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低著頭沒說話。只要桌上快要被他碎的紙張告訴他此刻的緒有多洶涌。
有那麼一瞬間,周煜想說放開。可到邊全被咽了回去。
眼前的男人囂張、不可一世,眉眼間全是居高臨下的傲氣,只一眼,周煜便清楚無論哪個方面他都贏不過。
就是因為清楚,周煜才難。
“周煜,今天就先講到這吧。改天我再給你講。”唐晚實在沒法看這個場景,手打算摁斷視頻。
手還沒到屏幕便被傅津南握住。
唐晚一愣,下意識用眼神詢問他想干嘛。傅津南角一扯,對著周煜說:“以后別讓你姐講,我會,問我。”
說完,傅津南抬手下筆記本,捧著唐晚的臉就親了下去。
視頻還沒掛斷,周煜那端將兩人纏綿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周煜眼一紅,主摁了結束。
通話結束,周煜一腳踹開椅子走出臥室。
室友還窩在沙發上剛結束一局游戲,隊友太蠢,他一個人罵罵咧咧了半天。
見到周煜渾是火地走進廚房,又見他拿著礦泉水仰著頭灌個不停,咕嚕咕嚕,嚨一上一下滾。
喝得太猛,水從角流出來打圓領T恤,一時間畫面太不忍直視。
室友頭一回見周煜緒起伏這麼大,瞪大眼走到周煜邊轉了一圈又一圈,好一會兒才問:“臥槽,你見鬼了?還是咋了??”
周煜喝完水,揚手啪地一下扔進垃圾桶,礦泉水瓶呈拋線掉了進去。
“去不去跑步?”周煜掀起擺抹了抹角,問室友。
“我他媽大晚上發瘋吧。十一二點了你告我出去跑步?你什麼刺激了?做題把腦子做壞了?”室友眼睛瞪得老圓,像是抓到了什麼刺激的事,一個勁地問。
周煜理都沒理,換了鞋就往外走。
室友罵了句臟話,跟著跑了出去。
媽的,這狗比真瘋了。這他媽是跑步嗎,這是不要命吧。
跑到附近山的山頂,室友拖著累得差點娘。著氣抓住周煜的胳膊不讓他繼續瘋:“兄弟,咱能不能息會兒。我真不行了。你要不讓我死了算了。”
周煜大汗淋漓,隨地躺了下來。
仰頭看天空,眼前漆黑一片,不見半點亮。
室友在一旁著氣,上直嚷嚷:“你到底遇啥事了,這大晚上的能別嚇我不。最近力是有點大,你也不至于做題做瘋了吧。你這好歹吭個聲啊,這不聲不響的……”
說到一半,室友停了下來,見了鬼了地盯著周煜。
一向沉穩、寡言語的周煜哭了????
臥槽尼瑪,怎麼回事??
“你他媽到底怎麼了?吭個聲要死啊。”室友一腳踹在周煜小,罵罵咧咧問。
周煜腦子里一直回著男人親唐晚那一幕,怎麼甩也甩不掉。
“臥槽,你到底……”
“趙曉偉,我沒機會了。”沒等趙曉偉罵完,周煜不聲不響出幾個字。
趙曉偉一怔,盯著周煜那喪氣樣問:“什麼沒機會了?競賽還是啥?你能不能跟我說清楚點。我他媽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跟你出主意。”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
這不就到傷心了。要之前,趙曉偉打死也不信這狗比會哭。上回打籃球把摔斷了都沒見他眨下眼,這會子怕是把心窩子捅了。
哭得倒不娘,趙曉偉心里還不忘評價一句。
“趙曉偉,你對隔壁班的陳小雨有多喜歡?”躺了一陣,周煜坐起來,轉過臉問趙曉偉。
趙曉偉沒了嬉皮笑臉,咳嗽一下,答得格外神圣:“你該問我有多。知道我有多打游戲吧?為了陳小雨,我可以卸了游戲。就這麼。”
周煜弓著背不吭聲。
良久,周煜沉著聲說:“為了,我可以放棄喜歡的一切。”
“臥槽,你他媽大晚上的是為了一生,哪個班的?就你這人畜不分的臉皮和你那年級第一的份還追不到一姑娘??”趙曉偉直了背,一臉驚訝地看向周煜。
只差把“你得了吧,別他媽耍我”掛邊了。
