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的意思是，無論是去還是回，他都要接送。

柯婷心里一陣一陣的暖意，含說道：“9點到10點，開車的話，現在過去有點早。”

“那沒事，附近找個咖啡館，我陪你坐一坐。”

“你不是有事要忙？”

“……是，呵呵，我那事也不打。”

柯婷淺淺一笑，沒有揭穿他。

車行至半路，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柯婷一看，說：“是學生爸爸的電話，這個時候打來，難道要請假？”

姜云霆也不避諱了，隨口一句，“那正好去看個電影。”

電話接通，對面傳來了非常客氣又帶點小心翼翼的男人聲音，“是柯老師嗎？”

“是。”

“柯老師好，我是彥可的爸爸，很冒昧打這通電話給你。”

“不會，是彥可要請假嗎？”

平常都是學生的媽媽聯系，爸爸的號碼是當備用號碼存著的，這次倒是反常。

“不是不是，彥可學校今天暖氣出了故障，所以提前放學了，我想你能不能早一點過來，早一點上課，也好早一點下課，那你也能早一點回去。”

聽著對方舒緩坦然的聲音，柯婷完全沒有懷疑，“可以啊，沒問題。”

“那太好了，柯老師，你現在打個車過來，車費我給你報銷。”

“不用，彥可爸爸您太客氣了。”

“要的要的，你也是學生，賺點錢不容易。我經常跟彥可說，要多向柯老師學習。柯老師，那你快點過來吧，我接了彥可就馬上回家了。”

“好的。”

一旁的姜云霆輕輕嘆了一口氣，唉，約會計劃泡湯，今天只適合當司機。

四十分鐘后，姜云霆的車開進了小區，他堅持要把柯婷送到樓下。

“姜教，你去附近吃點東西吧，別著了。”

“哪有時間吃飯，我得辦事去。”

“哦，”柯婷抿而笑，順著他的話，囑咐一句，“那您忙。”

“……”只要沒人捅破那層紙，他就是順便接送。

時間是晚上七點半，平常這個時候，還在地鐵里。

按門鈴，響了兩下，門就開了。

“柯老師，你來得真快啊，請進。”

開門的人正是彥可的爸爸曹銘，他西裝筆，還系著領帶，頭發顯然是心打理過的，沒有一凌。

“突然接到老師通知，我也是急急匆匆從單位趕去學校接的，彥可媽媽出差了，只能我去接。”

柯婷點了點頭，進屋看了看，沒看到曹彥可的影。

“彥可呢？”

“哦，一到家說自己的作業本在同學那里，就在這個小區，去拿了，馬上回來。柯老師，你先坐一下吧。”

“好的。”

和曹銘接不多，每次上門家教的時候，他若是在，就打個照面點個頭而已，不過，他絕大多數都不在，聽彥可媽媽說，他經常加班，一加班就要后半夜才回家。

曹銘是屬于那種致的商務人士，還會噴點香水，一進來就聞到了一淡淡的古龍水香味。

柯婷走進書房，站在窗口往下，下意識地找了找停在路邊的車輛。

果然，姜云霆的車就在樓下，他沒走。

還說在這附近辦事，順便接送，在騙誰呢？！

這時，姜云霆大概是走下車來氣吧，仰頭的時候，剛好看到站在窗口朝揮手的柯婷。

大約十幾層的高度，看得很清楚。

——“姜教，你不去辦事嗎？”

——“遠程遙控。”

——“哦，那您忙。”

——“！！！”

柯婷拿著手機，朝樓下笑笑。

“柯老師，我剛好煮了咖啡，來一杯？”

書房的門口，曹銘端著兩杯咖啡，正興致地向分自己的勞果。

柯婷不好意思拒絕，連忙將手機放進口袋，上前去接，“謝謝彥可爸爸，您真是太客氣了。”

曹銘沒有要走的意思，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詢問起兒的況來。

柯婷覺得，曹爸爸雖然平時忙于工作很陪伴孩子，但是，他還是很關心孩子的。

所以，也很耐心地寬了幾句，“彥可才六年級，外語能力已經是大學四級的水平了，到了初中，學起來會很輕松的，你們盡管放寬心。”

“好，都是柯老師你教得好。”

“哪里，是彥可自己努力。”

“咖啡味道怎麼樣？甜淡可以嗎？”

“非常好。”

“還有，需不需要續杯？”

“不用不用，再喝，我晚上就睡不著了。”

外面夜已深，柯婷的一杯咖啡已經見底，但是曹彥可還是沒有回來。

忍不住問道：“彥可怎麼去了這麼久？同學家在哪一幢？”

曹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應該快回來了吧，我們這個小區很大，同學剛好住在另一頭，雖然是同個小區，但來回也需要一點時間。”

“哦哦。”

曹銘往前走了一步，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柯老師，明年就畢業了吧？”

“嗯。”

“畢業了是想留在都城，還是回老家？”

“不知道呢，我們有分配。”

“還有分配啊，真好，所以還是讀書有用，讀書好，將來的前途就不愁了。”

不知不覺中，曹銘已經離自己好近，想后退，卻發現，自己的雙仿若被灌了鉛一樣，巨重無比。

接著，到一暈眩，連站都站不穩了。

“咣當”一聲，一失手，咖啡杯掉到了地板上，余下不多的咖啡也灑在了地上。

“對不起，我……”柯婷想彎腰去拾，一低頭，整個人都往下沖。

曹銘及時出手，將扶住。

他笑容靦腆，聲音低沉，徐緩地說道：“柯老師小心……沒關系，一個杯子而已。”

柯婷猛地聞到了危險的氣息，曹銘扶住的手正在往的腰背上用力，而他此刻的笑臉，此刻的聲音，都讓不寒而栗。

“彥可爸爸……你……”

“柯老師，彥可讓你心了，你是一位好老師，很喜歡你。”

“……”柯婷腦子嗡嗡的，四肢無力，全發，暈眩越來越重。

這杯咖啡里加了東西！

極力保持著冷靜，手就往口袋里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