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銘被捕，罪證確鑿，并且他自己都已經伏法認罪，沒什麼可洗的。

但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把售賣藥的渠道都釣出來，所以，警方暫緩了案件通報。

暫緩通報，也就意味著，柯婷和姜云霆還得接網暴一陣子。

尤其是柯婷。

出院之前，班主任楊老師帶著高主任，還有學校的幾名領導和老師，一行七個人，親自過來問和安了柯婷。

“柯婷啊，有什麼困難就跟老師說。”楊老師已經是第三次來了，因為是男老師，之前兩次還是帶著他人一起過來的。

自己的學生出了事，作為老師，他也很擔心，一直在跟進這件事。

柯婷點點頭，“楊老師，我知道的，謝謝各位領導、老師，我現在很好，沒什麼問題。”

高主任：“警方那邊已經跟學校通過了，曹銘已經認罪，你是最無辜。不過現在還不能公開通報，網上那些輿論，你別在意，現在的詆毀漫罵只是一時的，警方一定會還你清白。”

“好。”

楊老師言又止，悄悄地低聲問道：“你在家長聯絡簿上留的號碼，是不是出錯了？我撥過去，是空號。”

柯婷笑了笑，開始裝傻，“錯了？呵呵呵……那可能是我寫錯了吧，我已經跟家里聯系過了，他們在老家開店，走不開，我讓他們一定放心，放了寒假我就回家了，就不讓他們跑來跑去的了。”

“要不要我們向你爸媽解釋一下？”

“不用不用，我都解釋過了，他們是很開明的人，而且我們每天都在聯系。”

姜云霆站在后邊遠遠的地方，聽了這話，狐疑地過去，他每天都在醫院，也沒見除了池小葉以外的誰跟聯系啊。

池小葉也越發的懷疑了，柯婷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故意不讓自己父母面？有什麼難言之嗎？

為了不耽誤柯婷出院，領導和老師們做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

姜云霆送他們到電梯門，順便問了一，“楊老師，您對柯婷的父母有了解嗎？”

楊老師搖搖頭，“也是這次柯婷出事，我才想聯系的父母，結果，是空號。”

姜云霆又說：“柯婷出院，考慮到安全和影響的問題，暫時住在外面，我會安排好的，請大家放心。”

人多，他沒有說太多，不過楊老師很快領會了他的意思，“好，麻煩你了。”

“應該的。”

姜云霆只是軍訓教，出現在病房就很奇怪了，況且，柯婷出事的時候，也是他及時趕到救下，他怎麼那麼及時呢？他怎麼那麼巧就在那里呢？

這些事都不能細想。

網上鋪天蓋地都在說他倆的事，想來，未必是捕風捉影。

都是年輕人，也正常。

高主任和楊老師都心領神會，眼下，柯婷的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

出院這天，剛好是冬至，天空灰蒙蒙的，看著像是又要下雪了。

池小葉送他們到小區門口，就回家了。

識趣的人都不會當電燈泡。

家里暖氣十足，溫暖如春，姜云霆打開了電視，好讓家里有些靜。

外邊的天越來越暗了，不開燈的話，家里面也很暗。

柯婷站在書房門口，久久沒有進去。

“怎麼了？”

回頭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那天晚上，曹銘家里，也是這麼的暗。

站得越久，想得越多，就不自覺地打起了小。

姜云霆發現了的異樣，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一邊快步朝走去，一邊順手開了家里所有的燈。

柯婷低著頭，地握著拳頭，想掩飾，卻掩飾不了。

握著拳，姜云霆握著的拳，著的瑟瑟發抖，也著的虛弱無力。

“害怕嗎？”他溫地安道，“別怕，這里是我家，你之前住過的，絕對安全。”

“嗯……”其實心里已經平靜很多了，只是，那種從心底里出來的恐懼，真的是無法控制的。

“要不，先在廳里看會兒電視？”

“好。”

姜云霆像牽小朋友一樣牽著，把帶到了沙發前，小心翼翼地讓坐下，再心地拿了小蓋毯給蓋在上。

他半跪在地，姿勢像在求婚。

“今天是冬至，冬至吃餃子，我現在去煮。”

“你家有？”

“有，冰箱里凍著，吃嗎？”

“吃。”

“那你等等。”

說完，姜云霆就去了廚房，賢惠地開始煮餃子。

柯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播的什麼完全沒有看進去。

忽然，手機突然震了，就在的服口袋里。

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的第一反應就是轉頭看廚房。

姜云霆正在里面忙活，應該不會注意到外面。

手抖著接了起來，“喂，媽……”

“你弟弟說你在外面玩仙人跳訛錢？”

“我沒有……”

“放屁，別想狡辯了，隔壁店的小黃都來問了，我不信，打電話問了柯信，他也這麼說。”

“不是的，警方還沒有通報，過幾天就……”

剛想解釋，就被母親嚴厲的聲音打斷了，“你打哪學的手段？還仙人跳，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讓我們老柯家的臉往哪擱？你弟弟還能騙我嗎？我警告你，你自己不學好，干些下流的勾當，我管不著，但是，你弟弟也在都城上學，如果因為你，影響到你弟弟，我饒不了你。”

柯婷木訥地頓在那里，保持著聽電話的姿勢，這些尖酸刻薄的話從母親里說出口，一點都不驚訝。

“柯婷，你到底想訛多錢？”

“……我沒有。”

“貪心不足蛇吞象，給你多就多吧，可別獅子大開口最后一分沒有。”

“……”角微微一，在苦笑，這不像一個母親對兒說的話，可是，這確實像徐薇對說的話。

徐薇又說：“今年過年你別回來了，你一回來，所有人圍著你指指點點，本來不知道你是我兒的客人，都知道了，那我還要不要做生意了？等事解決了，閑言碎語沒有了，你要回來的話再回來。”

柯婷面無表，生卻很平靜地說道：“好。”