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木安排好大宅的事宜,回到家把這事說與他婆娘李氏聽,抱怨四姨娘難伺候,都到了這步田地還在挑三揀四。
他原意是想讓李氏憐惜憐惜他,沒想到卻被李氏劈頭蓋臉一通罵。
“姓胡的,你是不是也被那個小狐貍迷住了,莊子上那麼多孩子,你為何偏偏要把這輕省活計派給,你說,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胡三木哭笑不得:“這活計哪里輕省了,你不知道四姨娘多難伺候,再說了,我讓去伺候四姨娘,又不是伺候我,你這脾氣發得當真莫名其妙。”
李氏怒道:“說我莫名其妙,我看你就是熏心,那小狐貍害死了安兒,你卻與好言好語,還為謀好,還有那個破落姨娘,算個什麼東西,也值得你如此跑前跑后百般殷勤,我看你分明就是嫌我老嫌我丑,想找個年輕漂亮的回來,我不管,我要回娘家找兄長來為我主持公道!”
胡三木被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吵鬧氣得頭都大了,一把將拉回屋里關上門,強忍怒火道:“你是瘋了不,姨娘再落魄也是侯爺的人,我怎麼會惦記,我袖兒去伺候也是有目的的,你能不能不要給我添。”
“什麼目的,你說。”李氏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的鼻子,“你今天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休想我與你善罷甘休。”
胡三木嘆口氣,把窗子也關了,和去里間悄聲道:“夫人來信說了,不能讓四姨娘活過一個月,如果安排的婆子不了事,那就得我親自手,我敬著四姨娘,是為了取得的信任,我讓袖兒過去伺候,就是想讓當替罪羊,害死了安兒,我正好要為安兒償命。”
“啊?”李氏沒想到是這樣,臉變了又變,仿佛第一天認識胡三木,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胡三木,我從不知你的心思居然這麼深,你太可怕了。
胡三木嗤笑道:你這會兒又慫了,剛才不是很厲害嗎?
李氏臉上訕訕的:我不過是上說說,可你,你真要的殺人?
你以為我想?“胡三木無奈道,”這是夫人的命令,我能不從嗎,你別忘了,咱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夫人的恩典,夫人能扶起咱們,也能毀了咱們。
李氏張了張,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到了傍晚,謝南嘉的緒已經平復,兩個婆子做好了晚飯,指使給四姨娘送去。
四姨娘鬧了一夜,又生了半天悶氣,倒在床上睡著了,謝南嘉把飯菜擱下就回了廚房,問那兩個婆子要不要醒。
劉婆子說既然好不容易睡著了,就讓睡吧,一頓不吃也不死。
謝南嘉便沒有去人,自己盛了飯到一旁去吃。
院里只有一個丫頭,晚上自然要在四姨娘房里值夜,洗漱過后,便在四姨娘房里的隔間睡下了。
睡到半夜,四姨娘醒了,扯著嗓子喊人,說自己了,要吃飯。
謝南嘉會做飯,卻不會燒火,只好去下人房里那兩個婆子起來做飯。
兩個婆子睡得正香,誰也不愿意起來。
謝南嘉對們兩個沒什麼耐心,也不需要藏拙,提醒道:“風水流轉,姨娘眼下雖然落難,焉知沒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倘若有朝一日真的被侯爺接回,第一個要發落的就是你們。”
兩個婆子吃了一驚,沒想到白天還畏畏的小丫頭突然這麼伶牙俐齒起來,劉婆子罵道:“還真是小瞧了你這個小蹄子,你是不是以為抱了姨娘的大就能飛上天了,居然還教訓起我們來了。”
“行了行了,大半夜的,說兩句吧!”馬婆子起道,“我去給做點吃的,不然一夜都不能安生。”
“你要獻殷勤只管去獻,反正我不去。”劉婆子翻向里,繼續睡了。
馬婆子穿上服,和謝南嘉一起出去。
去廚房生火做飯,謝南嘉回了四姨娘那邊回話。
四姨娘見進來,劈頭就問:“怎麼,都當我死了不,連口吃的都不愿給我做?”
謝南嘉給倒了杯水:“姨娘想多了,馬婆子正在做,你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四姨娘接過水喝了一口,謝南嘉一直恭恭敬敬的,也不好再發脾氣,悻悻道:“你倒是個實在的,不像那些人眼皮子淺。”
謝南嘉道:“大管事給我開了工錢,我自然要做好份的事。”
四姨娘冷笑:“你就甘心一直伺候我這落難姨娘?”
謝南嘉聽這麼說,知道還在用侯府的思想來看人,在侯府自然沒人愿意伺候失勢的主子,可這里是莊子,能算得上主子的,也只有一人。
謝南嘉勸道:“姨娘你不要自暴自棄,在這里,你可是唯一的主子,你得拿出你做主子的氣勢,你在府里見天看人臉,到了這里,正好放松一下,只當是出來散心,沒準哪天侯爺就來接你了呢!”
“真的?”四姨娘的眼睛亮了,“我是唯一的主子,侯爺會來接我回去?”
“自然是真的。”謝南嘉說道:“人不論到了什麼境地都不能放棄希,姨娘若惜自己,就不要發火慪氣,心不好的人老得快,姨娘設想一下,倘若侯爺來了,你希他看到一個什麼樣的你?”
“自然是麗的風萬種的我。”四姨娘的眼睛更亮了,“你說的對,人不論到了什麼境地都不能放棄希,侯爺對我還是有份的,我就在這里開開心心地等著他。”
“姨娘這樣想就對了。”謝南嘉說道,“你先坐著,我去廚房看看飯好了沒。”
“快去快回,回來陪我說話。”四姨娘囑咐道。
謝南嘉笑著回了聲“是”。
多天了,終于有心笑一笑。
四姨娘被的笑晃了眼,等出去后,自言自語道:“笑得這麼好看,倘若我真能回去,也不會把帶走,被侯爺看到哪里還有我的活路。”
謝南嘉去到廚房,馬婆子正把一包什麼東西往鍋里倒,聽到腳步聲,忙把那東西丟進了灶膛里。
謝南嘉心頭一跳,過去問道:“你扔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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