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你沒事吧?”江清歌連忙拿著錦帕去江浸月上的酒水。
如今正是春盛初夏,姑娘穿的服本來就單薄,再被酒水一灑,脯上若若現的曲線稍微定睛便能看出來。
江浸月連忙說沒事,捂著口一臉尷尬的看向侯夫人:“侯夫人,失禮了。”
“無妨。”侯夫人微微皺著眉頭,頓了下跟江浸月冷淡的說道,“如今你這樣怕是不,等下還有斗詩會,讓朱媽媽帶著你去后院換一干凈的裳吧。”
江浸月松了一口氣,連忙福道謝,被侯夫人邊的朱媽媽帶著繞過游廊往后院走。
侯夫人跟著坐下,又說了一會話才找了借口離開。
“母親,到底是遠山候夫人,您就算再不給面也不能這樣吧?”此刻席上只剩蘇若水母子,江清歌以為剛剛害差點摔倒的小作是蘇若水搞的鬼,低聲不贊同的看向蘇若水。
蘇若水聞言白了江清歌一眼,卻以為江清歌說的是今天態度的問題:“宋小侯爺這一死,這遠山侯府可就是斷了香火從此落敗了?看看之前侯夫人的臉,多次我們挑細選了好東西送過來,不是那副姿態高昂的樣子?現下難道我不能好好的揚眉吐氣一場?”
“可是如今遠山侯府可有一點小侯爺一病不起的跡象?我可是聽爹爹說了,那日小侯爺親自坐著馬車來我侯府,跟二妹退婚的。”江清歌一向謹慎,無論心是喜歡還是厭惡,表面還是八面玲瓏讓人看不出喜怒。
反觀母親蘇若水,那道行差的不是一點兩點。
“你都知道他那天去了,那也應該知道他半途就回去了,若是沒有什麼,為何這麼快就坐不住要走?我瞧著就是不行了。”
江清歌知道蘇若水就是那點長短的眼,說也沒有用,搖了搖頭,不再勸說。
這邊江浸月被朱媽媽帶著一路繞著花園往后院院子方向走。
遠山侯府人口相對簡單,姨娘們都被住在了遠遠的最東面,中間隔著煙波浩渺的院中湖,江浸月上次來的時候大概過地形,如今跟著朱媽媽走,倒是正好把之前沒有看過的位置一并記了下來。
繞過了巨大的假山群,江浸月到了一不起眼的院落,被朱媽媽帶著,門也沒敲就進了去,屋藥香繚繞。
江浸月一眼就看出來床上趴著的人是宋子杭,此刻呼吸重,察覺到有人進門,側頭看了過來。
“小侯爺從上午就開始發燒,如今一整天除卻喝了點藥,滴米未進。”朱媽媽口氣滿是心疼。
江浸月點了點頭,也沒有廢話,直接走近了床邊,掀開了宋子杭的中。
這傷口除了江浸月,幾乎是沒人敢,昨日里八王爺下了狠手,合的傷口有一半傷口沒有裂開,另一半直接在線外面撕裂了一道傷口,紅腫發熱,模糊。
“朱媽媽,麻煩您拎一壺烈酒過來,越烈越好,要快。”
初夏衫薄,江浸月出門時候本不方便帶東西,如今只藏著一把巧銅刀在袖兜,所有的東西只能將就。
朱媽媽得了令,立馬出去照辦。
江浸月手探了探宋子杭背上的溫度,微涼的手指在上面,灼熱的幾乎燙手。
傷口已經的有發炎染現象,如今能補救的辦法,只有去腐生,“你這傷口裂的厲害,我今天沒有麻藥,待會需要割掉這發炎腫爛的,你能得住嗎?”
江浸月彎腰看宋子杭。
宋子杭略微點頭,息了一聲繼續說道:“多謝,江小姐。”
“別我江小姐。”江浸月對江這個姓氏很是排斥,自己那便宜老爹又慫又渣,拿他的只有這麼個姓氏。
宋子杭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江浸月剛剛語氣不太好,皺了下眉頭連忙又解釋道:“你可以我浸月,或者直接姑娘,都行。”
“……多謝浸月妹妹再次搭救。”
行吧,隨便怎麼吧。
“對外不要說我是逍遙游。”江浸月如今所有的都只能靠著逍遙游這個神的名醫來搪塞,要是宋子杭不住泄了出去,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宋子杭了下,對著江浸月拱手,“子杭必定守口如瓶。”
朱媽媽手腳很快,只不過幾句話功夫,酒就已經拎了過來。
江浸月也沒有磨蹭,掏了小刀出來又跟朱媽媽要了其他待會要做后續準備的東西,消完毒直接上手。
之前的線還沒有解開,如今皮腫脹翻開,線勒進了里面,理起來格外費勁。
江浸月可以想象出來理傷口的時候宋子杭該有多痛,可是也沒辦法,如今八王指不定在什麼地方看著,們只能盡量的簡便快速理。
宋子杭人看著瘦弱,人倒是骨頭,便是這樣的疼痛也一聲不吭,咬著下頜看著眼前那一雙江浸月的繡花鞋。
腳上的鞋子不同于在鄉下那次沾染塵泥,如今雪白的綢緞布料上繡著一朵朵致的水寒梅,燕雀栩栩如生,腳尖還繡著一顆溫潤的貝珠,起來的時候熠熠生輝。
正看著出神的時候,邊突然到了一塊浸的繡帕。
“咬著這個,不要傷了舌頭。”
想也沒想,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張開了,的咬住了那帶著暗香的繡帕。
這個姑娘,太特別了,他輾轉榮坤國許多年,訪遍名醫,期間見過英姿颯爽的將門,見過含帶怯的閨閣,見過寒門落敗的恨嫁……唯獨沒有見過一個,跟江浸月有一點點相似的姑娘。
便是跟人說話時候,修長的脖頸微微低垂,眼中也滿是狡黠。
門“吱呀”一聲開了,侯夫人小心的進了門,便瞧見了江浸月滿手是,皺著眉頭拿著刀片正在刮那微微腐敗的傷口。
宋子杭滿頭是汗卻倔強的抓住床單,什麼聲響都沒有。
朱媽媽跟在后面,聲音很小:“夫人……我們出去吧?”
那一瞬間侯夫人幾乎是肝膽俱裂,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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