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不僅過了顧書櫳短暫的十五年,在夢裡還過了顧雲染的一生,那樣漫長的夢境裡,每過一日都像是煎熬,讓一顆原本鮮活的心,慢慢的變了枯木。
青燈古佛,了了殘生。
即便是儘量的想要去展現小姑娘家的天真無邪,但是字頭蔓延出來的氣息,也帶著莊重沉穩。
既有勳貴人家的貴氣,又有讀書人家的才氣,也有繁華過後的寂滅。
這一切的一切,糅合在一起,摻雜在暈染的生命裡,融進的骨,便不可磨滅。
此時,擡起頭,看著眼前的男子,雖然面上帶著甜笑,但是眼中卻帶著堅決,“這位公子,慧初姐姐現在很不舒服,我要帶去看郎中。你若是真的有心想要說什麼,倒不如改日親自登門的好。”
上輩子這場婚事都沒能取消,這輩子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既然這樣,雲染想,如果可以的話,希韓慧初能比上輩子過得幸福。
宋伯暄的態度,很多時候,會讓一個人的心志發生搖。
宋伯暄有些意外的看了雲染一眼,只見眉眼間依舊帶著淺淺的,甜甜的笑容,但是扶著人離開的腳步卻依舊的堅定有力。
抿抿脣,宋伯暄讓開了倒著的道路,對著韓慧初,半躬一禮,“我會親自上門請罪,韓姑娘儘管放心。”
韓慧初垂著頭,一句話也沒說,眼淚卻一顆一顆的落下來,在青石板上暈染出一個一個的窩。
白素漪神已經是十分的難看,但是畢竟是主人,還是得收拾善後,對著司空焱笑著說道:“有勞焱公子帶著宋公子去前院喝茶賞景。”
司空焱點點頭,眼睛卻落在雲染的上,總覺得今日的雲染似乎有些不一樣,但是一時之間有說不出來,哪裡有不同了。
顧書萱的眼睛隨著司空焱轉,當的目順著他去,神就十分的難堪,出幾分猙獰來。
白素漪卻是理都沒理顧書萱跟榮秋,隨著雲染扶著韓慧初回了之前們呆過的花廳。
這一進去,裡面的許跟常慈音都唬了一跳,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後腳榮希茹也跟著走了進來,但是沒有看到顧書萱跟榮秋的影子。
郎中也到了,延平侯夫人無暇分,派了自己邊最面的管事媽媽過來。雲染趁機就抓著榮希茹走出去,小聲詢問到底怎麼回事兒。
“其實我也不知道的過程,我當時跟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慧初突然就跟一個人撞在一起。當時慧初邊還有榮秋顧書萱跟鄭青還有素漪,似乎不知道在說什起了爭執,鄭青忽然就推了慧初一把。
哪裡知道偏生這樣巧,那邊就突然冒出個陌生的男子來,與撞在一起。當時兩人驚慌之下,慧初抓了顧書萱一把,顧書萱腳下踉蹌,倒在了焱公子的懷裡。可是當時我偏偏看得清楚,那顧書萱原本是站得住的,分明是看到焱公子自己倒上去的。”
雲染還是有些糊塗,看著就問道:“那慧初姐姐,怎麼就會跟人起爭執,子和善,不會與人起口角的。”
至於司空焱跟宋伯暄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雲染已經想到,這裡頭必然會有顧書萱的手筆。
雲染已經想明白整個事的因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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