你天天見著杏花。”
荷花凝著長生,忽然不住的扎進他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越哭越大聲,似是有天大的委屈這會兒全收不住的涌了出來。
在爹娘跟前,在四跟前,一直忍著,是爹娘的大閨,是四選的孫媳婦兒,應該是站起來能扛起事兒的那個,一直繃著繃著,連自己都意識不到也有弱的權利。
這會兒長生的一句話卻似把心口的堤壩鑿開,長久以來憋在心裡的東西洪水般傾瀉了出來。在自己男人懷裡,可以盡的做一個弱無助的小人。
長生溫的抱著荷花,等哭累了哭乏了便放他躺下,為蓋上被子。自己則歪在一邊,學著小時候帶他的景,輕輕的拍打著,哄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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