“追不上。我追不上。”周煜搖頭,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趙曉偉沒折了,甘愿當個出氣的垃圾桶。
—
唐晚被傅津南親得暈頭轉向,好一會兒才想起沒結束通話。想要翻開筆記本,傅津南直接把筆記本推在一旁,摟著唐晚的腰將摁在桌面。
掙扎間,衫盡褪。
唐晚仰頭的瞬間,瞧見頭頂的燈散發著五六的圈。
眼前的廓也有些模糊,唐晚看不清傅津南的臉,只一味沉溺在他數不清的里。
此起彼伏,沒有休止。
想看他沉溺的神,想看清他眼底是否有、是否有的倒影,可惜,還沒看清就被他蒙住了眼。
一切歸于黑暗。
好像沉浮在一片白霧里,看不清周圍,孤一人站在一艘木船上漂忽不定。
—
醒來已經八點半,距離上班時間不到半小時。
唐晚急得不行,掀開被子隨隨便便套上服、簡單洗漱一下就往外走。
下樓正好撞見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傅津南,比起的慌,傅津南簡直悠閑得過分。
“醒了?”折了下報紙,傅津南掀眼看向唐晚,慢悠悠問一句。
唐晚幽怨地瞪了眼傅津南,著包往門口走,“我上班快遲到了!你早上起來怎麼不我一聲?”
“桌上有早餐,吃了我送你。”
“不行,我沒時間了。”唐晚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傅津南懶懶抬了下眼皮,倒是沒吭聲。
出了門,唐晚傻眼了。兒沒車,怎麼去?難怪傅津南那麼淡定。
唐晚呼了一口氣,拎著包重新走回去。
傅津南已經起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傅津南不慌不忙端起咖啡喝了口。
唐晚腦仁痛。
“……都沒車。你送一下我啊?真遲到了,我上班第二天就遲到,人怎麼看我啊。遲到了要扣工資的,我一個月就三千塊錢,扣了——”
“吃完,我送你。”
唐晚急得不行,跺了跺腳。又坐下來吃早餐,吃得太急,嗆到了嚨。
傅津南睨了一眼,吊兒郎當問:“有人跟你搶?”
“……”唐晚憤懣不平地瞪了眼傅津南。
眼見到了九點,唐晚徹底沒脾氣了。遲都遲了,早遲晚遲沒區別。
想通這一點,唐晚反而沒了力,規規矩矩坐在餐桌上認真吃早餐。
反倒是傅津南多看了一眼唐晚,見塞滿,兩旁的臉頰鼓得圓圓的,傅津南輕描淡寫問:“你在MH?”
“嗯。”唐晚嘟囔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的?”唐晚這才想起,從來沒跟傅津南說過在哪里公司實習。他昨晚怎麼就到公司接了?
傅津南了張紙了唐晚的角,漫不經心開口:“你說巧不巧,MH公司老板是我姐夫。你當初那實習簡歷我還過了手。你這簡歷做得倒是漂亮,就是有些假。”
唐晚愣了,好一會兒才問:“怎麼假了?不是怎麼會是你姐夫的公司,你……”
說到一半唐晚閉了,這實習項目是傅建安推薦的,還跟代去了多學點東西,敢一家人啊。
“跑過幾次馬拉松,素質好——”說到這,傅津南停頓一下,目落在唐晚的臉上,“你昨晚的表現可不見得素質好,這不是騙人是什麼?”
“傅津南,你閉!”唐晚臉一熱,起捂住傅津南的,讓他閉。
翻譯除了費腦力還費力,學校除了抓學習還抓素質,每學期規定跑一百公里,唐晚每次跑步都很痛苦。
剛開始費力跑,后面也學著其他人找代跑,以至于后來跑八百績總是很拉垮。
“自己作假,還不讓我說了?”
“……”
“你就得多練練,改天我專門請人——”
“求你了,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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