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霆立刻收手，把傷藏了起來。

鄭宇也有心袒護，主把過錯包攬在自己的上，“是我沒能照看好他，我的責任。”

趙周韓“嘖”的一聲，“不用什麼事都往自己上攬，這關責任什麼事？！”他們越是瞞，他就越覺得問題嚴重，“老實代，怎麼回事？！”

姜云霆低著頭，焦心不已，這保不好會連累宇哥。

他拿下了約瑟夫的頭套，約瑟夫滿頭纏著紗布，就像戴著一頂帽子一樣，紗布還漬著跡，特別是兩只耳朵的部分，濃一片。

出的臉上，鼻青臉腫不樣，妥妥的真豬頭一個。

領之下亦是跡，不知道上還有什麼傷。

這一看，就是被毒打了一頓。

趙周韓表明微妙，用警告的眼神怒瞪著他們。

“老大，這都是我干的，跟別人無關。”

池小葉也回頭看去，嘖嘖，下手也夠狠的，把人打得面目全非，兩耳朵估計已經廢了，跟照片上那個風流倜儻的約瑟夫一點也不像了。

難怪要一直罩著他的頭了，對疑犯私刑，那是違規的啊。

私刑，可大可小。

等回了國，人送到保衛部，倘若被有心人士盯上了，追究起來，那是要上軍事法庭問責的。

眼下，不了要被老大一頓痛罵。

其余人都想替姜云霆辯說幾句，趙周韓都給抬手制止了，他面清冷，眼神凌厲，一開口就是教訓的口吻，“胡鬧，這是在奧良境，但凡走一點風聲，就得涉及到兩國外，這個責任你們擔得起？！”

無人敢回話。

池小葉也不敢開玩笑。

機艙里氣氛冷凝，只有發機的聲音持續不斷。

“你傻啊徒手，不知道用點工嗎？”

畫風陡然一轉。

“你起碼帶個護套啊，你是狙擊手，傷了骨頭留下后癥，以后不能拿槍了，怎麼辦？為了一個惡人，讓自己的手廢了，值得？”

原以為是來自地獄的拷問，殊不知，竟是來自老父親的問。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互相看看，都在笑。

姜云霆：“我怕一不小心把他打死，那才沒法代！”

“不就是誤傷麼，打死了也是誤傷，就這麼待！明白？”

“明白。”

“其他人都明白了嗎？”

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明白！”

——

翌日，東邊的天空出了一橙的芒。

趙周韓了眼睛，了眉心，再往舷窗外看去，底下是波濤洶涌的海浪，一層追著一層。

天與地連接的地方，有一片橙的芒。

那片芒仿佛是從海里升起一樣，慢慢地染紅了半邊天。

他推了推旁的池小葉，在耳邊輕聲喚道：“快醒醒，海上日出。”

要不是機會難得，他也不會醒，這樣的景可不能錯過。

池小葉沒醒，果果先醒了，這一覺他睡得最久，也睡得最踏實。

他瞇起眼睛，轉頭朝舷窗外看去，不連聲贊嘆，“哇，太了，媽媽，你快醒醒，看日出了，好啊。”

孩子清脆的嗓音，把大家都得有神了。

池小葉也醒了。

海上日出，奐，云被染紅了，海也被印紅了。

云海互錯，天地無，那一渾圓的紅日仿佛是嵌在天地間的火珠，帶來了風起云涌，帶來了碧波逐浪，也帶來了明和溫暖。

漸漸地，伴隨著太升高，運輸機離海岸線也越來越近。

薄云散開，那一片灰土地清晰可見。

清晨的停機坪，氣溫極低，就算太升起，路面的冰霜也只融化了一半。地勤人員全都穿著厚實的防風服，卻依然阻擋不了那一陣寒風帶來的刺骨。

運輸機平穩落地，保衛部的同事立刻上前接，押走了約瑟夫。

約瑟夫還穿著在奧良時的單單，機艙門一打開，他就冷得發抖，一下飛機，走路的兩條都在打。

“趙大隊，一路辛苦。”

“你們辛苦。”

“人證證都齊了，接下來的事給我們，我們保衛部定不讓您失。”

趙周韓余往旁邊掃了一眼，看到姜云霆離自己還有一些距離，便輕聲問道：“沈清現在在哪？”

剛出月子，還在哺期，但389公斤的數量，判一萬次死刑都不夠解恨，不可能還讓取保候審的。

“在都城自己的住宅里，我們的人24小時流看守。”

“倒是舒服。”

“可不是。”

趙周韓又問道：“那馮安呢？馮健的孤。”

“那孩子也是可憐，沈清逮捕后，我們同事把他送回了三亞，聯系了他的學校和當地的福利機構。這孩子年紀雖小，但出乎意料的穩重，希他能過來吧，唉……”

馮安今年12歲，很多事都已經懂了，他把姜守正當父親，短短幾天，父親去世，母親被捕，對他而言也是不小的打擊。

沈清造的孽，最后讓兩個小的去承惡果，也不知現在是什麼心！

家里一早就接到了消息，老太太高興極了，一直嚷著要下床，好說歹說才勸住了。

那麼大歲數了，盆骨骨折啊，不好好休養隨來，真得出大事。

郭立一家也早早過來了，短短幾日，度日如年。

特別是唐慧瑩，聯想到小葉剛出生就被人綁走的事，就心慌得難以眠。

“姐，你們在哪了？”郭加楠迫不及待地打電話詢問，“到門口了？！好好好，我們馬上出來。”

大門自打開，一輛黑轎車緩緩駛。

外面再大的寒風，都擋不住父母親對兒牽掛的心。

全家人都出來迎接他們。

“哎喲，我的果果，可心疼死了，”周城一把抱起果果，在他臉上一通親，“害怕不？”

果果略帶嫌棄地了臉，說道：“不怕呀，就是想了。”

周城聽了，心都化了。

“也想姥姥姥爺和小姑，也想太，哦，也想爺爺，還想太爺爺，還有……”小機靈鬼掃了一圈周圍的人，統一喊道，“還想大家了，都想，都想，一個都沒……”

被“冷落”在旁的趙周韓和池小葉互相打趣起來。

池小葉：“喂，你兒子，還會雨均沾的嘛，是像你吧。”

趙周韓：“瞎說，我明明獨寵你一人，他那會說話的小難道不是像你嗎？”

池小葉：“也是哦，你罵起人來那麼毒，不會討人喜歡的。”

趙周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