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端正姿坐下，雙目看著齊先生，心裡惴惴，先生不會是勸退吧？

“先生，您想跟我說什麼？”

“你別張。”齊先生笑了笑，目和的凝視著雲染，“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人就越發的憊懶了。學堂裡只剩下你們幾個學生，我想著你們若是覺得冷清，倒不如去學去。”

雲染心中一震，驚愕的看著齊先生，這麼多年來，齊先生教授學生從不以數量居多。現在突然說這種話，難道是有什麼事不？

雲染心裡不能確定，猶豫一下，這才說道：“若是先生想要收館，那我就去學，若是先生不收館，我便繼續留下。”

齊先生大約是已經預料到雲染會這樣回答，一點也不意外，輕輕頷首，“我打算收館。”

雲染沉默，沒有說話。

齊先生看著，“你是我這兩年收的學生中最聰慧的，說實話我還真捨不得，所以才特意把你來問一問。”

雲染聞言，擡起頭看向齊先生，“許先生也要收館嗎？”

齊先生搖搖頭，面帶惆悵，“我要帶著回老家去，等的親事定下來纔會回京。”

雲染面一變，看著齊先生。

齊先生搖搖頭，示意雲染不要問，“我這一生只有這一個兒，只盼著一聲平安喜樂，健康順遂。”

雲染仿若明白了什麼，站起來，對著齊先生躬行了一禮，“先生所言極是，不知道您打算什麼時候啓程，學生去送您。”

“不必了，這件事你不要對外講。也許很快就能再見，也許要過些年纔會。不過，只要有緣，總會再見的。”齊先生拿出一個錦盒遞給雲染，“這裡面是我親筆註釋的書冊，你拿回去看吧。”

雲染連忙說道：“如此珍貴之，學生愧不敢領。”

“你聰慧無雙，過目不忘，天賦極高，但是卻心中有結。聰慧近妖者，皆不得善終，況且你有心結，行事更要慎之又慎，權當是我這個老師對你最後的告誡吧。”齊先生將匣子放到雲染手裡，輕聲說道：“執念過深，傷人誤己，你且莫要魔纔是。”

雲染眼眶微紅，握手中的匣子，“謹遵老師教誨。”

從齊先生出來，將匣子給秋禾收進書袋，平靜一下心思，這才進了書堂。

書堂裡其他的人已經到了，又了一個常慈音，越發的顯得淒冷。

許對著招招手，雲染走過去在後坐下，許轉過頭來，低聲說道：“你聽說京都行兇的事了嗎？”

雲染默，當然知道，還是那個可憐的人質。

心裡這般想，面上卻是不聲的說道：“聽說一些，只是我恰好在昭明寺禮佛，知道的並不清楚。”

白素漪聞言看著雲染，笑著說道：“那真是可惜，你沒看到一場熱鬧。那賊人挾持了國公府的二姑娘，意圖闖出京都去，結果卻被守軍殺。”

雲染：……

什麼？

看著雲染驚愕的神，就知道並不知道這件事，榮希茹湊過來說道：“那天可彩了，顧書萱跟清惠縣主一，那清惠縣主爲了自救，就把顧書萱推了出去，自己卻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