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還上嗎？”

“上啊，明天周六，要給上兩節課。”

“也是晚上？”

“不是，周六是上午，下午還有其他興趣班，現在的小孩，學習力也是蠻大的。”

“今天太晚了，只怕宿管阿姨留不了這麼晚的門。”

柯婷看了看時間，是啊，這都快12點了，平時也就晚個十幾分鐘，是阿姨收拾完準備睡覺的時間，可今天晚了一個多小時，阿姨早就睡了。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忽然發現，走的路不對，這不是回學校的路。

“誒，這……不是應該轉彎了嗎？”

“回了學校你也不一定能進去，去我家吧，明天早上過去，還近。”

看猶豫，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又不是沒住過。”

“……呵呵呵呵呵，那……不麻煩你嗎？”

“不麻煩，送你回學校才麻煩，路太遠。”

“呵呵呵呵呵，那就……謝謝姜教。”

深夜的大馬路不再有堵車的煩惱，一路暢通。

但車里太過安靜了，難免有些尷尬。

柯婷也很奇怪他怎麼會從剛才那個方向過來，剛才他開車過來的那個方向，有一個比較知名的點，是陵園。

可是，又怕自己多，問了不該問的。

看到他的右手戴著一個質的手套，更像是護，便關切地問道：“姜教，你的手還好吧？”

“沒事了。”

“哦……那你不來學校了嗎？”

最近幾次軍訓，姜云霆都沒來了，是知道他骨折傷在休假，不過，好多學生都在私底下傳著說，說姜教換崗了，以后都不來學校了。

姜云霆回答道：“沒有啊，下周就回學校訓你們。”

“哦呵呵呵呵。”

柯婷一個勁地傻樂起來，這個消息可是獨家，只有一個人知道。

回到家，這里有之前用過的東西，因為是池小葉買的，所以，當時沒有帶走。

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姜云霆的緒依然很低落，一回到家，說了句“自便”，就進了房間。

太晚了，柯婷也不好去打擾他，簡單洗漱了一下就睡覺了。

翌日，那厚厚的霾遮得都不進來，天始終都是灰的。

姜云霆睡得好沉，夢都沒有做，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聞著，好像有一麻香味飄進來，勾著他的味蕾。

他立刻起了床。

一開門，就看見柯婷正在廚房里忙活，鍋里冒著熱氣，一邊看著火，一邊在案板上切著什麼。

姜云霆愣愣地站在原地，這副畫面，在他為數不多的年記憶里，出現過。

“姜教，你起來啦，我看你冰箱里有很多抄手，所以就煮了點，你是喜歡吃清湯的，還是紅油的？”

姜云霆不做多想，幾乎是出于本能地說道：“紅油。”

“好嘞，馬上就好。”

冰箱里的這些餛飩，以及這些配料，都是趙周韓和池小葉帶來的。

他們怕他一個人在家吃不好，就讓家里的阿姨包了許多餃子和餛飩，配料也專門帶過來，生怕他死。

他呢，也就會煮點簡單的，了就行。

他的姥爺來自川渝，做了一手的好菜，他的媽媽從小耳濡目染，也會做。

小時候，媽媽經常給他做紅油抄手，又麻又香。

老大帶來的餛飩和配料，餛飩是餛飩，配料是配料，他不會做，餛飩依然只是餛飩，配料依然只是配料。

不一會兒，柯婷端了一個大湯碗出來，那酸香味，就是兒時的味道。

特別是那油亮油亮的紅，立刻勾起了他的食。

“很燙，小心點。”

姜云霆夾起一個，吹了吹，一口塞進里，酸香麻辣，狠狠地刺激著他的味蕾。

熱氣上揚，有點熏眼，他措不及防就紅了眼圈。

柯婷逗趣道：“一碗抄手而已，不至于把你得熱淚盈眶吧？”

姜云霆里塞得鼓鼓的，知道在開玩笑，也不急于解釋，就朝比了一下大拇指，味道好極了。

原來，這些配料是這樣用的啊。

柯婷的喜悅全都寫在臉上，也不枉起了個大早忙活了這一頓，“上次吃火鍋，看到你總在紅油那邊唰菜，我就知道你喜歡吃這口。這頓早餐就當是謝謝你昨天載我回家，又讓我留宿一晚。”

姜云霆：“你也太沒誠意了，拿我的東西謝謝我？”

柯婷口而出，道：“要不然，我請你去外面吃一頓？”

姜云霆立刻搖頭，“那就免了吧。”

柯婷的燦笑一下僵在臉上，唉，又被拒絕了，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姜云霆注意到的臉變化，心說小姑娘還是單純啊，什麼心思都掛在臉上。

他吞下里的食，慢悠悠地解釋道：“我的假期結束了，馬上要回隊里，所以，應該沒空赴約。”

柯婷那張喪氣的臉又揚起了淡淡的笑容，眼睛都亮了，所以，他不是拒絕我，而是真的沒時間。

姜云霆看著笑，他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笑，一邊吃，一邊說：“我們隊里有一條不文的規定，被派到高校當教，絕不能跟學生搞曖昧。你這麼聰明，明白我的意思吧？”

“昂？”

“快吃。”

柯婷還想問，但姜云霆已經打斷了，細細琢磨他的話，好像另含深意。

他是教，是學生，所以，他們之間不能逾矩。

那等畢了業，不再是他的學生，是不是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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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婷低頭吃著抄手，時不時抬抬頭，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著他，很想問問他，他上次說讓不要再給他寫書的話，是不是拒絕的意思？！

從那以后，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什麼，他總能在等公車的地方“路過”，然后又“順便”把帶回學校。

“姜教，怎麼會這麼巧？”承認吧，你就是專門來載我的。

“我這段期間，晚上得留校，所以總走這條路。”

“哦？”

姜云霆回避著那探究的目，笑著說：“別問，問就是順路。”

柯婷抿著，不敢笑得太得意，可緋紅的雙頰已經出賣了的心。

接送幾次之后，有晚歸的學生看到柯婷從一輛車上下來，漸漸地，有了一些閑言碎語傳出來。

都傳到池小葉耳朵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