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苑在A市西郊,建在秋水湖正中央的小島上,占地上百畝,由一架白玉拱橋連著岸邊。
何文將車開上橋,島上的三層別墅在月下顯得分外寧靜。
之所以來帝苑,是因為這里安保極好,別說狗仔和,就算是一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何文將車停穩,繞過半個車拉開車門。宋湛看了看躺在座椅上昏睡的秦暖,彎腰將抱了起來,兩個人一起下了車。
比他想象的還要輕,所以宋湛一點力氣也不費地將抱進了別墅里。
沈白已經到了,他等在客廳里,見宋湛抱著一個人走進來,目不由得在那個人臉上多停留了幾秒鐘。
確實是一位很漂亮的人。
“湛爺,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秦暖?”
宋湛淡淡應了一聲,也沒答是還是不是。
沈白見狀沒再繼續問,給秦暖量了量溫。
“三十九度八,這溫度可不低,需要輸。”
“好!”
宋湛說了句好,就將秦暖抱到了二樓客房,把放在床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沈白給秦暖掛好吊瓶后,宋湛就讓他和何文先回去了。
諾大的別墅里只剩下兩個人,顯得有些冷清。
宋湛走到房間里的窗戶旁,夜風習習,將紗簾輕輕吹起,室的空氣有些低沉。
他不知道從哪里出來一煙,拿出打火機,隨意地轉了兩圈,火苗在指尖旋轉跳躍。點煙時,床上的秦暖忽然發出一聲不太舒服的聲音,宋湛猛地將打火機蓋合上。
他放下煙,走到床邊。
房間里只點亮了一盞床頭燈,燈朦朦朧朧,映著秦暖白的小臉。
額頭上著一副退熱,興許是太涼了,秦暖在睡夢中也不舒服地皺著眉頭。
宋湛長玉立,站在床前,他凝著床上的人,目極深,似一潭死水,毫無生機,深卻暗流涌,流著洶涌波濤。
是最像的人,一模一樣的名字,一模一樣的面貌,甚至現在舉手投足間的神采也越來越相像。
可若真的是,怎麼會不記得他呢?
宋湛正想的神,耳邊忽然想起秦暖痛苦地低聲。
“媽媽……媽媽……”
睡夢中的秦暖像是想起了很不好的事,倦著,弓著背,地抱著自己,一副自我保護的姿態。
破碎撕裂的聲音帶著哭腔,從口中斷斷續續喊了出來:“媽媽……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暖暖好害怕……”
宋湛的瞳孔徒然瞪大,他不可思議地著床上的人,寬厚的肩膀無力地聳了下來,整個人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抓著被子一角,骨節泛起清白,嚨像是被人掐住,控制他沒有發出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滴淚滴落在宋湛手背上。
他將床上的人擁進懷里。
暖暖,十三年了。
被寬厚有力的懷抱裹住,噩夢中的秦暖似乎是找到了安全,繃的漸漸放松,靠在宋湛肩上,蹭了蹭眼角的淚,吸了吸鼻子,又陷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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