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切其實都在夜紅綾的算計之中?
告訴寒玉錦自己的野心,就是為了通過寒玉錦的告訴其他人,然后鬧得人盡皆知,讓人都以為寒玉錦不擇手段想要栽贓誣陷——畢竟歷來從沒有子為帝的先例,旁人又怎麼會輕易相信這位護國公主會有野心?
事的發展果然都在的預料之中。
紫菱是個沒腦子又沖的脾氣,得知這件事之后迫不及待地就嚷嚷了出來,讓桃花山上的權貴子弟和世家小姐都親耳聽到污蔑夜紅綾,事傳到父皇耳朵里,最后得到懲罰的人卻是夜紫菱和寒家。
夜廷淵神經繃,眼神落在眼前這個表平靜淡漠的子面上,似是第一天才認識。
怪不得從不理會自己對他的示好,也不理會夜慕琛的刻意拉攏,本就是有著自己的謀算。
“七妹真是好算計。”他道,“可子為帝歷來聞所未聞,七妹當真以為自己能為第一個?”
夜紅綾淡漠道:“這個不牢你費心。”
夜廷淵角抿:“七妹今日說這番話,不怕本王告訴父皇?”
“這是你的自由。”夜紅綾道,“本宮管不著。”
夜廷淵握茶盞,沉默了良久,才淡淡道:“七妹不愧是七妹,本王佩服。”
丟下這句話,他站起道:“多謝七妹愿意告訴我這些。”
夜紅綾眉眼清冷:“自家兄妹,不用客氣。”
棲梧差點笑出聲。
自家兄妹,不用客氣?
好個自家兄妹。
夜廷淵臉青白,卻并沒有過多失態,很快轉離去。
棲梧轉頭注視著他的背影,漫不經心地搖頭:“定力還有些不太夠,不過公主殿下就這麼說開了,當真就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什麼?”夜紅綾嗓音淡淡,“本宮能沉得住氣,他卻未必。”
此前只是懷疑,今日到護國公主府走一趟,親耳聽到夜紅綾承認了自己的野心,甚至也明明白白地知道是夜紅綾在算計他,對于夜廷淵來說,只會越發引起他心里的戒備和對夜紅綾的敵意。
夜紅綾強大的實力和手里握著的兵權,會讓夜廷淵寢食難安,尤其是他現在被免了職務,定會迫不及待想做些什麼來挽回局勢。
人一急,就會,中才會出錯。
“公主殿下覺得他會不會當真去你父皇面前把今天的事如實告知?”
“本宮不在乎。”夜紅綾道,“他要說便說。”
轉頭看向棲梧,夜紅綾難得有耐心給他多解釋了兩句:“父皇信不信且不說,就算當真信了又如何?本宮手里有兵權,有軒轅容修聯姻的籌碼,有邊關陸衍之,還有神殿的暗中支持……夜慕琛和夜廷淵本沒有一爭之力。”
棲梧道:“你父皇屬意的儲君人選會是誰?”
“夜天闌。”夜紅綾道,“但是他去了南圣,短時間之回不來。”
棲梧頓時了然。
原來穆國朝局早已在夜紅綾全盤掌控之中,怪不得作風如此強囂張,無所畏懼。
棲梧搖了搖頭,忍不住嘆息:“某佩服。”
夜紅綾語氣淡淡:“過獎。”
……
“朕讓刑部和大理寺去調查長侯的死因,但是神殿的效率應該比刑部和大理寺都高。”景帝坐在龍椅上,臉不佳,“你說呢?”
一黑的中年男子站在龍案前不遠,頎長瘦削的段著斂的凜冽鋒銳,并不太過出眾的臉上沒有任何屬于正常人該有的緒波。
聽到景帝這句話,他淡淡開口:“皇上圣明。”
圣明?
這幾天朝局不順,帝京接二連三地發生糟心的事,景帝心已經糟糕了,還圣明?
“朕以前覺得自己的確圣明的,可如今……”他諷刺地挑了挑,“看看朕養的這些好兒子,一個個盡做蠢事,朕圣明又有什麼用?”
中年男子沒說話。
景帝這番話只是緒發泄,不是跟他說話,沒必要作答。
“關于紅綾府中中毒一事,以及長侯的死,你有什麼看法?”
這句話才是問他。
“長侯也參加了公主府側夫的生辰宴。”大教習回道,“公主殿下因要調查下毒的兇手,讓眾人在府中稍等,但長侯曾要求回府,并且差點因此而跟護國公主起了沖突。”
景帝聞言皺眉:“你的意思是說,下毒之人的確是長侯,他做賊心虛?”
“屬下只是陳述事實,不敢輕易做下判斷。”
景帝冷道:“神殿影衛既然知道公主府中發生了何事,怎麼會不知是誰下的毒?”
“回稟皇上,”大教習垂眸,“皇上曾下旨不用盯著護國公主府,所以神殿并未安排影衛在公主府盯著。護國公主府昨天發生的事,是屬下用了些手段從公主府的侍口中問出來的。”
長侯跟護國公主之間的一點沖突很多人都看到了,輕而易舉就能問出來,而且這只是個無關要的小曲,想要知道并不難。
景帝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一愣,隨即想到了自己確實下過這樣的旨意,但前提是……
“紅綾邊那個影衛,現在如何了?”他淡問,“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消息傳遞回神殿?”
大教習微垂的眼瞼蓋住了所有緒,“有倒是有,但大多是公主的一些私人事。”
“私人事?”
大教習點頭:“護國公主睡眠不太好,以及幾個側夫這兩日爭寵比較厲害。昨天甘公子生辰宴上其他側夫一個都沒出現,其中有三人還去了校場比武,說是誰勝出誰侍寢。”
景帝聞言,表一時有些古怪,“紅綾怎麼說?”
“公主殿下說,死了的拖去喂狗,活著的侍寢。”
景帝:“……”的確是紅綾的說話風格。
“最后的結果呢?”
大教習抬頭看了景帝一眼,眼神很平靜,卻讓景帝霎時回神,角忍不住輕輕一。
昨天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哪還有什麼結果?
他這是氣糊涂了。
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景帝恢復了平淡威嚴的語調:“那長侯的死,你又是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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