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客房管家,這次換了一位,看著比上次來的那位年紀大,更看著更靠譜,手里還提著小型工箱。
進門來就直接對時蘇點頭哈腰的道歉,誠懇的讓時蘇一句抱怨斥責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向浴室的方向指了指:“我剛才用過洗發水,還沒沖干凈,地上,你進去注意點。”
等到客房管家進去后,沒過幾分鐘,客房管家在里邊說:“可以修好,但要多等一會兒的時間。”
“等多久?”
“一個多小時吧。”
時蘇:“……”
一個多小時,頭上的洗發水都要跟著頭發一起自然干了。
沒吭聲,正要關上房門時忽然看了眼對面閉的房門,猶豫了幾秒后,眼前一亮,轉回去拿手機。
寬敞的商務車在回酒店的路上,司機是Z城這邊派來的人,周河坐在副駕駛位。
景繼寒坐在司機后方位置,手中拿著平板看公司剛發過來需要他親自審核的報表。
手機在口袋里震了下,拿起手機看見時蘇發來的微信——
時蘇:[你今晚是不是和那些江市領導留在度假山莊住下?不回君凱酒店是吧?]
景繼寒回復:[怎麼?]
見他沒否認,時蘇很自覺的認為他今晚肯定是要在度假山莊那邊過夜。
時蘇:[我房間的熱水壞了,反正你今晚也不回來,把你房間借我洗個澡唄。]
發完后,時蘇又順便發過去一個“貓貓跪地祈求”的搞怪表。
“周河,君凱酒店前臺拿一張8806的房卡送到8805。”
周河陡然聽見景總的話,下意識趕回過頭想問句為啥,但問題到了邊又趕收住了,應了一聲后,直接給君凱酒店前臺打了電話。
另一邊,時蘇盯著自己的手機,心想景繼寒應該不可能不同意,反正他今晚不回來,用一下浴室又不會怎麼樣。
可發完那個表之后,景繼寒那邊沒再回復。
是言辭不夠懇切?
又曉之以之以理的打了一行字過去——
時蘇:[你是不知道剛才我那洗澡水有多冷,洗著洗著忽然就變冷水,從頭頂澆到腳下,凍得我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剛發過去不到兩秒,房間門鈴忽然再次被按響,時蘇疑的打開門,只見穿著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員恭敬的給遞過來一張房卡。
時蘇:“?”
門外的人直接了當的給解:“時小姐,這是您對面8806的房卡,請收好。”
“啊?哦,謝謝。”時蘇一臉恍然大悟的接過,直到對方走了,才又看了看手中的房卡,再又低頭看看手機。
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微信頁面,景繼寒回了一句:[還沒送到?]
時蘇:[送到了送到了,大恩不言謝!(抱拳)]
放下手機,趕拿起自己的浴巾和浴袍,匆匆忙忙去打開了對面的房門,只想趕好好洗個澡。
剛才的冷水可能是真把給凍著了,景繼寒這間房的水溫就沒問題,想要多熱就有多熱,想洗多久就洗多久,洗完頭發之后干脆把浴缸也裝滿了水,關了花灑就躺進浴缸里,讓溫暖的熱水包圍著自己,這才舒服的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暖和!
舒坦!
景繼寒干脆就在度假山莊里多住幾天,一直住到回江市算了。
他這房間真好,來Z城這麼多天,只有今天洗澡洗的最痛快!
也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覺再泡下去很可能會暈過去,時蘇才頂著一張被熱水泡的酡紅的臉從浴缸里起來,再次沖了個澡,這才干了,裹上浴巾,準備出去拿浴袍。
剛才進房間的時候順手把浴袍放到了床邊的沙發上。
浴室里一陣陣霧氣蒸騰,時蘇著腳打開浴室門走出去——
“滴,卡嚓。”
剛出去,陡然聽見房門那傳來門被打開的很輕微的靜。
時蘇來不及做出反應,下意識扭過頭。
景繼寒到酒店后給時蘇打過電話,沒接。
已經過了這麼久,也該洗完了。
結果剛打開門,便赫然看見人全上下只裹了一條浴巾從浴室間里出來,浴巾不大,下面長度勉強遮住一小半大。
時蘇肩膀鎖骨手臂都在外,雙纖直,骨亭勻。
長而黑的頭發只隨意了,半干半的散著,腳站在地毯上,系的并不太嚴實的浴巾隨著猛地僵站住的作而險些就快要松散開。
浴室門沒有關上,周的空氣中還裹挾出浴室中的裊裊水霧,純真干凈中偏偏又顯出幾分著茫然的風。
景繼寒看了看,大約是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過賞心悅目,不過兩三秒,他又深深看了一眼。
時蘇:“…………”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
時蘇心經歷巨大的震驚與尷尬沉默過后,做出反應,迅速抬手捂住前的浴巾,跑到床側的沙發邊抓起浴袍就轉往浴室里跑,仿佛房間里出現的男人像洪水猛一樣,果斷又快速的砰地關上了門。
兩分鐘后,在浴巾外又裹了一件浴袍,同時在頭上裹上了干發帽的人打開門出來。
“你怎麼沒說今晚會回來?”時蘇語調自然的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邊走邊低頭尋找自己剛才著急忙慌的不知道扔到了哪里的室拖鞋。
時蘇找著找著,才瞥見室拖鞋被在了房間口的地毯那里,此刻就在他邊半米不到的位置。
抬了抬眼,不得己才對上男人的視線。
景繼寒的視線就沒離開過上,卻也顯然并沒有回避此刻抬起的目,很是淡定的回了句:“我也沒說不回來。”
時蘇角了,卻又陡然想起好像只是自己在微信里那樣問他,他的確從來沒有說過他不回來。
“幾分鐘前,我給你打過電話,你沒接。”
“……我把手機留在自己房間了,沒聽到。”
景繼寒笑了聲,沒接話。
笑什麼笑?
看什麼看?!
時蘇站在地毯上,心下想的倒不是剛才的事兒,而是要怎麼才能順利過去穿上拖鞋然后回自己房間。
景繼寒就站在那兒,明顯并沒有要讓開的打算。
時蘇深思慮后開口:“那個,浴室我已經用完了,不早了,我就先……”
“過來。”
男人的聲音陡然在空氣中響起,似有縷縷的沉啞,偏偏又無形中不容人抗拒。
舒情從鄉下第一次來到城市,結果就碰到了個難纏的霍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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