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目的？”夜慕琛轉頭，盯著像是有什麼特別想法的肖云夏，“除了給那四位將軍討公道之外，夜紅綾還能有什麼目的？”

　肖云夏道：“生辰宴上雖是玄嶺出言不遜在先，可甘塵好似早做了準備，就等著機會抖出梅家的事似的。”

　“這能說明什麼？”夜慕琛語氣淡淡，“甘塵是憑欄閣第一人兼老板，他手里掌握著很多人私底下見不得人的事，誰讓你們沒腦子去惹他？”

　肖云夏臉僵了一下，緩緩點頭：“這件事的確是我們有錯在先，可玄嶺聽到這件事離開的時候無人阻攔，到了我要追出去的時候，甘塵卻攔住了我，后來公主府的侍衛也攔著不讓我走。如果我跟著追了出去，定會阻止玄嶺沖，梅家一事也不至于在半天之鬧得人盡皆知。”

　夜慕琛微默。

　這麼說來，甘塵是故意激怒梅玄嶺，讓他沖之下直接找上了他父親的那個外室，然后促事的鬧大？

　而且公主府的侍衛也阻攔肖云夏，這說明夜紅綾應該是知道此事的，否則單憑甘塵應該還不可能讓公主府的侍衛聽他的話。

　梅玄嶺離開之后不久，肖云夏就中了芙蓉香陷昏迷，更沒辦法得知并及時理外面的事——且又那麼巧，園子里發生這件事的時候，為公主府側夫的梅玄瑾被其他兩位側夫拉去了校場比武，也不在現場。

　夜慕琛眉頭微皺：“這些只能證明事跟夜紅綾有關，甚至是授意，可本王跟長侯算計了手下的四位將軍，這本就只是的報復而已。”

　哪里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王爺別忘了，自從護國公主回京之后，這麼短短幾天時間之做了多事。”肖云夏道，“三皇子通敵一事雖是王爺和長侯先告的，可護國公主直接把這件事明正大地捅了出來，手里掌握的證據比王爺和廷王加起來都多，王爺不覺得這件事很可疑？”

　“而且離開帝京半年，王爺和廷王的探子追蹤不到任何消息，連護國公主去了何，做了些什麼，全部一無所知，可邊關羅、將軍一出事，護國公主就立即趕了回來，這消息得到得也太快了些。”

　夜慕琛眉心微鎖，覺得肖云夏說得的確有點道理。

　“如果護國公主只是因為跟寒玉錦反目，不至于把三皇子往死里整，他們畢竟是兄妹。”肖云夏語氣繃，“同樣的，若護國公主只是氣憤于長侯和王爺您算計他，那麼也不至于去整梅家，以護國公主的作風應該是直接找上門來，以武力解決才是。”

　夜慕琛皺眉，冷眼看著他：“你是說讓把本宮也殺了？”

　“當然不是。”肖云夏搖頭苦笑，“公主就算如何強悍囂張，也不至于明目張膽到在天子腳下直接殺了自己的皇兄。可王爺該明白那位公主的行事作風，此番梅家和長侯出事，廷王了兇手，其中每一步環環相扣，計劃看起來有破綻卻又分明讓人抓不到證據，這件事若是以謀士的想法來看，公主殿下的心思可不止是單純的反擊。”

　步步為營，先是把夜蕭肅置于死地，接著開始削弱夜慕琛和夜廷淵的勢力……

　夜慕琛眉眼一凜：“的目的是幫著夜天闌為儲君？”

　肖云夏默然片刻，心里覺得這個可能不大，可另外一種可能他更不敢說，八公主此前就因為胡言語而被皇帝狠狠懲罰了一頓，至今都沒有再在人前過面。

　帝王之怒，尋常人承不起。

　“護國公主究竟想幫誰，暫時還看不出來，但可以確定的是，沒打算幫著王爺，也沒打算幫廷王。”肖云夏道，“王爺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

　夜慕琛轉頭盯著波粼粼的湖面，久久沉默。

　……

　晚上羅、四位將軍如約到了護國公主府，行禮之后，便問起了夜紅綾離開帝京之后的事。

　夜紅綾簡單說了一些，并未說全，其中牽扯到前世今生的話題更是只字未提，末了淡道：“玄甲軍的兵符又回到了本宮手里，你們以后可以自由出公主府，不必有所顧忌。”

　羅辛道：“兵符本來就該是殿下的，我們征戰沙場三年才穩固住邊關，這些都是殿下和玄甲軍的功勞，其他任何人想打玄甲軍的主意都是白打。”

　夜紅綾沒告訴他，羅尋和被陷害不是因為誰想打玄甲軍的主意，而只是想折斷的臂膀而已。

　“殿下回來了還走麼？”羅尋看著夜紅綾，“我跟還要不要再回邊關去？”

　“本宮暫時不會再離開，你們也無需回去邊關。”夜紅綾道，“夜蕭肅很快會被押回來問罪，邊關現在的主帥是陸衍之，還有另外一支鐵騎相助，擊敗金國只是早晚的事。”

　陸衍之點兵出征時，軒轅滄已率領他的鐵騎繞道往金國的方向而去。

　“三皇子早該被押回來問罪了。”羅尋冷笑，“就他那戰還好意思上戰場？若不是我跟兩人花費百般心思，阻止他的愚蠢的前提下還要費心照顧他面子，邊關將士只怕不知道要折損多。”

　夜紅綾斂眸，沉默地抿了口茶。

　“殿下。”抬眸看著夜紅綾，寡淡的眼底浮現一抹深思，“長侯的死……跟殿下有關？”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紛紛看向夜紅綾。

　長侯是太后男寵，他們素來看不起這種以侍人的貨，但仗著太后寵，誰也拿他無可奈何。

　此番人死了，倒是除了帝京一大害。

　“應該不是殿下做的吧？”羅辛猜測，“崇峻武功很高，府里戒備森嚴，殿下雖然手也強悍，但悄無聲息進長侯府殺人，且不留下一證據，也不太容易做到。”

　“長侯不是廷王殺的嗎？”羽皺眉沉，“不過雖然線索指向廷王，但我覺得這件事應該還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