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煜不是一個很喜歡說話的人，古大夫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李宗煜已經全部明白了，他們的事說完了，未免冷場，李宗煜是想了解了解古大夫和葉芙的事。

古大夫見李宗煜點名點到了他，他這個話癆只要找到了話題的切點，拉拉的就全部都說了出來。

“我的故事那可就長了。”

“你看起來不過二十歲。”

李宗煜適時的潑了一盆冷水。

古大夫語氣一頓，好一會兒才恨恨地說道。

“二十歲又如何？難道我就不能說我從三歲時候就開始喜歡了嗎？”

“嗯？”

李宗煜椅在走廊的撐柱子上，微微瞇著眼睛看向廚房門口在玩面的江浸月。

古大夫冷哼了一聲。

“葉芙是我家院中一個媽媽的孫，我從三歲的時候就認識了，肯定比你認識你媳婦兒的時間長。”

“嗯。”

李宗煜點頭，目卻沒有離開江浸月。

廚房門口的江浸月渾然不覺，手里的面團已經被了一只小兔子。

古大夫也不在乎李宗煜到底有沒有認真的聽，只不過這些事，他很久沒有同別人說過了，本來就不是遮遮掩掩的格，如今提起來，只想告訴全世界關于自己的深。

“三歲那一年，我在院子中玩的無法無天，甩開了跟著自己的那些小丫鬟老媽媽，一人爬到了假山上面，結果剛剛登上去，就看見了拎著籃子走過去的葉芙。”

古大夫說著說著，這麼跳的一個人，說起來這種往事的時候，卻也慢慢的沉穩了下來。

“我第一次見到葉芙的時候，手里拎著一個竹籃子，竹籃子里放的是從路上摘過來的青菜花，那青菜花開的黃燦燦的，把他那一張小臉映襯的都如同金子會發一般。”

“然后我就覺得，如果我長大了，能娶這樣的一個姑娘，一定會很開心。”

古大夫手，就著院中的土地里，拔了一不知名的野草，掛在自己上吊兒郎當。

“可真是見了鬼了，現在想想我自己都不明白，一個三歲的小孩子，能懂個屁呀！怎麼就想著以后要娶這樣的一個姑娘了。”

“有時候喜歡這種事，哪里是能夠用年齡來界定的。”

李宗煜隨口說了一句。

古大夫一愣，再看向李宗煜的時候，那臉上的表就好像找到了知己一樣，頓時就說道。

“可不是嘛！李兄，你懂我啊。”

“…”

李宗煜有點招架不住這樣的熱。

有了李宗煜的附和，古大夫說的就更加起勁了。

“可惜我跟葉芙之間差了十歲。”

他嘆了一口氣。

“等我十歲的時候，葉芙已經跟別的男人親，生下了小米，那時候我才十歲，又是家中獨子，我要是說出了喜歡想娶幾個字，怕是第二天葉芙一家都不會留在這個世上。”

古大夫眼睛垂下，神微微的沮喪。

“然后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嫁給了別人，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后來？”

李宗煜倒是真的聽出了一點興趣。

“后來我就把葉芙給忘記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古大夫甚至有一點點的賭氣。

但是想想這種賭氣對于他和葉芙兩個人之間，也不過是他單方面的喜怒哀愁。

“其實也不算忘記，只不過有時候想想還絕的，有著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兒，我對于來說甚至只是一個陌生人……或許這只是一個借口，有的生活，一個完全不需要我出現的生活，那我確實也沒什麼必要出現在面前了。”

古大夫安穩了下來，跟李宗煜擺出了一個差不多的姿勢，看向了站在廚房門口葉芙，眼神里面已經出現了悲傷。

“不過還好，對于我來說是最好的事，去年那個丈夫，突發疾病死了，我家院里的媽媽趕回來奔喪，我心里沒有難過又開心，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或許這是老天給我的一個機會，讓我重新到邊的機會。”

“那你家里人？”

李宗煜側目。

古大夫笑了笑。

“家里人當然不同意，但是他們的不同意，對于我來說又是放的什麼屁？老子想要的人，老子以后想要的人生，又怎麼是他們隨便兩句話能夠安排好的？”

“嗯。”

李宗煜頷首。

“那你準備陪著多久？葉芙的模樣…”

“陪多久？陪一輩子唄！”

古大夫晃了晃腦袋，說的信誓旦旦。

“我會陪葉芙一輩子，消滅邊所有的男人，讓他只能看得見我，只能待在我邊，就算以后真的永遠也喜歡不上我，我也會陪著一輩子，我也好，不我也好，只要我就可以了。”

“嗯。”

李宗煜點了點頭。

古大夫還在碎碎叨叨的說著。

“只是可惜了，我自己醒悟的太早，沒有早些離開家離開所有人拋棄全部來到葉芙的邊，至我也能夠了解葉芙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模樣，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局面，那個男人在葉芙心目中了一種不可取代的地位，我連爭上一爭的地方都沒有，只能默默的站在的邊，站在的心池外圍……”

李宗煜已經沒有再聽他說話了。

他在此刻，很不應該的，突然在心底里面松了一口氣。

還好，江浸月喜歡他。

若是江浸月不喜歡他，他現如今，該是什麼模樣？

或許權利，金錢，利益爭斗，朝堂變化，每日每夜為這江山心，或許后宮有幾個人，卻從來不會如江浸月這般，讓他只要看見，就心生出歡喜。

因為遇見這樣的人，對自己來說有這般意義的人，往后的人生無論經歷什麼，只要有對方在邊，久都不會覺得乏味辛苦。

江浸月已經看見了他們兩個人，高興的攤著滿手的白面團，笑著對李宗煜揮了揮手。

李宗煜笑。

笑容里面滿是滿足。

遇見你之后，人生突然就圓滿了起來，來這個世上，才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