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紅綾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待丁黎收拾好了東西,道:“你不用急著去找我。”
容修神微僵。
“留在南圣把你該理的事都理好,既然登基做了皇帝,就該有皇帝的樣兒。”夜紅綾語氣淡淡,“暫時的分開對我們都好,可以讓本宮冷靜地想想以后的路該怎麼走,至于……你不用患得患失,本宮承諾過你的事,總不會反悔。”
容修搖頭,低聲道:“我不擔心妃反悔,只牽掛妃安危。”
還沒走,他心里就開始發慌,總擔心在他看不到的時候讓前世的悲劇重演。
夜紅綾沉默片刻:“同樣的錯誤本宮不會犯第二次,沒什麼可牽掛的。”
容修沒有反駁,心里卻清楚自己不可能不牽掛,前世驟然而來的噩耗在他心里留下了足以刻骨銘心的印記,讓他始終無法忘懷。縱然理智告訴他,這一世已經有了足夠的防備,且以的本事不可能再有人能輕易暗算到。
可他依然不敢稍有疏忽,生怕面對第二次失去。
他承不起得而復失的后果。
可這些話沒必要說得太多,免得總覺得他矯。
丁黎提著收拾好的東西出來,靜靜候在一旁。
容修沒再耽擱的時間,只代了一些要的話:“九皇叔跟在你后,妃遇到需要調兵的事他會協助。另外,甘塵手里的勢力不小,妃若有需要只管使喚他,他不敢不聽。甘塵這個人素來我行我素,視規矩如無,做事常常不按牌理出牌,可青樓館從來就是風流好的達貴人喜歡流連之地,報掌握比別的地方更容易,甘塵手里應該有許多員見不得人的,妃但凡有需要,這些都是籌碼。”
“還有段白和段紅裳二人,宮里的消息眼線就靠樂師段黎,妃自己不方便的時候,便可以吩咐段氏兄弟跟他們的義父聯系。”
“宮里有神殿大教習和樂師段黎,任何風吹草都可以讓妃及時知道。”
“還有,讓魅跟著妃……”
“容修。”夜紅綾皺眉,“你要不要把皇宮也搬到穆國去?”
容修住了。
曾經沉默寡言的人此時了話嘮,恨不得把所有能安排的事都安排了,可怎麼想還是怕出現疏忽。
“魅你留在自己邊,本宮不需要。”夜紅綾道,“本宮府里又不是沒有可用之人,就算你不信本宮有自保能力,也該相信翎影他們的手足以保護本宮。”
容修的確相信,可他總怕有個意外。
“行了。”夜紅綾語氣了兩分,“本宮也不是小孩子,謀詭計雖不喜歡,卻不代表本宮不會,更不會蠢到再被別人暗算。死過一次的人若還是那麼蠢,你就該反省一下自己了,這般愚蠢的人到底哪里值得你喜歡?”
容修皺眉:“你不蠢。”
“既然不蠢,怎麼還需要你如此擔驚怕?”夜紅綾嗓音淡淡,卻是帶著點無奈的語氣,“你恨不得把本宮當玉佩隨掛在腰間。”
容修被說得忍不住笑,心倒是放松了些,嗓音便開始發:“妃本不能理解我的心。”
“的確不能理解。”夜紅綾道,“本宮已經知道邊的人誰忠誰,誰對本宮抱著叵測心思,本宮心里明鏡似的,又怎麼輕易著了他們的道?”
不管什麼謀詭計,手段無非那幾樣。
“單打獨斗本宮無懼于任何人,況且回到穆國之后,本宮邊一直都有影衛暗中跟隨,下毒的方式同樣也就那幾種,本宮心里有數。”夜紅綾說著,眉眼冷了冷,“就算真有個萬一,鬧到了喊打喊殺的地步,本宮手里還握著十萬兵馬大權,不可能愚蠢到束手就擒。”
重生醒來,的目標是要推翻龍椅上的那個人,可不是為誰盡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話永遠不會出現在的上。
想讓死的人,會提前一步送對方去黃泉路。
時間迫,夜紅綾沒再跟他多說什麼,只道:“不許任,做好你自己的事,否則本宮休了你。”
說罷,轉往外走去。
容修慢半拍才跟上,心里想著那句“本宮休了你”,角忍不住揚起,低聲道:“妃若休了我,上哪兒再去找我這麼優秀的夫君?”
丁黎提著包袱跟在兩人后,聽著家殿下沒沒臊的話,神淡定如常。這些日子以來聽慣了這樣的話,耳朵早已練就得刀槍不。
王府一片通火通明,出了府,線暗了些,馬車停在王府外,一月長袍的棲梧站在馬前候著。
“妃先坐馬車出城。”容修語氣溫,“九皇叔的騎都停在城外,出了城再換馬匹趕路。”
夜紅綾沒意見。
“丁黎。”容修轉頭看向丁黎,淡淡吩咐,“記著本王跟你說過的話,不管到了何,把姑娘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什麼也不用顧忌。”
丁黎恭敬地應下:“是。”
容修吻了吻夜紅綾眉眼,渾然不顧邊有多手下看著,殷殷叮囑:“萬事小心。”然后不舍地看著跟丁黎前后上了馬車。
轉眸看向棲梧,容修表恢復了淡漠:“護國公主是南圣皇后,回到穆國,若遇到任何危險,不介意給穆國皇帝一點力。”
棲梧生得一顆七竅玲瓏心,聽其言明其意,點頭應下之余,忍不住了自己俊俏的臉:“臣生得也不丑,跟公主殿下最大的區別就是是子,臣是男人。何以殿下對溫似水,對臣如此冷如鐵?”
話音落下,空氣倏然一靜。
容修面無表地看他一眼:“你有自宮的打算?”
棲梧微默,隨即桃花眼挑了挑,風華流轉:“臣若自宮,我爹第一個氣死,臣那些紅知己只怕也得連夜哭瞎了眼。”
“所以你需要的,是你那些紅知己的溫。”容修語氣冷峻,“若此行出現意外,本王會讓你再也沒機會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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