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堂里來了新人,最高興卻莫過于連婆子和周芮家的。
再加之秋娘又是個手腳勤快話不多的,們就越發喜歡了。
在得知秋娘竟然是被家里的男人賣掉的時候,們又打心眼地憐憫起,周芮家的在做飯的時候都忍不住往秋娘的碗里多放幾片,好讓補補子。
二兒和三兒這邊更多的是負責起整個院子的掃灑以及端茶倒水等活,而趙如意也終于有時間看起醫書來。
因為習慣了趙如意的相伴左右,宋無忌就特意在書房的北梢間為整理出一張書案來,因為他很喜歡那種一抬頭就能看見的覺。
只可惜,趙如意卻沒去想這其中的深意,只是覺得能有一張專屬于自己的書案真是太好了。
而且讓覺得有些焦頭爛額的是,馬上又要到了許嵐上門來檢查課業的時候了,可有些東西還沒弄得太明白。
宋無忌對醫學也稍有涉獵,只不過他當初純粹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而已。
但對于剛剛起步的趙如意,他還是能夠稍微指點一二。
一個講,一個學,倒也教學相長。
只是如此一來,在二兒和三兒的眼中,瞧著趙如意哪里還像是個丫鬟?反倒是和世子爺了登對的一對璧人,們心下雖有猶疑,卻也不敢說。
很快,府里就傳來消息,自二月開始就陪著皇上南巡的寧國公宋長盛終于要回府了。
各院都是一片喜氣洋洋,恨不得張燈結彩地將他當凱旋的大將軍來迎接。
相比之下,夕照堂卻是毫無靜。
“咱們院子里真的不用有所表示嗎?”二兒就有些擔心地問趙如意。
趙如意正憑著記憶在紙上畫著經絡圖,聽得二兒如此一問,也就擱了筆道:“他們父子間的恩怨我也不是清楚,既然世子爺都說了不用,我們也不用去費那功夫了,畢竟國公爺發起怒來還有世子爺幫忙擔著,可若是惹惱了世子爺,可就沒人再替我們擋著了。”
二兒覺得趙如意這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因此,整個寧國府里四都是熱熱鬧鬧,唯有著夕照堂里冷冷清清的。
就有人將此事報給了嚴嬤嬤,而嚴嬤嬤又找了個機會告知了寧國公夫人薛氏。
薛氏聽聞之后便是一陣冷笑:“他還真是有膽,也不怕國公爺告他一個忤逆之罪!”
但轉瞬薛氏又嘆氣道:“只可惜就算是告了,皇上也不會治他的罪,誰他有著一個在宮里吹枕頭風的姨母呢?”
一想到這位徐皇后,薛氏就恨得牙,當年若不是,自己又怎麼會屈居徐氏之下,委屈地做姨娘?
“之前聽爹爹說要送族里的一個姑娘宮的事還有沒有下文?”薛氏就同那嚴嬤嬤打聽道。
之前也想過籠絡宮中的祁貴妃貴妃來對抗徐皇后,可那祁貴妃也是鬼鬼的,特別是知道與徐家的宿怨之后,本就愿意摻和到這一檔子事里來。
不過想來也是,他們薛家是靠做皇商起的家。
即便是腰纏萬貫,像祁貴妃們這種出于勛貴之家的人也還是不屑與薛家為伍。
也難怪爹想送一個薛家的孩子宮,在宮中真正培植屬于薛家的勢力。
“之前聽薛家來的人提過一嗓子,”見薛氏突然問起了這件事,嚴嬤嬤也就努力回想著,“說是選了七老爺家的四小姐。”
“四妹妹?那個七叔從外面抱回來的孩子?小時候倒是瞧著長得俊俏的,沒想竟還有這樣的造化。”薛氏也就冷笑道。
“不管怎麼說,那孩子的娘也曾是艷冠群芳的花魁啊!”嚴嬤嬤就笑道,“長得俊不是應該的麼?”
“可這樣一來七嬸嬸豈不要氣得半死?”薛氏就以看好戲的口吻問道。
“哪能啊!”嚴嬤嬤也就繼續道,“他們那一房能出一個娘娘,這可是耀門楣的大喜事,七太太還特意將四小姐認在了自己的名下,現在四小姐已經了薛府里嫡親的小姐了。”
“呵,他們倒是懂得投機取巧!”薛氏就翻了個白眼道,“他們曾經不也是這樣利用我的麼?結果不蝕把米,差點害得我一世都不能翻。”
“話怎麼能這麼說,夫人您是大富大貴之人,前頭那個就是福薄的,搶了本該屬于夫人您的富貴榮華,結果自己卻不住,最后該是您的不還是您的麼!”嚴嬤嬤就笑嘻嘻地奉承著薛氏,“我瞧著這四姑娘也是個有福的,說不定將來還真能助夫人您一臂之力呢!”
“但愿吧!”薛氏就揮了揮手,“真要有那天,看我怎麼整治夕照堂里那幫子人。”
薛氏就惡狠狠地放了狠話。
雖然現在還對付不了宋無忌那小子,可薛氏也沒想要他好過,也就打聽著宋長盛的歸期,想在這里面做點什麼文章才好。
“國公爺可給了準信哪天回?”問。
“說是皇上想趕回來過中秋節!”嚴嬤嬤也就答道。
“哦?要是這樣的話,可不就沒有幾日了?”薛氏就有些欣喜地道,“國公爺風塵仆仆的回來,咱們總要給他辦個接風宴吧,要是恰逢中秋節那天更好,這接風宴也就了團圓宴,夕照堂的那位總沒有借口不來了吧?”
想著宋長盛素來不喜宋無忌這個兒子,他們兩個只要湊在一起,宋長盛就會忍不住訓斥宋無忌一頓,在一旁瞧著都會覺得暗爽。
“咱們就先定在八月十五那天擺個家宴!”薛氏就同嚴嬤嬤說道,“咱們把排場都弄大點,到時候不管是國公爺還是世子爺砸起場子來,看起來才夠勁!”
嚴嬤嬤一聽,就明白了薛氏的意思。
這麼些年來,薛氏就沒給年的宋無忌挖這樣的坑。
本就矛盾重重的父子兩都斗紅了眼,這也是為什麼他們父子兩的關系一年不如一年的原因。
如此一來,世子爺遭國公爺的厭棄,二公子宋無憂便了最大的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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