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
下意識蜷了一下踩在地毯上的腳趾:“干什麼?”
景繼寒黑眸深邃的凝視半晌,見杵在那里像個雕像似的就是不肯一下。
時蘇仿佛聽見他很輕的一聲嘆息,接著就看見旁人口中矜貴高冷的男人彎下了軀,拎起地上那雙酒店專用的一次室拖鞋,直起后,向走了過來。
直到清俊高的男人走到跟前,瞥一眼,再又俯將拖鞋放在腳下,沉聲:“鞋穿上。”
時蘇下意識抬腳,完全沒考慮到景繼寒這會兒基本等同于在幫穿鞋,直到穿好了之后,男人重新直起,四目相對的剎那,時蘇趕說:“我那個,我先回房間了……”
話音未落,肚子很煞風景的傳來一陣的聲。
晚上導演他們吃烤,時蘇就坐在旁邊吃了兩塊就沒再繼續吃,這一整天基本也沒什麼其他東西,剛泡了太久的澡導致能消耗過快,這會兒已經的不行。
什麼時候不能,偏偏現在!
景繼寒手臂一抬,將在他邊要迅速跑過去的時蘇攔住,時蘇被突出其來的阻力一擋,慣的向前俯了下再又猛地站直。
頭上松松的干發帽頃刻間掉了下去,時蘇半干半的頭發凌的散在肩前肩后,一怵,轉眼對上男人深墨的視線。
氣氛忽然有點怪異。
畢竟這明明看似曖昧到不行的場面,是的,連自己都清楚眼下的狀況有多曖昧,尤其才剛洗完澡,就算圍著浴袍和浴巾,但在這下面是一件.都沒有,里面的浴巾也幾乎隨時隨地可能會松散開。
可偏偏在這種時候,的肚子非常不雅的又了兩聲。
時蘇笑了一下,按住自己肚子,順便低頭檢查浴袍和浴巾有沒有松。
聲音從頭頂響起:“沒吃東西?”
“嗯,今天晚上劇組在度假山莊吃的烤,我不太吃那個。”
景繼寒手機這時震了幾下,房間里太安靜,兩人之間的距離又站的很近,哪怕只是震的聲音時蘇也能聽得清楚。
是周河打來的電話,說公司那邊給他剛發來一個公司新項目的備選方案,本來是要其他部門審核,但因為方案里有些問題,剛去酒店樓下的復印社打印了出來,準備拿來給景總過目,問他現在在房間里方不方便。
景繼寒:“直接送上來。”
見他說完這句后就掛了電話,時蘇轉眼看向窗外的天:“這麼晚了還要工作,你們做總裁的真的是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啊?”
“年末收尾工作,忙是難免的。”
周河剛才打電話時已經上樓了,確定景總現在方便,直接拿著景總房間的備用房卡過去,先是禮貌的敲了兩下門,然后直接刷卡打開門進去。
時蘇攏了攏散在肩后的頭發,剛要說話,房門忽然開了。
下意識抬頭,看見周河拿了那疊剛特意去打印紙質版的文件進來,時蘇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景繼寒單手拽到后,高大的影將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到此刻站在門口的周河的表。
眼前的黑影高挑矗立,男人獨有的清冷氣息氣息幾乎頃刻間便將攏在其中,時蘇心口不控制的狠狠一跳,窩在他后想探出腦袋去看看周河,結果被他單手推了回去。
隨后,景繼寒不耐煩的掃了眼杵在門口一臉呆滯甚至帶點錯愕的周河。
周河萬萬沒想到景總房間里會有人。
平日里大家公差出門,雖然不能擅自進景總的房間,但是助理手里大都會有備用房卡,剛才景總在電話里的意思是讓他送來,那不就是現在很方便的意思?
誰能想到時蘇竟然在這兒?
剛才一閃而過他還沒看清,時蘇穿的是什麼?
浴袍?
頭發好像都沒干。
明顯是剛在景總房里洗過澡的樣子……
他這是不小心撞見了什麼不得了的場面?!
周河預自己的職業生涯即將慘遭鐵盧,素來的沉穩鎮定此刻都幾乎失效了,一臉惶恐的對上景總冷睿的視線。
時蘇是第一次見到景繼寒出這種表,平日里聽說只是聽說,但在面前似乎從未怒過,從未讓看見過攻擊力,可眼前的景繼寒,此刻的景繼寒,他周的空氣仿佛都傳來了的迫,神似山巔薄雪,著另陌生的冷厲。
房間里的氣氛張到仿佛下一秒周河就要被景繼寒踹出門。
不過幾秒后,周河迅速將手中的文件放在門邊的置柜上,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被景總遮在后的穿著浴袍的時蘇,滿臉歉意的說“對不起景總,我什麼都沒看見”,說完立刻退了出去,老老實實的關了房門溜了。
“你把周助理嚇到了。”時蘇從景繼寒后走出來,看向男人臉上還未褪去的冷意。
景繼寒瞥一眼:“來的時候穿的什麼?”
“我就住你對面,跑過來洗個澡而己,只是一需要換洗的服。”
景繼寒又看了眼上的浴袍,抬手將浴袍領口攏了攏:“回房間換服,帶你去吃飯。”
“不用不用,我房間里有泡面還有餅干,隨便吃兩口就行。”時蘇擺了擺手:“你這不是還有工作嗎?不用管我。”
說完直接蹲下去撿起地上的干發帽:“而且我頭發還著呢,要下樓吃東西還得折騰很久,實在沒必要,你忙你的吧,我走啦。”
話音落下直接溜了。
房門開了又關,時蘇很快速的推開對面的房門,再次傳來關門聲。
景繼寒拿過門邊置柜上的文件,清漠淡然的眸看過幾頁后,拿起手機給周河打去了電話。
周河還在戰戰兢兢擔心自己要失業了,忽然接到景總來電,趕接起:“喂,景總。”
“方案的確有問題,我先核對看看,你定些吃的給8805送去,時蘇晚上沒吃東西。”
果然8805的那位就是時蘇!
周河連連應聲,掛了電話后就去找人打聽Z城哪家餐館的飯菜好吃。
為了保住工作,一定得把那位小祖宗的胃伺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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